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回老家扫墓,我接到了阿伟的求助电话,他告诉我他的女朋友小云得了一种邪门的怪病。
根据阿伟在电话里的交代,就在三个月前,他的女朋友小云忽然双腿疼得走不了路,阿伟带着她跑了好几家医院都没看出有什么毛病。
最邪门的是过了几天之后,双腿失去知觉的小云开始偷偷喝油。
一开始阿伟并不知道这个情况,后来有一天半夜他起来上厕所,无意间看到小云爬到厨房端着盘子喝剩菜里的油。
阿伟当时以为小云饿了,可后来他发现情况并不是这样。
小云先是对剩菜里的油馋的不行,到后来干脆抱着家里的色拉油桶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每次喝油的时候她都很亢奋,就像瘾君子一样。
阿伟担心这样下去小云身体会出问题,他想阻止小云,可小云一旦不喝油的话病情就会加重,还有几次小云喝不到油竟然开始自残。
医院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家里人觉得小云中邪了,请来好几个大师又是做法、又是画符,但没一个管用的,两家人乱成一团,为了不让小云痛苦,没办法,阿伟只能每天都给小云喝油。
阿伟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他知道我的本事,所以给我打来电话想要寻求我的帮助。
我并不知道小云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于是约了阿伟在他家附近见面详谈。
……
上次见到阿伟还是一年前的同学聚会,当时的他满面红光,特别健谈,如今再见,阿伟整个人瘦了一圈儿,眼神也很萎靡,看样子是被小云的事折磨得够呛。
我们两个没有过多客套直接步入正题,阿伟将小云的情况简单跟我讲了一遍之后,我就跟着他去了小云的家里。
临进门之前,阿伟一脸为难的让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一进门我就看到了两位老人,看样子应该是小云的父母。
小云得了怪病之后,她的父母就搬过来天天照顾她,阿伟也辞去了工作伺候小云,两人本打算年底结婚,结果被这突如其来的怪病搞得完全乱了套。
阿伟把我介绍给小云父母,老两口满脸憔悴并没有很热情,估计是来了太多所谓的大师让他们寒了心。
我并不在意这些,直接跟着阿伟来到了小云的房间。
阿伟轻轻推开门,小云正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她见我来了之后,十分礼貌的冲我点头打着招呼,看上去情绪还算稳定。
前两年回老家的时候我见过小云几面,阿伟和她恋爱这些年我也算是个见证人。
小云是个很文静的姑娘,性格和脾气都很不错,说话也是柔柔弱弱的,我跟她简单聊了两句,并没有感觉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阿伟刚刚跟我说过,小云现在的情况就是不发病一切正常,只要一发病那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十分恐怖。
在小云的房间里待了十分钟左右,我和阿伟走出房间来到了客厅。
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小云家里的风水格局,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至于两家人都怀疑小云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我刚刚在小云身上并没看到他们怀疑的情况。
小云的父母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老两口向我诉苦水,阿伟一声不吭抽闷烟。
就在我琢摸着从其他方面入手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一阵低吼声。
那声音就跟某种恐怖片里的怪物发出的一样,听着十分压抑、瘆人。
跟我诉苦水的老两口一听这声音就跟触了电一样跳起来,阿伟也一激灵赶紧掐灭烟跑进屋里,我紧跟其后进了屋。
房门一打开,只见小云满脸狰狞着嘶吼着,她身体表现出极不自然的扭曲,双眼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和刚刚那个低声细语的文静妹子完全两个模样。
“给……我……给我!”
小云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几个字,那声音又尖又细,听着十分难受。
阿伟见状叹了口气,他极不情愿的从厨房拎起油桶递到小云面前。
小云看到油桶之后两眼放光,她一把将油桶抢过来慌慌张张的扭开盖子,抱着油桶咕咚咕咚往嘴里灌,那大口喝油的模样看上去确实比较骇人。
两分钟之后,小云放下油桶,她就像是一个渴了好几天的人喝到了水一样,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神智也恢复了正常。
小云恢复神志的速度之快,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一般中蛊之人在症状得到缓解之时也是呈现神态疲惫之象,但现在的小云却并非如此。
小云看到我们大家都围在身边,她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油桶,整个人十分惊恐地将油桶丢到一旁,随后失声痛哭。
老两口来到女儿身边一边抹眼泪一边安慰她,阿伟眼圈也有些红,他将油桶捡起来放回厨房。
“小云发病的时候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每次清醒过来看到油桶,其实她自己也很痛苦。”阿伟叹息道。
我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小云,又看了看厨房里堆成小山的油桶,心里对小云的怪病有了大概的方向。
“家里有黄豆吗?”我问阿伟。
“有,你需要多少?”
“一碗就够。”
阿伟点点头,立刻钻进厨房在柜子里找出一袋子黄豆和一个空碗。
我走过去伸手在袋子里抓了一把黄豆放进碗里,然后将碗接水没过黄豆。
浸泡了一会儿之后,我将碗里的水倒掉递给阿伟,碗里只剩下泡软的黄豆。
“你把这个给小云,让她倒进嘴里嚼碎之后再吐回碗里。”
阿伟非常信任我,他没有多问什么,赶紧端着碗进了屋子里。
小云把碗里的黄豆倒进嘴里慢慢咀嚼,过了两分钟之后,她把黄豆重新吐回碗里。
随着嚼碎的黄豆吐回碗中,屋里充斥着一股恶臭。
再看碗里的黄豆也变成了黑炭一样的颜色,伴随着那阵恶臭黏黏糊糊十分令人作呕。
阿伟和小云爸妈全都吓了一跳,就连小云自己也吓得脸色苍白。
“怎……怎么会这样?”阿伟结结巴巴的问道。
我盯着碗里那团散发着恶臭的黑色糊状物,抬头反问阿伟。
“你们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