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道中落

清晨,太阳落在房间的地板上,门外传来了母亲的声音:“阿豪,起床了,你爸爸有两天没回来了,一会儿你去看看。”

铃铃铃,电话响了,我拿起电话:“喂,你好。”

“阿豪吗?是我阿斌,你快打开电视看今早的新闻,好像你爸爸出事了?”

我急忙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转到新闻频道。

只听电视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昨天夜间九点左右,一辆载满货物的卡车,在通往海州市海口区的路上遭遇严重交通意外,我们一起来看现场照片。”

现场拍摄的照片残目忍睹,几十辆汽车撞在一起,现场有医务人员抬着担架前往抢救。

其中一张照片我看清楚了,正是我的父亲。

突然听见“咚”的一声,母亲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我急忙拨打120急救,在医院抢救室门口,我来回踱着步,心里是五味杂陈。一旁的阿斌也是感叹。

“阿豪,缺钱跟我说。”阿斌说道。

我摇了摇头:“谢谢。”

许久之后,急救室的红灯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说道:“谁是病人家属。”

我急忙上前说道:“医生,我是,我是。”

“病人是突发性心脏病,我们尽力了,你节哀。”

听医生说完,我整个人如晴天霹雳一般瘫软在地,眼泪如珍珠断线般掉落下来。

医生走后,阿斌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阿豪,节哀顺变。”

浑浑噩噩的走回到家中,弟弟妹妹扑过来就问母亲怎么样了,我断断续续的把事情告诉了他们。我们抱成一团哭成了类人。

把母亲丧葬的事处理好后,没两天,两个警察来到我家。

其中一个警察问到:“这里是曾有福的家吗?”

我点点头:“是的,请问警察叔叔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618”事件的负责人,很遗憾,你父亲于两天前抢救无效死亡了,这起事故我们也调查清楚了,是后面的大巴车刹车失灵,撞上了你父亲的大货车,从而引发的连环车祸,你们看谁跟我们去处理一下,大巴车司机也表示会全力赔偿。”

我浑浑噩噩的听完警察说的话,弟弟妹妹们早已经哭成一片,父亲和母亲的相继离世,给我们这个家庭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我跟着来的警察去处理父亲的事情,临别时嘱咐老二要照顾好弟弟妹妹。

几天后,父亲的遗体被火化后,我把父亲和母亲合葬在一起,事故案件处理的也很快,大巴车司机赔偿了三十万元。其中十万元是精神损失赔偿。

看着摆放在桌上的父母亲的遗像,我泪流不止,又看了看两个弟弟和妹妹,我知道,我现在要撑起这个家来了。

晚上,我打电话给阿斌跟他说把我家铺面兑出去的事。

阿斌听完一愣:“什么,你要把铺面兑出去,你疯啦吧,阿豪,这铺面怎么来的你不是不知道。”

“喊什么,我知道,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会管理,现在家里又出来这样的事,我能怎么办?”

“唉,好吧,那明天你来我家说吧。”

第二天来到阿斌家,三层小洋楼的别墅,中间喷水的池子,院门口还养着两条德国黑贝。

阿斌领着我走进客厅,客厅很大,沙发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这就是阿斌的父亲,我走过去一鞠躬说道:“叔叔好。”

阿斌的父亲和我的父亲也是朋友,以前也是以前做生意的,只不过我父亲胆子小,没敢往大了做。

“嗯,是阿豪啊,你家的事我都知道了,节哀,我听斌子说你要把你家的铺面兑出去是吗?”

“是的,叔叔,父亲在日的时候,铺面都是父亲在管理,现在他人不在了,我没管过,父亲手底下也还有一帮人要吃饭呢。”

“阿豪啊,你想清楚了,这铺面是你爸当年用命换来的啊,这是他留给你的唯一财富,你不会管理不要紧,我安排两个人过去帮你。”

“不了,叔叔,我知道,这铺面当年是你和我爸一起打下来的,当年你没要,直接拱手让给我爸,我爸常常对我们说李叔叔当年多仗义,所以这铺面也当回到您的手里。”

李叔叔打了一声唉声:“唉,当年,你爸和我都是在码头装卸的工人,那段日子虽然苦,但是现在想来却是很甜,好吧,既然你要兑出去,你看开个什么价。”

我挠挠头也不知道这个铺面到底值多少钱。

阿斌的父亲见我面露难色说道:“这样吧,你父亲从拿下这间铺面到现在快三十年了,我按一年一万给你三十万,怎么样?”

我想了想:“好吧,李叔叔,就按您的意思办吧。”

李叔叔随手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了支票填写了一张三十万的支票给我。

我拿着支票对李叔叔深深的鞠了一个躬:“谢谢您,李叔叔。”

走出阿斌家的别墅,看着三十万的支票,我惆怅百转,父亲生前用命换来的铺面就让我这样兑出去了。

其实我也没办法,三弟和妹妹都还要读书,如今家中的顶梁柱没了,我自然要当起这个家。

十几天后,我调整好情绪,开始在东安区找工作,转了几圈也没找到合适的,突然一个男子站在街头大声喊道:“今天码头装货,缺人手,想去的来报名,五块钱一天,管两顿饭。”

呼啦,一群人围了过去,你喊我叫的,“大哥,我去。”“我也去,”“我也去。”

我使劲的往里挤,好不容易挤到那人近前:“大哥,你看我行吗?”

这人看了看我说道:“哪来的毛小子,就你哪来的力气,去,去,去,一边待着去。”

“大哥,你别看我小点,我有力气的,就让我去吧。”

“行,小子,要是你干不了这活,老板可不开你工钱啊。”

我狠狠的点了点头。

我们一行五十来人,来到码头上,成箱的货物堆积在一起,如同小山一般,带头的交代,把这些货物全部装到大车上去。

真到了装货的时候我才知道招我来的人为什么说我干不了了。

一箱货大概五十斤左右,没多大一会儿,我累得满身大汗,嘘嘘直喘,带头的人走到我身边:“怎么样,小老弟,不行了吧,这不是你干的活。”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给我:“快走吧,”

我坐在箱子上看着他:“大哥,既然我说能干,那么就要干到底。”

我站起身来扛起屁股下的箱子继续装车,一上午干下来,我两脚发软,手臂发酸,中午吃饭的时候连筷子都拿不住。

吃过饭,还没等休息一会儿,带头的喊道:“开始干活啦,早点装完,早点收工。”

干完一天的活,带头的说话还真算数,每个人都领到五块钱,我回到家,一头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什么时候,门开了,老二走到我身边推了推我说道:“哥,醒醒,下午斌少来找你了,我说你没在家,出去找工作了,他说等你回来了去他家找他。”

我听的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接着睡了过去。

睡了很久很久,我梦见了母亲对我说要照顾好弟弟妹妹,猛然间,我睁开眼睛才发现是做了一场梦,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房间门一开,妹妹走了出来:“哥,你醒了。”

“哦,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二哥和三哥出去买了。”

“好,买回来你们吃吧,我去趟阿斌家。”

进了卫生间洗了澡换了身衣服,便往阿斌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