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金沙礁，神品宝草

官船继续前进，开始巡查这片水域，按照老渔民的指示，一点点探查黑水湾中任何可疑的地点。

作为这片水域最凶险的地方，黑水湾水下暗流危险程度远超其他水域。

每次渔民下水，魏无西都让人用绳索系在他们腰间，防止渔民们被暗流卷走。

同时让河泊司巡甲架起强弩，遥指江面，以防随时出现的妖鱼。

可即便如此，渔民在水底搜寻之时还是有数次差点被卷入江底，危险至极。

加上在暗流中搜寻极为消耗体力，搜寻工作展开的极为缓慢，两天时间才将圈定的位置搜寻了一半。

偏偏天公不作美，第三天江面上又下起磅礴大雨。

“大人，风浪太大，这雨势太急，不能继续前行了，否则恐怕会有翻船的危险。”

眼看这雨一下就是数个时辰，江面上掀起的狂风巨浪，越来越大，老渔民冲着甲板上的魏无西大声喊到。

即使他们乘坐的船是官船，若继续朝着最危险的水域前进，也难保不会碰到暗礁。

衣服已经完全打湿的魏无西，盯着船头不时掀起的巨浪，立在甲板上的身躯纹丝不动。

直到老渔民又焦急的连喊数声，魏无西这才抬起左臂，发出停船的指令。

老渔民松了口气：“大人，如今只有等风雨过去，才能继续搜寻妖鱼的下落了。”

“大人，船不能停。”一声浑厚的嗓音从船舱中传出，裴白从船舱走到魏无西面前。

“裴大，你疯了？风浪这么大，你在说什么胡话。”老渔民急道。

裴白说道：“大人，李叔，黑水湾我们已经搜寻了大半，如今只剩下几处险地没去。前面的金沙礁，就是李叔他们猜测的最有可能藏有妖鱼的位置。

我记得之前大人说过，前几次妖鱼食人，都是风雨交加的天气。如今这等风浪，若妖鱼真藏身此处，必然会现身兴风作浪，也是剿灭它的最佳时机。”

对于裴白的话，最想剿灭妖鱼的魏无西却没有说话。

金沙礁，黑水湾最凶险的水域，水底暗礁暗流无数，渔船行驶其中，稍微偏离航道，就会触礁沉江。

渔民落入江中，就会被江底暗流吸入，十死无生。

“不成，等风浪过去，明日白天再搜寻不迟。”魏无西最终还是拒绝了裴白的提议。

“大人，风浪过去，或许就会错失剿灭妖鱼的机会。与其漫无头绪的寻找，不如由我下水找寻一番。”裴白没有放弃。

“胡闹，就算你水性好，这般急的雨势，若妖鱼真出现，火炮引线无法点燃，我们视线受阻，也未必能第一时间救下你。你还有妹妹要照顾，不要任性。”

魏无西是真心欣赏裴白，出言劝阻他三思后行。

裴白心中确实有别的打算，今晚这雨势看起来极为不寻常，沧澜江上数年也未必能够遇到这么大的雨。

若非河泊司的官船远大于寻常船只，只怕早就在风浪中被掀翻了。

想到裴青还独自留在鱼行街码头，他怎么能放心的下。

如今唯有尽快找到妖鱼下落，魏无西才会启程返航，所以裴白也顾不得许多了。

外面的风浪是大，但是对于此刻的裴白来说，还不足以让他退却。

“大人，我还是坚持我的猜测。不如这样，官船还是留在这里，我下水前往金沙礁搜寻一番，以我的水性，问题不大。若是真遇到妖鱼，我尽量将它引到这边来。”

裴白没有放弃劝说魏无西。

魏无西见裴白坚持，沉吟片刻，问道：“有几分把握？”

裴白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沉声说道：“若妖鱼在金沙礁，我必然给大人寻到。”

魏无西摇头：“我是问你遇到妖鱼，有几分逃生的把握。”

雨势太急，又是夜间，根本无法看清楚江面的动静。

原本对妖鱼十分有杀伤力的火炮强弩，威慑力大减，也无法起到支援裴白的作用。

裴白一愣，随即说道：“以我的水性，在这沧澜江上，只要不是真正的妖，逃跑还是能做到的。”

“好，既如此，我让船只缓缓前行，随后策应。”见裴白说的自信，魏无西当即拍板。

虽然老渔民李叔极力反对，但整艘船都是魏无西说了算，船工们顶着风雨，还是将船朝金沙礁的方向开去。

裴白没有在腰间栓绳子，拿起魏无西递过来的锋利鱼叉，径直跳入汹涌的江水中，随着水花的翻滚，潜入江底。

进入江底之后，声势反而没有江面上那般急，暗流涌动之间，却更加危险。

裴白在这水中，好似回家一般，惬意的游动着。

驭水神通中的感知能力放到最大，全力感应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危机。

他心中隐隐有着预感，前些时日吞食渔民的妖鱼，或许真的就潜伏在这片水域之中。

就这样，他避开暗流和暗礁，不时潜上水面辨别方向，一点点朝着金沙礁的方向搜寻了过去。

随着他的继续下潜，周围的世界逐渐变得幽暗而神秘。他轻轻摆动着脚掌，像一只优雅的江豚，在江底的沙地上缓缓滑行。

江底时不时可以看到一些残破的船只残骸，想来都是之前在金沙礁遇难的渔民船只。

突然，他的视线被一片色彩斑斓的景象吸引。

那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珊瑚礁，它们如同江底的森林，错落有致地生长着。

五彩缤纷的珊瑚，有的像盛开的花朵，有的像蔓延的藤蔓，还有的像精致的雕塑，它们在水流的轻拂下轻轻摇曳，仿佛在欢迎这位不速之客。

裴白小心翼翼地穿梭在珊瑚丛中，他的眼睛在这些自然艺术品中搜寻着。

就在这时，一道奇异的光芒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轻轻拨开一丛珊瑚，发现了一处隐蔽的洞穴。

洞穴内部，赫然是一颗高达五尺，通体碧绿，活灵活现的小树，安静的扎根在水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辉。

裴白注意到，这棵碧绿小树的顶端，结着一朵明黄色的花朵，此刻那花朵中间缓缓撑开，露出其中一颗鸽子蛋般大小的金色果实。

裴白眼中露出吃惊与惊喜之色，这棵造型奇特的树木，鱼书中也有记载。

沧澜江珍品之上，位列神品的宝草。

【祁水草，通体碧绿，形似水杉，江中奇品，五十年开花，五十年结果，服之可纯化血脉，提炼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