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叶可俞是模范夫妇,为了让她功成名就,我情愿当牛做马,卑微到尘土里。曾经,她搂着我的脖子说:
“阿楚,等我有钱了,一定买个大别墅,就我俩,一栋房,一辈子。”
后来,她顶着满身与人暧昧的痕迹,指着我的鼻子,“周楚,我现在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当一切水落石出。
她疯了一样,抱着我的尸体,近乎祈求:“阿楚,你出来见见我吧。”
……
清晨,我看着正在化妆的叶可俞,试探性的问:“老婆,我们很久没约会了,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叶可俞头都没回,手上动作不停,没多少耐心道:“我没空。”
见我没有回答,她终于放下手里的口红,转头瞥我一眼,眉头微微蹙着,“周楚,你怎么胖成这样?”
她嘴角一勾,带着嫌弃,“你脑子里除了吃,还有别的吗?”
“一个大男人连嘴都管不住,你还能干点什么?”
我苦笑,嘴上却不认怂,“人活一世,不就吃饭睡觉嘛!”
闻言,叶可俞眼中溢出几分不屑,她嘴角一勾,带着嘲讽,“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我的心如刀扎一般,可依旧怀着希望,追问了一句,“你到底要不要去?”
叶可俞正在玄关换鞋,她姿态优雅的转身,居高临下的看我,“等你瘦五十斤再说吧!”
明知道,她是为难我,可我还是一阵雀跃,不就是变瘦嘛,对我来说,太简单了。
第二天,我就把药停了。
反正都要死,早晚些又有什么关系,与其费尽心思和死神抢时间,不如在死前留下一点好的回忆。
停药这段时间,我明显感觉身体越来越虚,有时候躺在床上几乎动弹不了,疼得厉害。
体重也在直线下降。
叶可俞依旧早出晚归,或者干脆不归,我们几乎说不上话。
身体疼得俞发厉害,好几次我挣扎着起来,翻出抽屉里的药瓶,双手颤抖地几乎要握不住。
明明只要一粒就能缓解我的痛苦,可为了心里的那点希望,我咬咬牙,将药全倒进了马桶。
不给自己一点退路。
又过了些日子,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心理作用,我竟感觉不到疼了,精神也好了些。
看着体重秤上的数字,我兴致勃勃的给叶可俞发信息,“老婆,我做到啦,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订了餐厅,不见不散。”
叶可俞工作的时候,我不能给她打电话,有事只能留言,她下班时会看。
这是我们多年的习惯。
我抱着玫瑰在餐厅里等她,窗外天色渐黑,璀璨的灯光次第亮起,服务员过来替我换了一杯又一杯茶水。
手上的花束被我勒得变了形,我知道她不会来了。
那条信息她不是没看见,而是根本视而不见。
耳边似乎又响起她的声音,“周楚,你看看自己成什么样了?你连体重都控制不了,你还能干点什么?”
“除了吃,你脑子里就没有别的东西吗?”
“我现在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
枯坐半日,我的腰已然酸痛不已,我对服务员说了声抱歉,直接冲进了卫生间。
一阵翻江倒海之后,我狼狈的靠在盥洗池边,镜子里的男人,脸色苍白,眼中带着血丝,双颊凹陷。
半年的折腾,带走的不仅是体重,还有我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