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闵姱絙篇(三)

里面是我送给她的锦囊,里面的金子没有了,她去打了一只金钗,还写了一封信。这是她留给我的所有东西。

今天是幽芸回门的日子。且不论永王会不会来,幽芸一定会过来。我和家人们等着,一直到晌午才看到门口停下了轿子。她现在是王妃,永王那个傻子也跟着他来了。

王妃一身华袍被簇拥着,我远远的站在外围看她。仅仅刚成亲,她的身上就已经有如姐姐那般的妇人味道,所谓的丈夫把她们折磨的越来越麻木。母亲只是说着客套话,父亲只是平淡的笑笑,那个傻子还在瞅丫鬟婆子。等他们用罢午宴后,母亲哄他们多修息会儿,等正午的大太阳劲儿过了再回去,二人就在客房歇息。只能趁着这空挡子钻进去,我见到了幽芸。

也就几天没见,当眼神交汇的那一刻仿若隔世。“小……小姐!”我没有回应,只是固执的将她搂进怀里,那一刻她的眼泪像是压抑许久终于决堤。“幽芸,你走吧!走的远远的,去潇洒快活!”就如同她以前劝我那般。她执拗的摇了摇头“我愿意的,我愿意的小姐。”她的双眼一直是红肿的,身上有数不尽的伤痕,金玉内填充着败絮。

“我既然嫁过去了,定不会退缩的。对付坏种就要更坏。”她拖着疲惫的身躯信誓旦旦道,我却吐不出一个好字,巨大的痛苦压抑着我,我说不出话来,只得静静的听。我什么都做不了,对抗权势只能用权势,可天下有大过皇帝的权势吗?有,修仙界。在用士兵刀箭拼杀是时候,修仙人早已跨出一个阶级,即使是最低价的废柴,也比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强。我想要修仙,天无绝人之路,我要走向那条路,就要走的非同凡响,既要修仙,我要成为举足轻重的修士。今日一时为草芥,明日他时我定一举冲天,世间为蝼蚁,天地运势将由我定夺!

晚上幽芸将我打晕走了,她怕她心软了拗不过我。当我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昨天就像一场梦。

我以闵家庶子的身份活下去,日子好像没有变过一般。不过我可以随意出府,终于见到了幽芸经常给我带糕点的那家铺子。老板许是有些日子没见到幽芸了,差点将我认错。“认错人了哈,抱歉啊客官!”摊主边赔笑边给我装着吃食。是啊,长的像罢了。我摆摆头,回家了。

每天我会去打听修仙界的消息,最常见的也就是烟花之地,还有那些卖首饰的铺子。修仙之人终究也是凡人,还未成仙,七情六欲与常人无二,贪酒好色之徒不在少数。跑的次数多了,我识得了一位可人儿,她叫妙心。头一次去,人生地不熟的,我的心里很是无措。妙心如寻到猎物的蛇,在人群中一眼就锁中了我这个愣头青。我看着遍地歌舞的花楼,苦于不知从何下手,突然,一双纤纤玉手将我握住,如清铃般的声音响起:“好生俊俏的公子,这位公子可是来找相好的姑娘的?”我扭头对上了一双风情万种的子。“啊……不……不是。”“既然公子没有要点的姑娘,不如来奴家这听曲儿罢!”她的眼神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在我忐忑时就已经将我拉进厢房。房间里充斥着暧昧的香薰味,直叫人脸红。她拉着我在茶几前坐下“奴家弹得一手扬州琵琶,公子可有想听的曲儿?”她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幽兰般的气息吐在我的脖颈处。我轻轻挣开她的手:“抱歉姑娘,在下,在下不通音律。”这是实话,我对抚琴一窍不通,挨了不少数落。她看着我:“公子是头一回上这种地方吧,放轻松,在奴家面前不必如此拘谨。”说着便向我这儿凑。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极为柔和的动作为她拉起外衣“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来找消息的。”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就直接说了。她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下一识的问我:“公子想要什么呢?”“我想修仙!”?她望着我,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说我痴人说梦。“那这样吧,这件事奴家包了。”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我问:“那你呢?要什么?”“帮我赎身,我想认字。”她的表情很是正经

,这时反到让我有点不自在了。“成交。”

前几次过来,收到的消息少之又少,多几次后明显熟练很多。修仙界与凡界本就不对接,很多事一个修士没必要对没有灵根的人讲太多,故此消息只停留在逸闻趣事上,迟迟无法深入。不过,聊胜于无,我也凑齐了修仙界的基本行为规范。果然还是要讲究缘分二字,就如画本里讲的要么考入大宗门要么被散修大师相中。哈哈我有遇到过大师只是没相中我。

我得想办法和修士接触,故频频流连烟花柳巷。我为妙心赎了身,买了间小宅子安置她,给他请了几个侍卫看门,宅子周为多是女儿家,至少她不会孤独。还给她请了个教书先生,先生人温文尔雅,也没有对女子有偏见,反倒是欣赏这个渴求诗书的女子,见他们一切安好我便安心离去了。

附近的青楼都被我逛了个遍。其中又为不少女子赎了身,那些人逼良从娼,着实为人不齿。这么多女子,干脆让先生办了个女学,我又把宅子扩建了几圈,这样她们都能睡下,还多添了几个侍卫,听说这有女学,不少外面的人都虎视眈眈。风吹草动,一时,我名声鹊起。当然不是什么好名头,大多数都骂我伪君子,打着办女学的名头搞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有说我钱多了没处花,让那些女人读书全部都读狗肚子里去了。这些我都置若罔闻,那些在背后捅娄子的究竟是些什么人?都心知肚明。说是离经叛道,见不得这些事。不过是自己的心胸眼界打不开。自己兜里的银两不够罢了,总想着占要别人的钱。一边压迫,一边奴役,还一面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把自己捧到一个正人君子的高度。对于这些人。我又何必去解释呢?世上的畜生遍

地都是,总不能个个都值得吃吧?反倒是我的女婿越办越大。不少官人家的女子,也都慕名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