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反目

金家驻地,金浔正悠然的品着手中的美酒,刚准备走动走动就见不远处侍卫抬着满是血痕之人。

“发生了何事?灵宝呢?”

金浔眼瞧许青空着手回来,闭目长叹,怒骂道:“还回来做甚?”

没夺得灵宝大比的胜算又少一分,但想到还有司空凡这名筑基修士在也并非满盘皆输,大不了就是多伤的人罢。

金浔刚想叫司空凡,却发现只有许青一人回来便询问道:“他人呢?”

“此次情报有误,压送灵宝之人就是那蚀骨老人,我们一众弟兄在战斗中冲散了!”言罢,许青暗自运功紊乱穴脉,喷出一口瘀血。

“情报有误?可真?!”金浔面色凝重,仔细思索事情经过。

此事如若当真,意味着他的一切行动都暴露二房眼皮底下,这影响绝非一件灵宝能比。

“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在金浔还在为接下来的大比苦恼时,司空凡拖着灵力干涸的身体,来到一座农家跟前。

而此地正是那日两位师兄所寻的住所,他感到庆幸要是那日不留一丝灵力在对方身上,估计这会他就要留落荒郊。

金家目前就是巨大的火药罐子,只要双方将火一点就会爆发。

为了养伤金家定是不能回去,但就算不回,日后金家稳定,他也必遭到清算,毕竟司空凡为他们办事知道的东西太多,绝不可能简单的放过他。

“金家!等某养好伤,今日之事定会百倍奉还!”

推开栅栏,司空凡看着烛光幽晃的竹屋,手刚触碰门扉,一股沉重感袭来使他身体止不住前倾。

“少侠醒了,饭菜做好先吃点吧!”听到声响,竹屋的主人端着醒神药来到跟前。

经过询问,司空凡得知昨日是自己灵力枯竭昏倒在院子被两人抬进屋内。

“多谢二位!若非二位在下恐是沦为山精口食”

两人知道司空凡是修者,本不愿多加干预修者间得争斗,怎奈对方曾有恩于己,“无妨,若无少侠我兄弟二人此刻也早暴尸荒野,只是不知少侠为何伤的如此之重”

司空凡知晓对方话中之意,但还是不想让两人牵扯过多,随即开口应承道:“些许小伤不足为虑”

夜幕欲浓,推杯换盏间不知不觉已过亥时,借着酒力两人再忍不住心中疑虑,“不知少侠家住何地?”

“哦?二位哥哥为何如此问?”

“在下观少侠神情与鄙人家中小弟有些神似,如若无意外,兴许在下那小弟也应如少侠这般大了”话音刚落,男子再也忍不住,眸中泪光泛滥。

司空凡见两人这般情形,也是万般无奈却又不得奋力压下,“兄台莫忧,来饮酒!”

新叶泛黄,两人心中对司空凡的戒备也略有松弛,也不再将司空凡当作一个救过自己身家性命的外人。

司空凡也曾几番尝试从两人口中获得些有关家中的情况,却也是寥寥数语,好像有股势力压着两人,令他们感到恐惧。

伤势恢复差不多后,司空凡来到里屋准备向两人辞行,四处寻找,呼唤都不见其踪影。

他的内心再不似往日那般平静,山中与亲人间的情谊,尽管岁月短暂也是他再清风阁二十年中渴求不得的。

他慌神了,要事自己早些与他们相认是否能多些时日。

司空凡失落的走到炊灶拿起三人称足道快的浊酒一饮而下,当他还在思考两人会不会是下山时,桌上压在酒樽下的信笺也随着抬手落下。

“看到此信想必贤弟伤势也应当恢复一二,请恕我二人不辞而别,怎因深仇常伴不得多留,待吾等大仇得报,我兄弟三人再痛饮一番!”

得知两人无碍,司空凡心中家中遭难的猜想也得到印证,想必此事有大势力介入,否则两人也不会连夜奔赴东域寻找思明。

司空凡心中暗暗思衬,二人还不清楚他身份,倒不如先将此地之事告于段落再回家中看看,这也不至于两地分心。

金家大院,今日乃是金氏大比之日,铜鼎内的香火在场上弥漫,礼台之上座的则是南域的各大势力。

金家大比不仅是为了挑选族长,其中更是针对南域势力的一次大洗牌。

“金老兄这大比要何时开始,老夫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见你金家儿郎风采!”

催促之人乃是当日在万仙门时接待金家众人的老者,此次下山观礼也是为了让二方能安稳坐上家主,这样南域的势力便会形成如中域清风阁那般的一域之主。

祭祖仪式结束,金老家主举起瓷碗将酒水饮尽后猛然摔向地面,“感谢诸位前来观礼,老夫宣布礼毕!大比开始!”

司空凡坐在观礼台的边缘,双眼盯着场上面色焦作的金浔。

他并非那种言而无信之徒,既答应老家主护他一时便不打算失约,此番前来的目的既是为履行诺言,也是为了清算与金浔等人间的恩怨。

钟擎声响彻高台,久久不散就像金浔那挂在脸上的慌张,司空凡失踪之日他便不断派人在遇袭之处寻找,终是无果。

原本他那仅存的一丝侥幸也随着掉落在心底,面对蚀骨老人他根本毫无胜算,因此他不惜动用家族势力在各大商城大肆购买阵图。

大比前更是将大房一脉偷偷遣散,只为留下渺茫的血脉传承。

看着眼前为了大房能够存续而拼的头破血流的弟子,金浔双眸止不住的打颤,喉中仿佛喊着数根荆棘。

嘶哑的喊杀声贯彻云霄,有着二房对胜的渴望,也充斥着大方生的呐喊,此战结束这方天地之会留下一个金家。

金浔虽准备了数不尽的阵图,可在蚀骨老人的绝对压制下,大房也是逐渐势弱不断被逼向战场中央,成了囚中笼兔。

金浔望着面前同一脉的子弟一个个倒在身旁,再也忍不住心中压抑许久的情绪。

他不要命的挥舞着长剑,犹如疯魔般劈在二房子弟身上。

剑身断裂那便使用阵图,他都必须要从大比上活下来,否则他这一脉便会消失在南域的时间长河,永久被人遗忘。

青州只有一个金家,至于金家是嫡是庶无人会在意,大比中能活下的才是世人眼中的金家。

“这便是大族传承吗?”司空凡看着场上飘荡的血气和满地的断肢。

腥气横流,空中残鸦虎视眈眈的盯着下方的血雾,随时做好了饱餐一顿的打算。

战斗不断僵持,金浔一脉所组成的防御大阵也被蚀骨老人那骨幡一招击破。

一声炸响,在灵爆波浪的冲击下场上除蚀骨以外所有人都被震飞数米。

金哲瞅响倒在血泊中的金浔愤恨道:“杀了他!快!”

闻言,蚀骨冷哼一声将骨幡对准金哲,“杀了你再杀他老夫岂不是能吸食更多血气,何乐而不为呢!”

“你!”

蚀骨盯着脚下的金浔,“劝你莫动,不然别怪老夫先拿你开刃!”

只见他身形一闪来到金哲身前,使劲一脚踩向对方手心,“放心你死后,我让他下去陪你,到了路上随你们如何斗!”

“蚀骨你敢伤我儿,定斩不饶!”

蚀骨顺着声源望去,扫视一圈后,讥讽道:“本上人执意杀人,在座诸位有谁能拦住在下?”

“放心,在座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都会留下成为骨幡的养料!”

话音未落就见那柄杏黄骨幡飞至上空,骤然间,浑厚的灵力迸发开将正个金家笼罩其中。

“血炼之术!蚀骨你个疯子,想要我等留在此地怕你没那个能耐!”

眼见天色越发泛黄,台上的各家势力纷纷跃下高台同蚀骨扭打在一块,试图通过消耗对方灵力来阻止术法成型。

“三百年前,你们师长都拦我不得,就你们这些个小辈有何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