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热情的核心

这是我从太阳马戏与众不同的商业管理方法中学到的第一课：开心最重要。没有对生活的积极态度，这家公司就不可能创造出舞台上的奇迹。

后来盖伊担心我还是太过严肃，便安排了一名专属的私人小丑给我。她叫扎祖夫人，她的任务是跟着我，负责逗我和其他员工开心。她会不请自来地打断我们的会议，并说：“听这些无聊的家伙讲话，你们不觉得厌烦吗？快点，站起来！”然后她会带领大家上一堂快乐健身课，同时唱着自己胡编的、与我们正在制作的剧目有关的愚蠢歌曲。等她离开的时候，大家都感到身心放松、团结一致、充满灵感。

每当我向来自商界的听众讲述这个故事时，我都强调它应该被严格地视为一个隐喻。很显然，你们不会雇用私人小丑，因为你们不是干马戏团工作的。重点应该是你们要问问自己：“对我的公司来说，怎样做能有相同的效果？”扎祖夫人教会我一个道理，那就是：每家公司都可以利用一些创造性的方法，来提醒员工自己的使命。找到公司热情的核心，是发现那些鼓舞人心的符号和仪式的关键性的第一步。

我们说回新闻发布会。哈利勒没有像盖伊那样把我的衣服毁掉，但她的做法也很直接：扯下我的领带，脱下我的西装，然后扔给我一件太阳马戏的夹克。我在TVA公司的老上司安德烈·查农（André Chagnon）在电视上看到这场发布会时，他差点没认出我来。“下一步你会干什么，丹尼尔？”他说，“你要开始戴耳环了吗？也许还会扎个马尾辫？”

当然，查农是在开玩笑，不过我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也许接受这份工作是个大错误。在入职的第一年，我努力尝试融入其中，但还是经常以失败告终。我被聘用是因为我的工作经验，但是经验也一直阻碍着我。我有好几次都想溜之大吉，但后来还是坚持了下来，并得到了盖伊的大力支持，最终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在6年后的2006年，我晋升为首席执行官。这一路走来，我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思维和说话方式，甚至着装风格——转变之彻底，就像那些为表演我们的作品而化装、换上演出服的演员一样。我没有戴耳环或留马尾辫，但确实开始在上班的时候穿着牛仔裤、靴子、休闲衬衫，戴上蓝色镜片的眼镜，有时还会系上一条五颜六色的领巾。我惊讶地发现，哪怕只是在很小程度上适应太阳马戏的艺术文化，也让我更加放松，工作更有效率。

回望过去，我在公司的名声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非常有意思。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被认为是一个乏味的商人，而盖伊则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艺术家。这有点夸张了，实际上，盖伊拥有精明的商业头脑，而我一直对艺术充满热情。然而这种印象一直存在。因此，在2015年，当盖伊决定以15亿美元的价格出售他持有的多数股权时，员工们都非常紧张，担心他无法阻止我们的新老板、私募股权公司德太资本（TPG Capital）破坏令太阳马戏如此独特的深厚的艺术文化底蕴。

幸运的是，他们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因为从第一天起，我就告诉德太资本的高管：“如果你们愿意，可以一天来我办公室10次，我会提供你们想要的所有财务和运营信息。但你们绝对不能去创意部，他们必须独立，才能发挥他们的魔力。”

划好界线，让大家心中的石头都落了地。每当演出结束，回到后台的演员们都会冲上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那一刻，我知道我已经真正转变成了一名有创意的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