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暗道中快速穿梭着。
这条暗道也不是一条路通到底的,有些地方也会出现岔路的和门。但堂哥似乎非常清楚他要去哪儿、要怎么走到那儿。走了大约有二十分钟,前方的灯光开始渐渐变暗。虽然不是太能看出来,但脚底的微妙感觉告诉我,我们在走下坡路。下了好长一段后,周围终于又晦暗得需要借助照明工具才能看得清状况了。这时,堂哥重新打开手机背后的灯,上下晃着照了照前方。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是一睹封死的墙。
喂喂……这是死胡同吧?走错路了?果然是不能用那么快的速度,想都不想地随便拐弯随便选岔路吧……
“是这儿了!”堂哥的一句话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维。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等待他的进一步解释。而他,用行动告诉我了答案。
只见堂哥走到左边的墙跟前,从上往下打量了一遍,然后伸手锤了两下,便从墙上抠下了一小块砖头!莫非这里面是个密室?我好奇地凑了过去。这时,堂哥将十指全伸进了那个抠出来的洞里,猛地一拉,竟然从墙内拉出了一大扇暗门!暗门的背后,一个小窗口上放着信封一样的东西。窗口的背后,是交织着的一条条看上去就很锋利的暗红色激光线!当我正纳闷儿把保护用的射线设置在物品的背后有个鸟用呢,就看见堂哥像躲病毒一样捂着口鼻往后退去!
“就是那个了,自个儿拿一下!”他指了下那个信封,然后把手机递给了我。
呃……那是什么……会爆炸吗……这算什么意思啊?把我带到这里来,然后自己躲得远远的,让我打头阵去试验一个危险品?
看着我踌躇不决的样子,堂哥似乎猜到我什么意思了,便解释起来:“那封信上面被法陵老头子整了些会让我过敏的物质,所以我没办法拿。不过既然是遗嘱里面指名给你的,应该不至于对你搞恶作剧吧?”
听了这话,我带着崇拜的眼神靠近了那封信,“只有我不会过敏的物质么?”
“也不一定只有你不过敏吧……只不过老头子大概知道,能找到这封信的只有我和你而已……”堂哥回应道。
我走到跟前将手伸到了信封上面,确实没有任何机关,好像也没有任何身体不适。透过交织在放信封的台子后面的激光网,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条河道一样的沟。我将信封拿了下来,退了两步,一边小心地拆着信封一边继续问堂哥道,“那你没试过带其他人进来看么?”
听我这么一问,堂哥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答了句,“用得着么?”
“哈?”
“反正领你来就看得到了!何况老头子连我都防着,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机密吧?”
“唔……也是的……不过……”我打开了信纸,抬起头望向堂哥,“为什么那样称呼你爷爷啊……”
“他又不是我爷爷。”堂哥听了,像闹别扭一样地扭过头去了,“不过是把我过继过去了而已。”
“但他毕竟把整个家族都交给你了呢!”我提醒道。
“那是因为他不交给我也没人能交托了而已。”
听了堂哥这句话,我不仅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喂喂……这人得要有多厚的脸皮才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啊?我本以为堂哥会露出洋洋得意、趾高气昂的表情,但是……他却不知为何陷入了仿佛有些哀伤的沉思。
我就这样愣愣地盯了他一会儿,他似乎察觉到我的担心,便轻叹了一声,换上淡淡的笑容重新望向我,用无奈而温和的口吻补充上了一句,“所以我现在这种乖戾的性格,至少有一半是那个老头子的责任吧?”
乖戾?你这也算乖戾?哥哥诶……你是见过的人忒少了吧喂……
我有些心疼地翘了下嘴唇,避开他的眼神,低下头看向了法陵留给我的信。
本着和堂哥分享信中内容的想法,我就着手机灯光读了起来。可第一句就……
“‘我可爱的……飞燕’?”我刚读了六个字,声音就缩到嗓子眼儿里爬不出来了!尼玛这什么情况?咱家大掌门人也卖萌?
我瞥了眼堂哥。他那副快忍不住笑喷出来的样子真是可爱又欠扁啊喂!
“我还是拿出去再慢慢看吧……”无地自容的我只好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反正这封信也挺长的,在这个地方慢慢看也很浪费时间吧?但是……
“可能不行……”堂哥若有所思地回了句,“依我对法陵的理解,他既然只希望你看到这封信,就不可能任你随便带出去!”
“什么意思?”我拿手机又仔细照了照信纸,用手指在字迹上擦了擦了,并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可能会用在日光照射下就很快被氧化的液体写的……这类事情他不止一次干了……”堂哥说到这里停下来,转了个眼神,又继续道,“不过你可以用手机拍下来带出去看!”
嗯,这也是个方法。我按了下手机屏幕上的主页键。屏幕背景漆黑一片、简单得连幅画都没有;反倒是上面的快捷键和图标复杂得我连见都没见过!我心说哥你的手机真是拿来当手机用的么?怎么看怎么像是技术死宅的电脑屏幕缩小版啊……于是我一把将手机伸到他面前,嚷了句“找不到相机”。
然而我没注意拿着手机的手里还抓着那封信的信封,信封上的某些灰渍由于我甩手的惯性而抛向了堂哥,堂哥刚张嘴吸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拼命咳了起来!
“啊!你怎么了?”我见了连忙走上前去表达一下关心,结果堂哥反而一手捂着口鼻一手示意我远离、朝后退了几步。“呃……”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只是傻杵在那儿。
他咳了好半天才勉强停下,喘过气来,一边朝四周望着,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低声说道,“把信封离我远点……我说了我过敏的嘛……”他环顾完一圈后转回头来,“先收起来吧,我们得先换个地方了。有人过来了……”
“有人过来了?这暗道里还有别人?”我不禁想起了刚才从手机里看到的外面那个扛刀的陌生男人。可是,他不是已经走了么……
“必须有别人呀,这地下工程的照明都是一路的,只有人进来后打开入口的开关才会亮!而且如果五分钟没有任何响动的话就会自动熄灭。我刚进来时灯就是亮的,所以肯定还有别人在里面。”堂哥说着,沿着来的路往回走了一小段,又开始四周张望。哪怕,他周围没有任何岔道。
我连忙手脚并上地把信重新装好放入口袋,还不忘把手上的灰尘拍干净,才追了上去。
可是,再仔细揣摩一下堂哥的话……不对啊……“如果灯不是你开的,那也有可能是开了灯的人在离开后五分钟内我们就进来了,所以灯没有熄灭啊!”
“确实是这样!不过……”他意味深长地展开了笑容,“一般人进这里来都出不去的,就连我们自家族人都被警告过不要进来的。”他的表情看上去就像个隐瞒了什么试图恶作剧的孩子一样,淘气而神秘,“这个地下工程其实是一个阵!缚恶灵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