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范剑一语成谶!

“两位别急,这战事啊,我看八成是打不起来。”范剑一边说,一边悠哉地品着杯中酒。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四目相对,一脸的惊疑未定。

“哦?此话怎讲?”李世民忍不住追问,脸上写满了好奇。

范剑轻轻一笑:“简单得很,不打,天下太平;一打嘛,那可就是自找麻烦。”

“胡说八道!”长孙无忌急得险些跳起来,“我大唐兵强马壮,国力雄厚,怎么可能会输给突厥那些野蛮人?”

范剑不慌不忙地一饮而尽,故意卖了个关子:“今天咱们在这酒馆里说的话,出了这门,就当没听过。”

“突利和颉利,为什么偏偏这时候打起来?还不是因为北边那场大雪,把颉利的牛羊冻死了,他就想从突利那儿捞点油水。”

“突利撑不住了,这才低声下气来求咱们。要是陛下不考虑周全,盲目派兵,那可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范剑的话里,让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听得心惊肉跳。

长孙无忌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质问道:“范剑,你这家伙,成天守着这家酒馆,北边那么远,你怎么知道的?”

这时,范剑却神秘兮兮地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

“我不仅知道北方雪下得能冻死牛羊,还知道咱大唐的河东道已经全部干旱了,往地上打个鸡蛋,鸡蛋都能煎熟。”

“河东道大旱,以咱们皇上那爱民如子的性格,不得先赈灾?钱都拿去赈灾了,你说这仗还怎么打?”

……

“乓!”

李世民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碎片飞溅。

“河东道大旱……。”

皇帝陛下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得七荤八素。

范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听个故事而已,怎么跟天塌了似的,看,又碎了一个杯子。”

李世民回过神来,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一个杯子罢了,我赔你十个。”

“但这消息,不会是假的吧?”

范剑挠了挠头,一脸无辜。

“八九不离十吧,不过你们还是当个笑话听听就算了,别太往心里去。”

李世民点了点头,但脸上的阴霾并未散去。

若是真的,那可如何是好?

他心想,河东道的百姓众多,若真遭此大劫,国家必须得调整策略,和突厥的战事只得暂时搁置。

他已无心想酒菜,从衣袖中掏出五吊钱,放在桌上。

“掌柜的,今天的酒确实不错,打碎了你的杯子,这些就算是赔礼了。”

说完这句话,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便大步离开了。

走远之后。

“长孙无忌,去查一下河东道,查到消息,即时回报,片刻都不要延误!!”李世民目光锐利如猛禽。

长孙无忌脊背发麻,压力山大。

他深知,这位唐皇鲜少露出如此严肃的神情,连名带姓地唤他,此事非同小可。

“臣遵旨,立刻行动!”话音未落,他接过侍卫手中的骏马,一跃而上,疾驰向官衙。

李世民独自留在原地,仰望天空,深深吐纳一口大气。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朕绝不能容忍丝毫闪失。”他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深邃,“毕竟,朕已非往日那个冲动的秦王了。”

与此同时,范剑对此事一无所知,他关上店门,沉浸在赚取的五吊钱喜悦之中,睡得像个孩子。

七天后,一名军士快马加鞭,如风驰电掣,穿越长安城北的景曜门,令旗在他手中狂舞,口中大喊:“边关急报,速速让道,不得有误!”

城门守卫见状,面色大变,急忙驱散拥堵的百姓,为军士清出一条通路。

快马流星般穿过城门,马蹄声在长安城的石板路上回响,直奔那金碧辉煌的皇城。

此刻,李世民独坐在书房,眉心紧锁,七天如七年般漫长,边关的消息如石沉大海,让他心中如猫抓般烦闷。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心绪不宁。

“无忌,你跟我说,世上真有那种未卜先知的高人吗?”李世民转身看向静静陪在一旁的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轻摇折扇,不紧不慢地回答:“陛下,耐心些,不出今明两日,一切自会揭晓。”

话音未落,只听外面一声大喊:“陛下,边关急报!”

李世民一跃而起,大步流星地走向书房门口,只见一名尘土满身的军士跌跌撞撞地闯入眼帘。

军士手中的竹筒递到李世民面前,他急不可耐地打开,从中抽出一张绢帛。

绢帛上的字迹让李世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将绢帛递给长孙无忌,后者接过一看,也是瞪大了眼睛。

“突厥遭遇罕见大雪,连续月余未歇,颉利部损失牛羊五十万,雪深达三尺,天寒地冻,人畜困厄。”

长孙无忌瞪大了眼。

旁边的李世民也是一脸诧异,心中暗想:“范剑那家伙,真神了。”

待到心情平复,他才严肃地转向那位送信的军士,问道:“这信上的内容,你确定没有半点差池?”

军士叩首答道:“陛下,消息是从边关火速递送,途经数十驿站,从未有过拆封,小的敢以性命担保其真确。”

李世民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吩咐左右:“给他赏银,让他下去歇息,记住,这事儿得保密,不可对外人提起。”

军士领命退下后,李世民关上门,回头望向长孙无忌,不禁苦笑道:“无忌啊,真是小看了这市井之中的人才啊。”

长孙无忌猛地回过神,疑惑道:“陛下,臣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那长安城的掌柜子,怎就能预知千里之外突厥的大雪呢?”

李世民背手沉思,脸上写满了困惑:“这超乎常理,难道他真会未卜先知?我大唐能人异士不少,钦天监观天象识晴雨也是寻常,但这般神奇之事,真是闻所未闻。”

那说话间,脖颈的曲线柔和,肌肤胜雪,无疑又为这神秘的讨论添了几分诱惑力。

“这范剑,简直神了!”李世民一边摇头一边笑骂,“若非他近日与我同桌共餐,我还真要疑心他是不是偷偷潜入突厥,打探来的消息。”

旁边的长孙无忌,一脸苦笑,插科打诨道:“是啊,陛下,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有人能预知数千里之外的事?”

两人相视无言,心中却波涛汹涌。

半晌,长孙无忌收起笑容,神情严肃地说:“陛下,突厥的大雪已验证,但河东道的大旱……”

李世民眼眸一紧,心中不安,“但愿范掌柜的预言,不要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