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重回故地

“呵，苏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不过还算有个像样的。”秦轩之语气中透露着一分讥讽，当初的苏家在禹州的地位就如同苏州陈家一般，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

不过自从那一场争夺皇位之争，燕王败北，新帝登基，沈重成为了扶龙之臣，托孤之臣，权势滔天，以锦衣卫的身份入朝堂听政，有不少的清臣直官都对此不满，当时任礼部尚书的苏东澈以“僭越”参了他一本，后来就被沈重清算，以“小罪”入诏狱，被监禁了两年，死在了牢中，气节浩然，可惜与沈重政见不合。

之后，苏家就有意无意地被针对，在朝为官的家族子弟，也都被罢了官或是入了大狱。开始就没落了下来。

苏少安挥了挥手中的羽扇，似乎在思量着眼前人的身份，看着秦子皓穿着天机阁的服饰，却不知是「天字」弟子还是普通地弟子，最主要的是他竟叫着另一个年轻男子为师父，也不知这“师父”在天机阁有何特殊地位。

“这位公子，我苏家虽已不如往日鼎盛，比不上你们如日中天的天机阁，但也不是落魄的狗，谁都可以吐上几口唾沫。”苏少安冷声说道。

作为嫡系家族子弟，对于家族的荣誉感还是很强烈的，不容他人置喙。

“师父，要不要全都揍了？！”小地瓜听到这句话，已经在一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怕你不成？！”

青衣女子捏着墨绿色的伞柄，气势汹汹，本就脾气不好，若不是苏少安一直拦着，刚才她早就出手打死这眼前的二人。

“各位客官，和气生财啊！”

宋店家看着他们这不对付的劲，苦着脸过来劝架，这要是打起来，这个简易的棚子怕是要四分五裂了。

“小皓公子，有话好好说……咱做生意的，也不好拉偏架。”宋店家又在小地瓜耳边压低了声音，劝说道。

秦轩之冷眼看了下那女子，指着外面那边空地，“小地瓜，要是打输了就自个回去。”

“宋大哥，拆不了你这棚子的放心，咱们江湖人心中不服，就凭手底见真章，输了的人也不会拿你撒气。”

小地瓜摸了摸腰间的剑，笑了笑，“那小妮子，我师父发话了，出来跟我单挑，看我不打得你花枝招展，再辣手摧花！”

苏少安黑了脸，这用词都是什么跟什么。

那青衣女子被气得厉害，胸口那两座俊峰此起彼伏地厉害。起身跨步一踏，就跃到了外面，看着那满脸贱笑的男子，打开了手中的墨绿伞，眼色发冷，似乎是动了杀心。

她按耐不住，扭动伞柄旋转，从伞骨中爆射出无数飞针走线，犹如梨花带雨，防不胜防。

可那飞针刚刚甩出，就被突然出现的一股真气所震散，连近身都没做到就折断在半空坠下。

小地瓜不知何时竟已经掠出，来到了青衣女子的身边：“死妮子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如此目中无人，要不是看你是女子，不跟你计较，我早就把你打成猪头了，这次就给你个戒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遇到一个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以你的性子，不知死在哪座荒山野岭。”

苏少安和青衣女子的目光却盯着那柄剑。

“灼华。”

天机阁所记载的名剑谱上，位列名剑第十二，也被称为天下浩然之剑。

是前代龙泉山庄的墨老庄主最得意之作，据说已被天机阁的温老花费重金所求。

“原来灼华竟然真的在天机阁手中，那他应该是温老的后辈。”苏少安说道。

小地瓜将剑抬起，轻而易举地将那柄墨绿伞挑飞了一边：“灼华虽是温老向龙泉山庄所求而来，不过我并非是温老的后代，他送于我只是因为我是他的晚辈。排名第十二的名剑，算不得什么厉害，不过是前辈所赠，意义非凡。”

苏少安神色微变：“苏音，还不快谢小皓公子手下留情！”

看她脸色铁青的样子，似乎是低不下这个头，小地瓜也不在意，扭过头看着那苏少安，苏少安此刻脸上已经涨得微红，他自负出身高贵，眼界高于其他人，可此刻这两人的身份，就如同一杆重枪，压在心上。

小地瓜轻轻摇了摇头，原本还想向他问剑，收了长剑，抬头望着秦轩之说道：“师父，已经足够了，咱们还是早些赶路吧。”

秦轩之轻笑点了点头。

在离开的时候，跟苏少安说了一句话，“苏家想要重回上京城，这次最好做出明确的选择……上京城这滩死水，苏家想要搅活未免有些自不量力了。”

——

三日后。

秦轩之改换了面容，变幻成三十来岁的普通中年男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收敛了气息，他们二人犹如游客，欣赏着路边的风景，渐渐地前行，终于不远处，映帘出一座城……一座极为宏伟，壮观的城池。

这座城比他们路过的城池还要显得更加高大雄壮，用上好的官窑所铸的青石砌成，地上所铺的是理国所供应的白玉大理石，这给每个远道而来的人，一种难以言表的繁荣，似乎在这座城中拥有着随处可见的机遇，是淘金者的梦想天堂。

那城门上高挂着「上京城」三个字的牌匾，城墙上有不少的护城士卒正在来回巡逻，森严戒备。

站在城下，望着这座大城，犹如是蝼蚁望着青天，庄严巍峨，古老沧桑从这座城中散发出来，那是来自千年的底蕴。

不知为何，今日这城门口被清了场，没有百姓进出，只见城门口有两排官员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旁边还有数百名锦衣卫和禁军，这阵仗有点大。

像是在等什么，秦轩之和小地瓜都有些惊愕，脚步放缓。

“师父，这排场像是迎接着什么大人物似的，咱们要不要避一避？”小地瓜眉头微皱，看向秦轩之问道。

秦轩之平静地看着城门口，微微点了点头：“走，去避一避。”

他们二人很快地就钻进了官道上旁的树丛，没有人看到。

不一会，官道之上有马车缓缓驾过来，一位华贵少年，拉起窗帷，将脑袋伸了出来，很是好奇地看着传言中的北齐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