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故人？相见

乍闻消息，沈重脸上反而没有表情，他看着急匆来报的锦衣卫，半响，抬起手，将手中的书卷放在桌上。

沉吟少许，沈重平淡地问道：“周千户，如今如何？”

“大人！”

那名锦衣卫拱手道，“周千户带去的数百名弟兄都受了很重的伤，不躺个十天半个月，怕是下不来床。萧副指挥使已经带着街道房和巡捕房的弟兄赶过去，但天机阁高手众多，双方一直在对峙，不敢轻举妄动，萧大人说恐怕还需要大人亲自走一趟。”

“高手众多？”沈重眉头微皱，这天机阁产业庞大，招揽江湖高手来看家护院也是意料之中，不过那些江湖侠客，怎能比得上锦衣卫，不禁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锦衣卫苦着脸道：“大人，听那些兄弟说白玉京里面有九品高手，而且好像不只是有一位……因此，萧大人并没有强攻白玉京。”

沈重怔怔看着那锦衣卫，眼球浮现血丝，像是被雷劈中了，声音嘶哑道：“你，你，说什么……不仅只有一位九品？这怎么可能……”

沈重站了起来，神情大变，再也保持不住冷静，……九品高手什么时候成了大白菜了？齐国向来重文轻武，在武运上一直被庆国压着，武者数量相对于较少，高阶武者更不如庆国。

天底下除了东夷城，九品高手最多，其余八成就出自庆国，齐国一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叫上锦衣卫司中手头没工作的人，都随我走。”

沈重低吼了一声，慌张出了办事处，他的背影有些仓皇无措，脸色异常难看。

“快，快，动作都快点……”

那名锦衣卫跑了出去，召集其他人，声音渐渐远去。

沈重出了办事处，没有以往那般从容不迫，脚步轻快，衣袖随风卷动，眼睛闪烁着寒光，这一刻，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盯着天机阁，可没想到，还是脱离了掌控之中，陈家会有这样的实力吗？

越想越让人心中一紧，这十年里在他眼皮底下，还能隐藏出这股可怕的实力。他根本没有丝毫察觉，这是怎么做到的？

白玉京渐渐映入眼帘，沈重看见萧元炳正站在大门口，看情形，双方都在克制着，谁都不敢先动手。

萧副指挥使看着沈重带着更多人赶了过来驰援，心中如释重负。

沈重来到这里，看着对面是个少年郎，以及在他身后有着数十名气息强横的高手，面上皆覆着诡异的面具，看着就有些瘆人。

沉默片刻，沈重抬脚上前靠近，走到少年身前。

“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沈重声音冷漠的说。

他微微抬手，示意让周围的锦衣卫都把刀放下。

少年寂然而立，看着眼前男子自带一股霸道威严，心中发恘，愣了好久之后，他抬头挺胸，嘴角有几分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叫秦子皓，是天机阁一个普通伙计。”

声音很轻，但说出“天机阁”时，神色飞扬。

沈重眉头一紧，这柳江北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门口闹出如此大动静，竟就让一个普通伙计来拦门？

瞥了他一眼，沈重语气深沉的说道：“我叫沈重，让你们柳总管出来。”

沈重？他就是沈重？小地瓜不由地细细打量，这位就是齐国最可怕的第一权臣，手握生杀大权，权势滔天。

这样一位大人物，终于来了！

小地瓜挖了挖耳朵，轻笑道：“原来是沈大人，不好意思，柳总管已经调任其他地方去了，白玉京的总管已经换人了，如今是秦总管。”

“我们秦总管在里面等候多时了，沈大人请吧。”

吹了吹挖耳朵的手指，微微一笑，伸出手，作了“请”的姿势。

“换人了？”

沈重眼皮跳了下，怎么重要的消息他竟然没有得知？这让他心中恼火，谍影这群人是干什么吃的？不过他还是强行压制了下去，脸色阴沉，“柳总管还真是喜欢不辞而别啊，连我这个好友都未曾有半点风声。”

冷哼了一声，瞥了一眼身后的锦衣卫，随即抚袖走进去。

只身赴会，萧副指挥使原本想要跟上去，却被拦了下来。

在小二的带领，沈重来到了白玉京最顶层的楼阁，秦轩之已经燃香煮好了茶，就等着他。

“沈大人，又见面了。”

秦轩之坐在一茶桌前，看着沈重轻步走了进来，开口打了声招呼，并未起身相迎。

“你便是秦总管？我们之前见过？”

沈重看了秦轩之一眼，便知道这人他绝没有见过，只要他见过的人，他都能记忆清晰，双手负手，低沉问道。

“庆国使团来上京城的时候，见过沈大人亲自迎接，不过也就在城外远远看了一眼。”

秦轩之倒了杯茶水，伸手示意让他坐下，又轻声说道：“大人，这次过来可是想要抓我入诏狱？大人想好以什么罪名了吗？”

沈重眉头微皱，倒也很坦然坐下。

伸出手，握在秦轩之刚倒好的茶水，低头闻了下，是上好的凤阳凝云茶叶，轻抿了一口，清香润喉，果然不错。

沈重见他已经开门见山，也直截了当道：“秦总管，如今正是两国和谈的时候，却有不少的流言蜚语是从你这传出去的，已经严重影响到此次谈判，而且更引起了民心所怨。”

“沈某，知道白玉京断然不会有叛逆之心，但为了堵天下人口舌，还请秦总管跟我们去一趟锦衣卫，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等我们查明了自然会还你清白。”

秦轩之笑了笑：“沈大人，我还从未听说过下了诏狱还能活着走出来的，我要是跟你们走了，怕也会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样，要么无缘无故自杀，要么受酷刑而死……可大人，我现在还不想死。”

这个回答着实让沈重有些意外，他深深皱眉：“秦总管，那你的意思是要抗命不遵了？难道你真想要拖这白玉京里所有的人陪你死？！”

秦轩之忽地冷笑：“谁告诉你我就一定会死在这里？沈大人，你想要扳倒天机阁，你可要掂量清楚，这天机阁不是沈家，权家……想要扳倒我们，你们也要自身干净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