第22章 生病(二)

兰濯池蹭了蹭清若的手背。

她虽然暂时感觉好了一点,但依旧十分难受。

“好热。”

清若僵硬地碰了碰兰濯池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清若下意识的缩了缩手。

盯着正在不在说着好热的人,清若叹了口气。

她低声说了一句:“好烫。”

如果一直这么烧下去的话,这位娇贵的大小姐应该会受不了吧。

但是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如果大小姐出事了,说不定自己还会更轻松一点。

清若的手慢慢放在兰濯池的口鼻处,滚烫的呼吸打在自己手上。

明天清晨有人进来就会发现大小姐的惨状,季府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若是大小姐再出事,局面只会越来越糟糕。

届时自己直接脱身离开,换个身份也不会引起太多的麻烦。

她猛的缩回手,盯着面前蹭着自己的兰濯池,她低声咒骂了一句。

算了,左右这大小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清若起身想要离开,却被兰濯池揪住衣角。

兰濯池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手心传来一道力道,

“难受。”

“不要走。”

清若心中涌现一股奇怪的感觉,她并不打算按照之前的想法留下来照顾兰濯池。

虽然兰濯池真的很想自己以前养的一只猫咪,但大小姐的身份并不是她可以沾染的。

她要做的就是里兰濯池越远越好,说不定日后她们还会成为敌人。

可惜了。

清若手上用力,挣脱开了兰濯池的小手。

要是能够养一只和大小姐一样可爱的小猫就好了。

她莫名其妙地打开了兰濯池的房门,又关上房门准备离开。

大小姐的房门被她轻轻的合上,她转身想要离开。

月亮被乌云遮住,眼前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但清若还是看清了面前气势汹汹的几人。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为首那人,手心握紧。

那人并不是她现在这个情况可以惹得起的。

但她把不准对面的意思。

言砚桉看着面前形迹可疑的人,淡声开口:“你是她新带来的下人?”

清若闻言,浑身一松。

看样子可以不用和对方正面对上了。

她快速说了一句。

“大小姐现在状况很不好,要找大夫……”

言砚桉的周身气势一变,清若下意识的绷紧全身。

可对方却完全忽视自己,直接略过自己推门进去。

清若想趁机离开,却被一旁的江季挡住。

江季脸上笑意盈盈,可眼里却像是覆盖了一层阴霾。

“季清若小姐,你还是先别离开吧。”

清若没跟他们硬碰硬,一来是这具身体可能还不能够承担自己的实力,二来是她还有其他的办法脱身。

直接硬碰硬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言砚桉扶起床上的兰濯池,这才注意到兰濯池的外衣都没有脱下。

他伸手碰了碰兰濯池的脸蛋,一片滚烫。

她的嘴唇不断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言砚桉凑近,滚烫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言砚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一下。

“陪着我。”

“不麻烦的,我,一会儿,一会就好。”

“不麻烦,不走好吗?”

言砚桉垂眸,打横一把抱起兰濯池。

又安抚性的补充了一句:“不会走。”

他抱着兰濯池离开房间,看了一眼门口的几眼,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

“江季,跟上。”

江季看着言砚桉大步离去的背影,知道事情可能有些严重。

他让木凡守着清若,随后马上朝着言砚桉离去的方向跟上。

言砚桉将兰濯池带到了自己的房内,他将兰濯池放在床上,转身想要去找东西。

却被兰濯池拉住手腕。

兰濯池的眉头紧紧皱着,她似乎想说什么。

言砚桉捏住兰濯池握住的手,放到兰濯池身前。

随后又将兰濯池抱起,这次像是抱小朋友一样单手抱住兰濯池,让她垂下的头靠住自己的肩膀。

滚烫的鼻息打在耳侧。

他就这样抱着兰濯池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小瓶子。

他从瓶子里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放在兰濯池的嘴边。

“含进去。”

兰濯池将头埋进去,想要拒绝。

言砚桉没打算强迫兰濯池抬起头含进去,他抱着兰濯池轻轻地颠了颠,嗓音放轻:“抬头好不好?”

兰濯池被哄地迷迷糊糊的,慢慢抬头。

乖乖的把药含了进去。

转而又将头埋进言砚桉的肩膀。

“苦。”

见兰濯池乖乖听话吃了进去言砚桉的表情才稍微松了松。

听到兰濯池可怜的声音有些好笑。

他道:“苦也不能吐出来。”

兰濯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人并没有把自己丢下,但她迟钝的脑子里并没有马上转过来。

她几乎是顺从本能道:“不吐。”

“我听话,你不要走好不好。”

言砚桉抱着兰濯池在一旁坐下,闻言。

“不走。”

“小猫不听话也不走。”

似乎是得到了保障,药效很快也上来了。

兰濯池难受慢慢减轻,但她的状态依旧不是很好。

但好在是睡过去了。

江季此时也进来了,他扶住桌子,大口喝了几口水。

懒得说言砚桉那番着急的举动。

他走到两人身侧,摸了摸兰濯池的脉象。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微妙。

看向依旧抱着人不撒手的言砚桉。

“你把那药给她用了?”

“嗯。”

江季抽了抽嘴角,无语:“她不过是风寒引起的发热,你那样是师父给你用来救命的,你真会大材小用。”

言砚桉:“她怎么样?”

江季仔细检查了一番兰濯池的状况。

“死人都能救活的药给她用了,要是还能有问题我师父可以直接把神医的招牌砸了。”

他掀开兰濯池的眼皮看了一下。

眉头一皱,随后又马上松开。

“不过她这烧的确实有些严重,若是我们再来晚点可能就要烧出问题了。”

“话又说回来了,这大小姐怎么一个照顾的人都不在身边,而且我看她这状况也不是今天引起的发热,应该寒气在体内早就有堆积了。”

“摄政王家的大小姐,不应该如此啊。”

他说着,看到言砚桉依旧没松手,不由得更加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