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星思考了半晌,脚下正要一动,一阵风肩上多了只手,把他轻轻地压了下来。
好快的速度!
从声音判断也有数十米的距离,怎地来得这般迅猛?
他恍然大悟,查哨的不止一人,这个动手的悄没生息,早就在左近候着,他对地形的了解比我熟,掌上只需要霸气轻轻一吐,我得当场重伤。
“抱歉,我见后山门没锁,出来走走。”
“胡说!你不知道晚上不能随意外出的吗?!”
说话的仍是数十米外的那名男子,而身后这位半句话不说,分工明确,负责动手。
只要有一丝对话的余地,气就有转换的时候,但沉默能完美地避过这一问题,有此等程度的控防,还哪里会出现漏网之鱼?
“我说的是实话,你要不信就算了,我认识卡普和青雉,本部上校迪伦·金森、中将迪普杜能为我作证。”梁星恬不知耻地把接触过的级别高的将校名字都说了一遍,他把手向后慢慢伸出,
“你要不信可以测谎。”
见他回得这般理直气壮,对面显然也没料到此招,要么就是老奸巨猾,或者确乎心中无鬼,他在思考。
梁星直呼倒霉,出于责任,他还是必须提醒那道门的事。
在弎人静默瞬间,很轻微的声响自左近传来,而那点细微的响动也恰巧消失于此片刻。
离得远的哨兵未必能注意到,但梁星很肯定那不是风,锁住他的海军不可能没听见。
“我说了,”
梁星缓缓开口道:“门不是我开的。”
他的意思再明白没有,换来的是清脆的上铐声。
啪啪啪,一连串的急促跑步声,果然有人!
“喂,站住!”
话音未落,那个影子已经冲了过去。
梁星坐在道旁的一块石头上,看着猫和老鼠的游戏上演。
门是被人弄开的,但显然也发现了守岗的是狠角色,所以一直未敢露面,终于等来了梁星这只“替罪羊”。
不过运气没眷顾他,还没跑远就被发现了,梁星乐得其所,要真给他飞了不爽的就只有他一个了。
他两三个起落进了密林,紧接着便仅能听见一前一后的追逐,渐去渐远。
梁星找了一圈,藏人的树上枝杈伸出部位离地面很高,看来是躲在了半人高的灌木中,好阴险……
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躲得了第一个,躲不开第二个。
“喂!大锅,说了不是我,这下你信了吧?”
有研究表明,当人双手被缚,就是他最危险的时候,所以警察拉人总是上手铐,而非锁其他部位。
他就站在亮堂的月下,似乎背着双手,冷冷地注视着这一边。
梁星又喊了两声,不耐烦地走上前去。
但他并无多大反应,像头死尸一样僵僵地站着,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诡秘的气息。
梁星颇觉奇怪,他刚才喊人的那会儿可是中气十足的,与现在所见形象迥然有异,不过马上就关注到了,在光下,有三条腿……
他不敢大意,瞧真了,影子一闪往丛中飞去。
好一招调虎离山之计,如果照他的性子,绝对是要A上去追讨一番,无奈而今双手受缚,直如引颈就戮无异。
梁星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还有心跳,看来是被人点住了,抬头看眼睛转了转。
那人去的方向是死亡海滩,梁星深吸口气,大喊道:“喂,有人吗?!!”
他的嗓音远远传出,不久便来了几名巡逻的海军。
梁星将原委告知,其中一人认得是克比,把他放了,钥匙就在这位无辜海军的身上。
松了手铐后,梁星才真觉得自己是自己,他用手揉了揉,还怪疼的,竟然是海楼石,这表明有人抓到了果实能力者。
海楼石与一般的石头差别很大,上面有一层浅浅的白色花纹,容易辨认,用作监狱和手铐,专门对付能力者,只要给他们上了锁,就再也扑腾不起来了。
但也有例外,雷利就曾经用手扳开过被誉为“最坚硬材料”的海楼石,一来他并没吃恶魔果实,不受debuff的影响,其次也是因为手握【霸王色-流樱】,那是高阶霸气的外在表现,其破坏力能够洞穿一切防御,达到内外部同时爆裂的效果。
但那样的人才是万中无一,即便真有,也轮不到低级别的海军抓捕了,至少得大将级。
把天才扼杀于摇篮中,才是打压海盗的最佳办法,然而往往因各种意外而放任了一小撮顶尖实力的海盗,到最后发展成一方势力。
黄猿以为草帽已经被团灭,毕竟身价上三亿在原七武海“暴君”巴索罗谬·大熊面前不值一提(他原赏金两亿九千六百万贝利,但考虑到通货膨胀和招安,实际上还得翻几番),
但大熊真实身份是革命军,革命军首领龙的儿子就是草帽团团长路飞,所以他只是把人拍飞了,但并不会受伤,那是因为他吃了最BUG果实之一的“肉球果实”,
一掌能把人拍没影,将他送到自己想送到的地方,雪国、丛林、城镇……;还可以把人体内的疲累、疼痛都拍走,当然,要杀一个人也是易如反掌。
他们都没办法解开被点的穴道,甚至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
“放个把小时自己就恢复了。”
梁星老水(好像很懂)地解释道,“你们快派人去守住死亡海滩的关隘吧,一只老鼠出现说明有一窝老鼠。”
他的计划泡汤了,只得乖乖地回去睡觉,经此一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对于言行举止也更加地谨小慎微。
“除了我,你谁都别相信。”
“我只信我自己。”
这是他和上线“美洲豹”在黄昏小屋里的对话,此刻感受颇深。
难道奥斯特也牵扯在里边了?
要知道大海盗是很有钱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人?
梁星突然很想念弗洛拉,他又失眠了……
赤犬的“天罗地网”行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次日清晨,青山又响起了一阵枪声,仿佛在警示二五仔,又像是临阵磨刀,那不是令人舒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