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2号,我一早就醒来了!好在夜里没有因为太期待而紧张到失眠。收拾了一番,发了条信息说“我出发了”,便背着礼物出了门。夏日的炎热已经在慢慢褪去,河边微凉的清风吹动着蔓草悠然地浮动仿佛绿色的浪花。我找了块比较平稳的地方坐下来,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五十多,心里想着如果凛薇在的话一定又会吐槽我真会踩点到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不会啊这几分钟有这么漫长么?我时不时抬头望望河堤上面的小路和学校方向。时不时人来人往、时不时有人进入草坪又离开却没有奚雨冲的影子。我又看了眼手机,已经十二点二十多了。
他……第一次迟到了……
这时,从书吧那边走过来个小姐姐,站在河堤边上四处望了望,然后目标锁定了我,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请问是法飞燕小姐吗?”
“啊……是的……您是?”
“是这样的,一位姓奚的先生给您订了些甜点,已经做好了。他说一会儿就到。麻烦您移步至店内先领取一下可以吗?”
“唔……”我倒是啥也没多想,就跟着小姐姐走进河堤对岸的玻璃房子。透明玻璃屋檐下,一个靠近门口的白色小圆桌中央,服务员为我揭开了一个精致的粉色小圆盒子。里面,是一个仅6寸大的淡紫色圆形小蛋糕,镶着纯白色的奶油花边,中间还画着几朵粉色的小桃心。当服务生把一根红色的心型魔杖蜡烛插在正中央问我要不要现在点着时,我就更加感觉到气氛诡异了!!!
“不不不,先别点!不是我过生日!”我赶忙摇着手阻止了他。
服务生似乎也很困惑,于是把打火机放在了蛋糕旁边,退了下去。
是啊……这尼玛是生日蛋糕?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马上要来个告白局还是求婚局了吧喂!我打开手机刚想质问一下奚雨冲这是搞得什么鬼呢,就看见了他的消息,“五分钟!”这是差不多四分钟前发过来的,那我就姑且再倒计时一分钟了哈……
这时服务员又过来了,递给我了一只……白色的玫瑰花?
“?”
“白巧克力做的。”服务员解释道,“是跟这个蛋糕同一个套餐里的。”
我揭开透明包装,咬了一口花瓣,嗯嗯确实是白巧克力的口感。所以奚雨冲你到底订了个什么诡异的生日蛋糕套餐??!
而这时,一个穿着全套校服西装、戴着“风纪”袖标的男孩子就风一样地一路狂奔杀到了我跟前!我被他强大的气场振得不禁朝后仰了下身子,双手还举着白色玫瑰花,嘴里还嚼着花瓣,眼睛里闪着小星星地望着他。
“噗哈……”他突然就冲我笑了出来!好失礼啊这家伙!迟到半小时了竟然一见到我就笑!
“你迟到了你还笑!”我故作生气地埋怨道。
“啊对不起……你这样子,好像只……小仓鼠啊哈哈……”他在我对面坐下,把手上的包放了下来。
“哼!我是小仓鼠,那你是什么?”我看了眼他的袖标,想到了黑猫警长,于是补充道,“你是小黑猫么?”
结果他莞尔一笑,温柔地注视着我,答道,“不,我是小仓鼠的主人。”
“……”我感觉到我的脸顿时烫了,我扭过头去,放轻声音嘀咕道,“那你可要经常投喂我、陪我玩、给我打扫房间……”
本来是句玩笑话,结果话音未落,他就抢着回复道,“我不‘正在’么?”
“正”……“正在”什么……“正在”投喂我、陪我玩、给我打扫房间么?这么一说……啊啊啊啊啊啊好像真的是啊!!!这个人!!!
“啊对了!”他他可能见我神情不太对劲了,便连忙转移了话题,“对不起我迟到了!本来会都开完了,会长非要说一起吃个饭、下午再团建一下,全员都得去。”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哟?”
“我说我过生日。”
“诶?你你你这么说他们不是更不会放你走了?”
“嗯,他们就说那正好给我庆祝生日。”
“那……”
“我说我和女朋友约好了一起过生日。”
“……”
“怎么了?”
“他们该不会连我的名字都知道了吧……”
“暂时还没有吧?我只说回答他们说‘C班的、你们不认识’。”
“……我们班也有在学生会的啊为什么会不认识……”
“嗯……给你添麻烦了吗?对不起……当时他们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我怕你等急了,又没时间一个一个发消息征求你的意见,所以就……”
“没关系!”我见他的眼神黯淡下去了,连忙向他示意我并没有不高兴,“其实我并没介意这个的!只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而已……然后……”我指着我俩中间的那坨紫花花粉嘟嘟的“小可爱”问道,“可以解释一下这个么?这是什么?你的生日蛋糕?”
听我这么一问,正巧路过旁边的服务生小哥都忍不住偷笑了一声。
然而他还强行肯定地“嗯”了一声,但声音中难掩的笑声已经出卖了他。
我拿起蛋糕旁的打火机点燃了那支鲜红色的心型魔杖蜡烛,“所以一颗心代表几岁呢?”
“好了我承认,”他总算摊牌了,“刚看快到点了,怕你饿着,就先在网上下了个单。也没想着生日蛋糕非得是什么样的,就觉得这个蛋糕挺可爱的,看着它就想起你来,于是就买了。”
好吧,这个解释合理。只要不是觉得我和蛋糕一样圆滚滚的就OK。
“这个蛋糕是葡萄味的么?还是紫薯味的?里面有夹心么?”我把脑袋凑近蛋糕瞧了瞧,见奚雨冲伸手就要来拔掉蜡烛,我连忙阻止道,“别!先吹蜡烛!”
“哦。”他收回手,开始吸气。
“不对!先许愿!”
“嗯?”
“就是,闭上眼睛!先在心里默念愿望!许完愿望,再吹蜡烛,再拔蜡烛,再切蛋糕……”
“流程我还是知道的……”他笑了。
“那你刚才还……”
“好久没过过了,我忘了。”他说着,双手十指交叉,闭上双眼,开始许愿。
虽然很好奇他的愿望是什么,但据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所以我只好不去过问,只在心里默默祝愿他的愿望不论是什么都能实现。
蛋糕是芋泥加蜜桃味的。他拆开我送给他的礼物时,脸上的表情是枫糖味的。虽然还没有特别计划好这一天之后去哪里一起度过,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求我陪他回家一趟了。他似乎生怕把那个金属做的工艺品碰了、打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送回家里、安稳地摆在他卧室的某个台面上才放心。
奚叔叔没在家。那位和他们住在一起的年轻阿姨一见他匆匆忙忙回到家里就钻进卧室、把我一人扔在门廊,就一脸诧异地走过来望了眼奚雨冲的房间门、又望向我。我对她笑了笑,她似乎认出了我,笑着张了一下嘴,然后做了个“他”和“我”怎么怎么了的手势,我也没太看懂,是指我们俩“和好了”?还是指我们俩“在交往”?反正我只是出于礼貌地继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