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森！”
二人老搭档了，钦可夫都是直呼上校名字。
“锯齿鲨。”
上校迪伦·金森朝海面看去，果见隐约鱼鳍划过。
“鲨鱼？！”艾琳跑到船舷边，弗洛拉正指着数条游动的鱼鳍，从极远的海域划来，在海上留下一条条水纹线。
她视力极佳，艾琳也看见了。
梁星知道鲨鱼不会主动吃人，而且船不小，除非……
它比军船还要大。。。
更多的从四面八方赶到这边，钦可夫不禁犯嘀咕，怎么会有这么多，太不正常了……
他有过与锯齿鲨打交道的经验，实际上锯齿鲨的进化形态是巨齿鲨，它有另外一个外号，也更为世人所熟知
——大白鲨。
不过他从没听过锯齿鲨会成群攻击一艘不带血腥味的大船，尽管如此，骤见如此庞大数量的食人鲨鱼，就连老鸟也无法完全镇定。
黛丽丝紧张地抱着皮蓬强壮的手臂，皮蓬想到在甲板下放着各式的捕鱼叉，它们能否派上用场？
上校下令将帆完全升起，他当机立断必须火速离开这片危险的海域。
三名杂役得令和奥斯特一起解开扣绳，张起第三帆。
“彭——”
轻轻地一碰，已经使在场的十二人脸色惊变。
“是鲨鱼在撞我们的船！”
确实有过先例，事实上它们锋利的牙齿和庞大的体型完全具备破坏船体的巨大威力。
只是为何？
梁星考虑到可能会有一场恶战，请求准备武器，在这些庞然大物面前没谁有把握能安全地逃过一劫。
鲨鱼十分嗜血，狠起来并不在乎你是七大姑还是八大姨照啃不误，必要时打伤几条引开鲨群的注意，绝对为当下最合适的策略。
“彭——”
船身又是一晃，这次撞击来自右弦，它们在一次次地试探，只怕离开咬不远了。
梁星、皮蓬、艾琳和弗洛拉将弹药装入大炮中，只需一声令下就能将水面炸开花。
“喂、喂！”钦可夫失声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他望向了船后方，一只巨大无比的鱼鳍齐船高，正划开层层雪花直追而来。
单单是冰山一角已能想象是多么惊人的一头海王类巨兽。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上校！”
梁星看着自己的手指，只怕用尽全力点在它身上也仅仅是力道大一点的挠痒而已。
上校迪伦·金森冲到了后舷，鱼鳍的高度在下降，他暗叫不妙，这意味着它要潜入海底。
奥斯特手脚麻利地点燃船后的三门冲击炮，
“彭-彭-彭”，
“啪！！”
溅起了四五米的水花。
但它已经消失不见了，每个人紧张的心都悬了起来，恐惧、不安而又无能为力。
上校迪伦想到一个办法，哪怕拼着把弹药打光也得造成带威胁的巨响，驱散鲨鱼群和……
那头巨怪。
接连炮响，大船被水花所包围，一阵腥臭味，落下的海水带着血色，
“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上校拿出一把鱼叉，站在木桶之上，只见他的手臂青筋暴起，一曲一送，给带头冲锋的锯齿鲨来了一个暴力的见面礼。
带着迸血的前额，鲨鱼拼命摇摆挣扎，重重地落回海上，瞬间把海面给染红了。
下一秒，它就成为了其他饿鲨的腹中之餐。
但并不能因此而松口气，因为那头伺机而动的真正威胁还没露面，他们只能通过一颗颗爆开的炮弹来寻找些心理上的慰藉。
弗洛拉发现船舷下一个巨大的阴影自大海深处徐徐升起，而伴随着强烈视觉冲击的，是一张大开的血口，以及一排尖利、参差、非常夸张的白牙。
水面发生了更为剧烈的激荡，像是突然在船底下方开了一个漏水口，四面的海水鱼贯而入，形成一股难以脱离的强大吸力。
弗洛拉、艾琳和黛丽丝以及两名杂役手中的火枪率先发射，子弹穿入水面被激荡的漩涡一搅失去了锐力。
“闪一下！”
刻不容缓之际，奥斯特、皮蓬奋力把炮口压到最低角度，梁星和杂役同时点燃炮弹，在另一侧船舷的上校和钦可夫已经向目标发射了第一枚炮弹，
“彭——！”
船上人一齐卧倒，天旋地转，漫天水云，震耳欲聋的炮响，船体底部受到了猛烈的震荡，下沿是用海楼石加固过的，所以才出此险策，距离如此之近，很可能会引火烧身，把船也一并炸损。
奥斯特手牢牢抓住木栏杆，他将自己拉了过去，渐渐回稳的水面漂着一小块一小块的烂肉，黑影消失了。
其他鲨鱼似乎也同时散去，给人感觉就像它们是那头巨鲨的跟班和先锋，老大退了又没有吃的也就纷纷隐没了。
“呼——好险。”
“走了吗？”艾琳心有余悸地躺在甲板上问道，她发现刚才自己受刺激过大，身体居然有些发虚。
“全都散了，”梁星扶着木栏，眼光中闪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说话都带了颤音。真像噩梦一样，短短十余分钟的搏杀，给新出航的几位海军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船长迪伦·金森抛来两瓶朗姆酒，“还行吗？小伙子们。”
艾琳接过猛灌两口，白色的脸颊才恢复了些血色。弗洛拉也吓得不轻，正躺在黛丽丝的怀中。梁星瞥了眼黛丽丝，她虽也短暂地留下了惊恐的表情，此时却显得比较兴奋，女人路子挺野。
大副像个没事人似的回到了船舵旁，他向梁星招了招手。
“怎么了，少尉？”
钦可夫喜欢通过说话来缓解压力，而且是以长辈对晚辈的口吻，不过梁星并不讨厌他，因为他说的都是实实在在的经验，经验是能救命的。
“你知道鲨鱼为什么要攻击我们的船吗？”
梁星摇摇头，这件事的确非常不可思议，他到现在都没能想明白。
“我也一直没想通，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话，它们也许是误食了一些兴奋剂。”
这个原理是很简单的，只需要在鲜血淋漓的肉上注入大量的药剂，再引诱鲨鱼吞食，那么效果就会转移到它们身上。
“秘密生物实验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啊。”
钦可夫奋力地一摆船舵，绕开了前方的一座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