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臣震惊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个年轻的酒馆掌柜,分析起来头头是道,让人不得不佩服。

“那些家伙,鼻子下面都是心眼儿。”范剑接着说,“还有吐谷浑那帮饿狼,闻到点血腥味儿,就能从千里之外跑来分一杯羹。”

“我大唐要是深陷这种混战,那就太不划算了。圣天子英明神武,这点战略失误,自然是心中有数的。”

李世民闷闷不乐地抿了口酒,嘴里还嘟囔着:“唉,真是可惜,眼睁睁地看着好机会就这么跑了。”

范剑说道:“哎,其实这事儿也没啥好气的,这次错过了,咱下次再接再厉嘛。”

“突利那家伙敢偷偷摸摸找咱们大唐帮忙,那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挖坑嘛,我看啊,顶多两三年,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李世民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忙把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开,好奇地问:“哦?此话怎讲?”

范剑耸了耸肩,不慌不忙地解释:“还不是因为北边那场暴风雪,把突利的牛羊冻死一大批,颉利趁机狠狠敲诈他一笔。这回他没能从咱们这捞到好处,只能低头向颉利上供,你说他心里能舒服?”

他轻笑一声,继续说:“以后颉利只会更加贪婪,突利总有忍无可忍的一天,那时候,机会不就送上门来了?所以我说,今年不成明年再来,最多两三年,东突厥就要玩完。”

李世民手中的筷子不由自主地在桌上划拉着,脑海中反复琢磨着范剑的话。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轻轻摇头,心想:这局面真是无解啊!

突利这一步走错,他和颉利之间的矛盾怕是再也无法弥补。

这样的局面,无论换谁来分析,结果都是一样。

这无疑将是大唐在草原上埋下的最大伏笔。

范剑这家伙,真是个怪才,谈起政事军事来,头头是道,。

“看来,圣上得先忍忍了,等北边的雪停了,国内的灾害也过去了,再大展宏图,开疆拓土。”范剑说着,见桌上的酒坛已空,便走到柜子旁,又拿出两坛酒来,笑眯眯地对李世民说:“来,咱们继续。”

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回,言谈间,桌上的两坛小酒已见底。

李世民看了看天色,想起河东的灾情尚未彻底解决,自己不宜在外久留。

他从钱袋里掏出几贯钱,对范剑说:“范掌柜,天色已晚,我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喝酒。”

范剑起身,微笑着说:“那你可得早点来,下次来,我请你尝尝我新酿的高度酒。”

“高度酒?”李世民眼睛一亮,“那咱们就这么定了,下次我一定来!”

李世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范剑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里暗自期待。

回到皇宫的李世民,独自坐在书房里头,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范剑小酒馆的热闹场景。

“这般人物,真是罕见!怎么早先就没发现呢?”李世民自言自语,不禁惋惜。

就在李世民沉思时,门外传来太监的轻唤:“陛下,杜尚书求见。”

李世民微微一怔,心想杜如晦这时候来,定是有要事。

他忙整理了一下龙袍,朗声应道:“快请!”

门外的杜如晦小心翼翼地行了礼,道:“臣兵部尚书杜如晦参见陛下。”

李世民笑着走上前,亲手扶起他,道:“杜卿家何必多礼,来,坐下说话。”

杜如晦谢过,小心翼翼地在李世民身旁坐下,那双如水般温柔的眼眸,瞥了瞥李世民,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望陛下恩准。”

李世民望着他,但说到底,杜如晦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功臣,他提出的要求,李世民哪能拒绝?

他挥挥手,豪爽地说:“杜卿家,但讲无妨,只要朕能做到的,绝不推脱。”

杜如晦缓缓站起,一揖到地,神情严肃,“臣恳请陛下,派一支军队去试试攻灭突厥的深浅。”

“不需大动干戈,几千精兵足矣。若能成,咱再大举北伐;若不成,咱也不损失什么。”

李世民瞪大了眼,没想到杜如晦还挂着这事儿。

他想起了范剑那家伙今天跟自己吹的牛,便挺直了腰杆,似笑非笑地说:“杜卿家,今天朕得教你个道理。”

杜如晦一脸虔诚,等待着天子的教诲。

李世民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说:“握紧的拳头收回来,是为了更有力地打出去嘛。”

杜如晦如遭电击,瞪大了眼,他哪能不明白这话里的深意?他愣愣地看着李世民,心想,这道理听起来粗俗,细品之下却是字字珠玑,让人不得不服。

“这范掌柜的,可真不是盖的。”李二暗自想道,“我不过是把他的话借来一用,就让这些朝中老臣目瞪口呆。以后得多去民间走走,学上几句,绝对不吃亏。”

李二背着手,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语重心长地对杜如晦说:“如晦啊,不是我不想灭了突厥,实在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忍。”

他顿了顿,眼神坚定:“一旦对突厥开战,那就不是两国的事,而是牵动周边的大风暴。这种事,咱们不能轻举妄动,一旦出兵,就得一口气干到底。”

“若是今天试探一下,明天又收兵,那薛延陀、吐谷浑这些野心勃勃的家伙,可就要对我们严加防备了。到时候,大唐的行动可就被束缚住了。”

李二说着,完全忘了自己当初的犹豫不决,倒是把从范剑那里学来的一套,搬出来教育起了杜如晦。

杜如晦站在那里,像被风中的叶子般,脸色变了又变。

“陛下,您这话说得是,是微臣思虑欠周,过于冒进了,还请您海涵。”杜如晦忙不迭地低头认错。

李世民却洒脱地挥了挥手,语气淡然:“你呀,一心为国,忙里忙外的,哪来的罪过?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大唐一统天下那是早晚的事,不必急于一时。”

“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河东的旱情,其他的事,慢慢来。至于突利可汗那边,你派个人去意思意思,让他知道咱们对他还是念着的,只是时机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