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也许人不需要教会和神明

琪娅拉从口袋中拿出几张残破的手稿。

看着众人说：“所谓的赎罪，只是一场实验。”

根据那个男修士供述，他原本就职于兄妹二人家乡教会，在神官身边充当助手。

他进入那间教堂供职时，已经是薇薇安已经是进入教堂的第二年后半了。

他能时常看到神官把薇薇安带到教堂的地下室，一呆就是一整天，起初他以为只是神官在宣泄一些不为人知的癖好。

但是直到神官在次年突然病逝，他在神官的房间里捡到了他的一部分手稿，他就明白了，原来神官在对利用女孩进行实验。

琪娅拉说到这里向大家解释说道：

“利用圣痕保留一个人的精神，然后通过圣痕移植，实现精神的移植寄生，甚至代替原身。”

说到这里，大家都听懂了：利用圣痕的永生实验！

维克多怒声骂道：

“他们这群婊子养的狗屎东西，他们怎么敢！”

事实上自文明诞生以来，关于永生的研究从未停止，而这类实验无论在何处都被视为亵渎生命的禁忌实验，

亡灵法师一直以来都走在这类研究最前沿的一部分人，亡灵法师神憎鬼厌不是没有原因的。

“那个修士将神官的法印制作成了圣痕，继续了未完成的实验，只是因为手稿缺失他不得不向【黑暗】祈求，然后他背叛了光明如愿获得了实验的后续步骤。”

“只是他最终还是失败了，而且在实验最后的过程中让薇薇安逃脱。”

“他害怕自己背叛信仰被发现，因此一直在追寻兄妹二人，直到前几天他看到一个男人带着一个熟悉的女孩出现在教堂门口。”

又是一阵沉默，罗恩情绪很激动，他不懂圣痕是什么，但他听懂了那两个人在用自己的妹妹进行禁忌的实验。

“所以薇薇安刚开始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污秽，我妹妹她现在身体的问题都是那该死的实验带来的是吗？”

琪娅拉点点头。

一个男人泪洒当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啊啊啊......”

薇薇安只是摸了摸蹲下来的哥哥的头，没说什么。

她又怎么会告诉哥哥这些，让哥哥去对付那些可恶的超凡者吗？不过是送死罢了。

莱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她的病是怎么回事？真的不能治了吗？”

“这个实验对于圣痕的使用不同于......”她看了眼贞德，“圣痕会被直接植入脑海里面。”

她语气变得沉重：“我不知道当年薇薇安是怎么能够抵挡住对方精神的寄生的，或许是依靠她自身有着无与伦比的精神天赋，但是圣痕带着某种‘污染’，它不单会影响精神还会影响到肉身。”

“她的精神现在并没有任何问题，反而精神力累积深厚的吓人，这也是她时常头痛的原因，急需人将她带她进入超凡道路，消化精神力。”

“问题在于她的脑袋，”琪娅拉指了指自己脑部的一个位置，“她的这个地方长出了一个肉瘤，从几年前开始就在时时刻刻生长，挤压她的大脑，汲取她的生命力。”

闻言维克多和贞德齐齐叹气，在这片大陆，这种病症是绝症。

魔法，信仰法术，炼金术，占星术，所有对于这种病症束手无策。

罗恩哭地更加大声了，情绪崩溃的他需要发泄。

莱特率先起身，几人都走出小屋，给两兄妹留出一点空间。

不知不觉已经是日落时分，因为战备状态的缘故，作为商业主要通道的西门显得十分冷清。

门口正对的大江上大小船只来往穿梭，只是不曾停留，橘黄色的阳光散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宁静安详。只是城墙下的这处小屋却是显得更加的灰暗了。

维克多带着贞德率先离开，折腾了一天小姑娘的妆有点花，需要赶紧补补。

莱特左手牵起琪娅拉的右手，走向大河边，后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跟随。

有了死亡女士的照看，渐渐地她也不太容易感受到对方的情绪了，但她知道此刻的莱特需要她。

莱特仿佛是在问自己：“你说我能救薇薇安吗？”

“你一个1阶的小法师，能做什么？”

莱特低头看向了两人相握的手，一把银色的小镰刀感觉到了他的召唤探出了头。

“长了肉瘤，切了不就好了？”

琪娅拉停下来，吃惊地看着对方：“你怎么会有这么惊世骇俗的想法？”难道这就是亡灵法师吗？

莱特也随着她停下脚步，认真说道：“就像是树木某个枝干生病了，园丁就将那部分裁剪掉一样，只要操作得当，未必不可能。”

她张了张嘴，几次想要说些什么，说他亵渎生命吗？也不算是他是在救人。

说他异想天开，但是结合借助死亡和自己还有贞德的力量，又似乎真的可行。

“琪娅拉，当我知道自己很大可能活不过16岁的时候，很绝望，越是尝试越是绝望，和现在的薇薇安是那么相像。”

“当时我就想将我的生命延长，不是通过什么神的赐福，而是在另外的一些方面。”

“电灯、报纸、城市水管系统的引进、夜市，我做了很多事情，我希望我死后能够给人们留下些什么。”

“越是做这些事我越是发现一个问题，这里的人们真的需要教会吗？人们真的需要神吗？”

越是借用琪娅拉的力量，他越是对产生一种疑惑，神明真的可以像琪娅拉一样随时随地地倾听一个人的声音，并且给予回应吗？

若真的可以，这帝国里面为什么还有薇薇安这样的事情发生，难道是因为她们一家不够虔诚？

琪娅拉瞪大眼睛看着身前的少年，身为神使你说这话合适吗。

“至少现在看来罗恩和薇薇安应该是不需要的，甚至没有教会他们会活的更好。”

他看着琪娅拉眼睛里的自己，又似乎在看着另外一个人：

“至少我是留下了些什么的，即便我没能遇见你，死在了16岁生日的凌晨。”

“但是薇薇安还没有，她甚至连留下些什么的想法都没有，这非常不好。这个国家里还有多少个‘薇薇安’呢？”

“可是莱特，这一切与你无关，你也，无能为力。”

“可是我想做些什么，至少对眼前的薇薇安做些什么，我希望你们能帮我。”

希望我的两个女神能够借我一些信心，一些勇气和力量。

【哼！】链接中传来傲娇的冷哼。

“好！”

琪娅拉发现她可能从未真正看懂这个少年，或者说他正处于快速成长的时间段，仅仅一天，就已经有了大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