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但保质期只有一天

第二天，青叶来到银行，看着账户里的一串零，陷入沉思。

除开自己先前就有的当零头都嫌寒碜的生活费，不多不少，整好100亿。

这已经不是大户人家的问题了，能一晚上拿出这么多现金跟喝汤一样的，论实力应该是紬爸那个级别。前世那些狗仔是干什么吃的，神主这么劲爆的背景都没挖出来？

100亿制作成本的《辉夜姬物语》？有搞头！看来还是我格局小了啊，这份10亿円的企划属实是侮辱老板。

但青叶搞不定，辉夜姬的故事比较简单，越简单越见其中意境，越考验功力。就像《小蝌蚪找妈妈》，青叶能直接抄个一样的，但阅历功力不够，无法还原那份独特的意境，也就是“没那味儿”。做个价值10亿的辉夜姬，青叶多少有点把握，但做成100亿......对不起，我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不是卖82年波尔多的。

大佬出手这么阔绰，丢100亿跟玩儿似的，青叶也不敢怠慢。立刻带着连夜做好的企划书搭车去武藏野。把菅野光明和贞本义进两位大佬拉进办公室，门一关，企划书一摊，嘴里嚷嚷着：

“来活了来活了，干完这票咱们都可以退隐江湖、安心养老了。”

相处这么久，两位老师对青叶雷厉风行的作风见怪不怪，同样对她死宅的本性有深刻的了解。

菅野光明推了推眼镜，笑得胡子一颤一颤的：“我还以为你昨晚通宵打游戏，现在还在休息。怎么，良心发现，要来帮我分担一点工作？”

“反正就剩后期制作了，有我没我都一样。”青叶撇嘴，看向正在聚精会神看企划书的贞本义进，“看看人家贞本义进老师，工作至上，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

“养老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是一点也不违和，不过我们两个大叔可还没到退休的年纪，哈哈。”早就习惯了这对师徒互动突然把自己扯进去的贞本义进眉毛都不带动的，反手就是一通调侃，“这个企划很有意思，很合我的心意，问题是10亿的制作成本......这样的题材想拉投资比较困难。”

“我看看。”

菅野光明凑到桌前，进入工作状态，仔细审视企划书的每一行字。

辉夜姬的故事，很传统也很简单，制作成电影难度比较大，但也更便于发挥，加入引发观众思考的元素。

以鸟兽戏画的技法绘制、水墨画为基础、再用水彩上色？

菅野光明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一只可爱的小蝌蚪在面前游来游去。

“怎么说？我觉得这个由武藏野来做，再适合不过。”

“让人无法拒绝的企划啊，只是资金方面......恐怕得等AIR资金回笼后才能开始制作。”

青叶手一挥，大气十足：“这都不是问题，我找两位老师是想研究下怎么改企划。”

“改？”菅野光明皱眉，立刻摇头反对，“这份企划已经尽可能把成本压缩下来了，10亿已经是底线，再减就会影响质量。实际上让我们来做的话，10亿都嫌少，最少要追加一倍的成本。”

武藏野烧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做一半发现制作资金不够要追加资金更是家常便饭，这也是两位老爷子能配合这么默契的重要原因。对作品质量严格把关，钱不够可以再想办法，时间不够可以延期上映，人不够就请外援......什么都能商量，就是作品质量没得谈。

对此，贞本义进也支持老搭档：“没错，就算交给我来做，10亿肯定也不够。”

青叶得意一笑，从口袋里掏出刚打印的银行流水，递给老爷子：“这叫什么话，我是那种接小成本制作的人？”

菅野光明接过流水单，扫了一眼，惊呆了。

青叶更得意了：“怎么样，是不是被吓到了？”

“啊，是被吓到了没错。贞本桑，你也来看下。”

“怎么了？啊......我也被吓到了。”

青叶对两位老爷子的反应很满意，频频点头。这就对了嘛，抄袭归抄袭，我好歹也是个有追求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怎么可能牺牲质量、向金钱妥协？

菅野光明面色凝重：“叶子，你是每天都只吃泡面？”

“当然不是，那怎么可能。”

“那这一串日清的流水是怎么回事？”

日清，目前最大的泡面品牌，一般人提到泡面印象里就会出现这个牌子。物美价廉、味道也还凑合，完美契合青叶这种现在不怎么吃饭、实在顶不住了才会放下鼠标找东西吃的人。

节能并不是骗人的，只要不用道具作成之类的技能，青叶就算两天什么都不吃都不会觉得饿。对一个两三天才想起来要吃东西的死宅来说，下厨做饭是在是件很奢侈而且不节能的事，各种速食品就成了最佳选择。

两位老师听了，互相看了看，顿时生出一股“年轻真好”的感慨。

两人平时也算比较注意饮食健康的人，在青叶的建议下更是定时去医院做体检。即便这样，岁月不饶人，长时间工作后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再看看青叶，听说经常半夜三四点还找武藏野的同事打团，第二天搭车来上班还比谁都精神；就算吃半年泡面，依旧光彩照人，走大街上比任何明星回头率都高。

没得比，没得比。

面对老爷子的疑问，青叶理直气壮：“我还有薯片面包和可乐，很注重饮食均衡的。”

菅野光明发现自己和这个弟子在一起老是控制不住自己吐槽的欲望，你管这个叫饮食均衡？算了，跟年轻人有代沟，聊不来。

搭档俩继续看流水单，眼神一滞，开始数零。

“个、十、百......一百亿？”

“没错，一百亿！”青叶拿起桌子上的企划书，团成团，丢进垃圾篓，“所以这个企划书要重新写，格局太小。”

搭档俩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兴奋，跃跃欲试。

100亿，做一部制作精良的大片都够，放在动画电影上更是史无前例。毫无疑问，无论最后票房如何，这将是一部足以载进史册的动画。

“贞本桑，你有兴趣？”

“有点，不过100亿......还是你上稳妥点。”

“都别想了，我是甲方指定监督，二位老师受累，给我帮把手。”青叶一脸讨好的笑容，凑到菅野光明背后，给老师揉肩捶背。

也就青叶仗着跟两位关系好，算是下一代武藏野指定接班人，不然谁来都开不了这口。

一般来说，投资动画制作都是随着制作逐步追加制作经费的，像这样一次给100亿的绝对是所有制作公司最理想的甲方——经费拉满，还没乱七八糟的要求，要做个充满动感的静态画面、五彩斑斓的黑之类的。

问题是谁这么财大气粗，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不然又不是亲爹，凭什么砸钱这么豪爽？

从大干一票的状态下冷静下来的菅野光明享受着弟子的服务，眉头紧锁：“琴吹先生？”

青叶摇头：“不是，就一普通网友。”

“嗯，一个随便就给你100亿的普通网友。”菅野光明从口袋里摸出根烟，放到鼻子前闻了下，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那这位普通的甲方还有什么要求么？”

青叶对老师的动作见怪不怪。

老搭档贞本义进是彻底戒烟了，他可戒不掉。但在搭档和弟子在的时候，菅野光明就算烟瘾来了，也只会掏出来闻一下。

“没，就是指定我当监督。”

“分红、版权这些都没要求？”

“老规矩，都是自己人，票房利润对半分，后续所有版权都挂在我名下，算是我替甲方老板收着。”

至于武藏野内部怎么分，那就是菅野老师的事了，青叶不操那闲心。

菅野光明眉头皱纹变深了。

纯打工就有一半的票房分红，还是给武藏野未来的接班人打工，怎么想都不亏。他想不明白的是，甲方就这么白扔100亿是为什么。难道是青家背后的人，给叶子的补偿？

再者，电影票房这种事谁都说不好，100亿的成本一旦票房遇冷，会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武藏野纯打工还好，票房再怎么低都有得赚，压力全压在监督身上。叶子目前只有一部《借东西的小人》，根基不稳，万一这部票房惨败，等于断绝了以后在业界的发展。

但叶子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各方面短板都补齐了，正需要这样一部大制作来奠定地位。只要票房还过得去，就在业界拥有了话语权，自己甚至可以顺势退居二线......

想了很久，老爷子还是拿不定主意，把自己的顾虑跟搭档说了。

贞本义进颔首，想了一会儿给出自己的建议：“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有我们俩帮衬，票房问题不大。不如这样，刚好暑假先让叶子当监督，和武藏野一起制作一部TV动画磨合下，给叶子打打底。等暑假过去，AIR也应该告一段落了，我们就可以集中所有力量来制作这部辉夜姬。”

菅野光明摸摸下巴，拍板决定：“可以，就这样决定了。”

这下轮到青叶急了，一拍桌子:“等等等等，我可是还在放暑假啊！”

......

最后，胳膊拧不过大腿，青叶的暑假修仙计划第一天就宣告破产。

回到家里后，青叶坐在电脑前，默默叹气，肩上担子很重啊。

武藏野现在看着是刚出了一部神作和一部还算卖座的电影，《AVA》的周边光盘都卖的飞起，发展势头很好。但实际压力很大，大部分人力资金都投入到《AVA/AIR》里，成了就能奠定《AVA》神位，打造出一个现象级IP，保底能吃十年。

要是拉了......业界竞争激烈得很，同行们都等着踩一脚呢。

在这种情况下，青叶拿来的这个100亿企划算是来的正好，哪怕是最坏的情况，有这样一个企划在，武藏野就多了一次翻身的机会。

贞本义进提议让青叶做一部TV动画，主要是让青叶和武藏野正式磨合下，为接下来的大企划打基础。

TV动画失败了也不要紧，反正就是拿来练手磨合的，只要不是彻底崩坏那就对武藏野影和青叶响不大。

当然，对青叶来说不存在失败这个选项，抄就完事了。

叮叮叮~~~~

青叶看了眼手机，是呆唯发来的短信。

这么晚了还不睡，合宿玩这么疯？早知道就去合宿了，我的暑假啊，我的冲世界排行榜的野望啊......

呆唯：叶子，我们又遇到黑道了！

黑道？海边哪儿来的黑道？合着你走哪儿都能碰到黑道是吧。呆唯，鼻子会变长的啊！

青叶立刻回了条短信：黑道？别瞎说，是美人鱼才对吧。

呆唯：诶！！叶子你怎么知道是美人鱼的OVO

你怎么不说看到海贼王了，随口陪你演一段你还上瘾了是吧？我还要打游戏，女人只会影响我拉怪的速度！

青叶：啊，好困，我睡着了，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