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佳在书里写道:“世事如书,我偏爱你这一句,愿做个逗号,待在你的脚边。”
“但你有自己的朗读者,而我只是个摆渡人。”
就像是,柳嘉延的爱情一样,可能他们在一起的岁月,他也只是扮演了一个摆渡人的角色,陪着她走了一程罢了。
就着外面呼呼的狂风和骤雨,柳嘉延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起了昨晚说了很多遍的话,她把他拉黑了,拉黑了所有的联系方式,也搬了家,她骑着的还是他用自己身份证办理上牌的小电驴......
嗯,那时的他还是个菜鸡,现在也是,喝酒永远都是一杯上头,两杯就醉。
但是我们没有喝酒,昨天没喝,今天也没喝,哈哈哈,嗯,也没有吃饭,两个倒霉蛋。
等了一个多小时,雨终究是小了一些,我们拿着伞走出房门走下楼。嗯,事实证明了,刮大风的时候别带伞,这不,伞坏了,伞布撕裂了一个口子,伞骨完全外翻,索性扔了伞。
任由淅淅沥沥的细雨浇过头顶,两个男人趿拉着拖鞋,像极了传说中屠龙的勇士,向着饭店出发,跨过一路断裂的树杈和枝叶,来到红绿灯口的时候,才发现风远比大树遮挡下的人行道上要大的多,公路上也没有了车辆,我俩大概是这个天气出来觅食的少数人吧。
过红灯的时候,柳嘉延迈着一双长腿,埋着头往前走去,好像跨过这段路,前面有一锭金子等着他一样。
这个狗东西,完全不管老子被风吹得歪来歪去,等我走到中间的时候,绿灯又变红了,我赶紧蹲下,抓住旁边路桩,生怕风给我吹到车道上去了,柳嘉延回头看着我喊道:“他妈的又没有车,你还在那里蹲着干叼,赶紧过来。”
我又向下压了压身体,向他吼道:“瘪犊子玩意儿,不等老子就算了,还杵那干啥,赶紧去点吃的,老子等下到了就能吃到。”
等到红灯变绿,我才又撑起身体,快步穿过马路,向着唯一还开着的那家沙县小吃快步走去。
吃东西的时候,遇到一个同样出来觅食的大哥,跟大哥吹了几句牛,给他派了支烟,大哥听着我们说住对面,说着等下也要回家,开车先开车载我们回去。
就这样,我们穿着湿润粘人的衣服,坐着大哥的车,又回到了柳嘉延租房的地方。
柳嘉延和他女朋友好像是四五年前认识的吧,具体时间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陪着他们爬过山,喝过酒,也被他们笑着问,怎么还是单身。
上一次见到,应该是两个月前那一次吧,柳嘉延约着我,去一家家乡味道的餐馆吃饭,我和他先到,在那里琢磨了良久,斟酌着点着菜,这时老板娘走过来问我,是不是在某中学读过书,这才惊喜的发现,原来老板还是同校的校友。
叙着旧的时间,过了十几分钟,柳嘉延的女朋友才施施然走过来坐在他旁边,他女朋友还是瘦瘦小小的样子,说是大学毕业了,来这边实习之类的,我没有他们所有人女朋友的联系方式,我不喜欢加。
柳嘉延还是一如既往的在约会这天一支烟都没有抽,聊着天吃完饭,我就找个借口溜了。
就像昨天一样,我们都没有喝酒,大概是,我怕他情绪崩溃,他也怕自己情绪崩溃。
等又过了两个月,柳嘉延拉着我,坐着公交车,说要去他前女友工作的地方看看,到了地方,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这里是他经常等女朋友下班的地方,那里是他女朋友住的地方,绕了一圈,看了一圈,然后,回去。
柳嘉延说着,那个女孩去过他家,见过他爸妈,他出车祸的时候也去照顾了他一个月。
之后,就没有听他提起过那个女孩,大致,是真的结束了。
在这个繁华又荒凉的城市,我看着他们身边人来又人走,暗自告诉自己,要开始的话,就要开始一段直到婚姻的感情,不要让自己被高高的举起,然后狠狠的摔到地上。
“酒杯太浅,敬不到来日方长。”
“巷子太短,走不到白发苍苍。”
“不是年少守不住旧心。”
“而是岁月,慌了人心。”
重走了一遍刚到这座城市读书时住的旧巷子,巷子好像变窄了,又或许,我变胖了。
依然还有着老旧的铁皮房,依然还是昏黄的灯光,跟巷子外明亮的繁华世界格格不入。
又是一年结束,临近年底,突然断断续续听到有关大疫的消息,也没当回事,未曾想到了年底回家,才意识到疫情已经蔓延开来。
一下飞机就感受到了疫情的气息,出入口开始测量体温,对各个地方来人进行居家隔离。
......
一直到在家呆了近两个月,才又接到公司的复工要求,做核酸,测体温,签外出工作申请等等。
戴着口罩到了公司,又是为期两个星期的隔离。
隔离结束,没有危险接触史和其他症状的我开始在公司内上班,我和老章,就在这时候认识的。
根据老章后来的说法,那时刚来一个胖子,下班休息时间就叫他帮忙买烟,他心想:“这大哥谁啊,给不给钱的啊?”
后来给我买了一包十二块的烟,我加了他微信把红包发给他,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真正熟悉还是半年后,我又调回第一次出差的城市,工作量太大,将章哥也调了出来,跟我一起工作。
“老韩,起来吃早餐了!”老章砰砰的敲门声和呼喊声从外面传来。
我看了一眼手机,难得的周末,早上九点钟,这大哥就做好了早餐,真是~真是扰人清梦啊混蛋!
强忍着睡意下楼,看着煮好的面条,老脸一红,跟老章说了声谢谢,端起吃的一阵狼吞虎咽,嗯,味道真的不错。
老章很喜欢做饭,时不时就买菜然后做一顿饭,或者做一顿火锅。
很奇怪,像我跟他这样性格迥异的两个人,会成为朋友,他喜欢去外面,一放假就会出去,我喜欢待在家里看书,除非朋友聚会,否则,我一下班就待在家里,看小说,锻炼身体。
他喜欢说很多关于自己,关于朋友的事,我喜欢倾听,不喜欢多说从前,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才成为朋友的吧。
他说:“我好想学学你这样的性格,不像我,什么话都往外说。”
喝酒的时候,就是完全反过来了的,不停喝酒碰杯的是我,偶尔才举杯的人是老章。
我一直以为,像老章这么潇洒的人,是没有什么什么能够让他牵肠挂肚的,直到我看到他和现在的老婆谈恋爱。
又是一个周末,我下楼找老章的时候,敲了敲门,没人在家。
想着也对,估计是出去玩去了,老章这个人,宁愿坐着公交车从起点坐到终点,然后又从终点坐回到起点,也不会一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
直到晚上,才见到老章的身影,老章一脸高兴的对我说:“老韩,今天我去见她了,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所以,我给她买了三支口红,我还亲了她一口。”
过了一个星期,老章又在跟我抱怨:“她时不时才回我信息一下,也不说做不做我女朋友,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我知道,又是一个被情所困的人。
张嘉佳说:“你如果想念一个人,就会变成微风,轻轻掠过她的身边,就算她感觉不到,可这是你全部的努力,人生就是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