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女配角一心想求默默无闻
- 浅溪紫婷
- 2548字
- 2025-06-22 14:38:08
“你你你......不要太过分!”道士往后倒退一步,神色愠怒。
华砚白动手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行为着实不妥,可泼出去的水已经没办法收回来的办法。她手里还抓着道士的假胡须,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索性直接下床,脚步急促,其间还踉跄一下,道士出于顺手,两手伸出,扶了她一把。华砚白抬起手,把假胡须重新贴到了道士原来贴胡须的位置——下巴。
她没注意到道士顿了一下,只是语气诚恳:“抱歉,我为我刚刚的行为感到歉意,我急于想戳穿你的伪装,没有顾忌到你的想法。”
道士静默许久,看着华砚白的目光复杂,终究,他叹了口气:“无妨,你无事便好,”欲转身离开,又想到什么,“这些天姑娘暂时歇在家中,不要出府......你身上的祟气虽已除尽,但不代表这段时间就已相安无事,明日,我会派人往府上送些我做的符,到时候贴在哪里,我会详细地写在信上。”
道士这态度的转变让华砚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放在自己身上还好,这要是换到别人身上,她反而越发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羞愧。古人是很忌讳礼仪上的不尊,自己的行为属实是越雷池,况且……嗯?不对,她想起来了,原主华鸢不就是那种恃宠而骄,不在乎别人只在乎自己的人吗?那她刚刚的行为不算是脱离原主会做的操作吧?
华砚白还站在原处敛眉思索,却不知那道士已经甩甩衣袖走了。
道士负手,慢慢悠悠走到华府的大门处,和一旁的小厮点头打了个招呼,待小厮把门打开后,又晃晃悠悠地抬脚走出去。穿过一道狭长的青石小巷,当他整个人再出现时,身上的道服早已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贵敛的黑衣,头发上的簪子化为齑粉,随耳旁掠过的风带走,鸦黑的头发垂在腰侧,伴着他动作的幅度微微晃动。一闪身,径直穿透过砖头堆砌的房内,人不知鬼不觉,外头小贩的叫卖声层起彼伏,还有铜锣震响的醒目,各方方法尽施,吸引路过行人的注意力。为自己招揽生意。
屋子不起眼,室内并不然。一排排扰人视线的幕帘,还有缕缕香烟像仙子的云袖,轻轻拂过男人英俊的眉眼。男人皱了下眉头,没忍住说道:“什么怪味道?”
最里面放了张软床,凭空出现一个人,躺在上面,听见声音,身子没动,只是头抬了一下:“哟,稀奇了,这不是我们神龙不见尾的井岚殿下嘛。”
“想死直说。”井岚手中的拂尘早就变为一把折扇,往旁边轻轻一挥,一把木椅乖乖飞来,移到他身后,井岚一屁股坐上去,软骨头似的往上面一瘫,翘起个腿,手中还晃着扇子。
床上的人听井岚这语气也只是笑笑,该有的正形还是要有的,坐起身,是一张美的雌雄莫辨的脸,两手撑在身后,衣襟敞开大半,头发有些乱糟糟,他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殿下来这里做什么?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井岚对这幅情景早已见怪不怪,一只手摊开,手掌心浮现出一个木匣子。
“这是?”床上的人脸色一凛。
“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了,我怀疑它跑进了华府,这玩意儿狡诈的很,它还未修得人形,依我看,它会选一个宿主,附身。”
“那要抓紧时间逮住它啊,万一它控制住宿主,制其心神,后果不堪设想。”
井岚“啪”一下,合上折扇,赞同地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最坏的结果非这玩意儿本身,而是那些仙人,一旦这些仙人搅和进来,事情变得反而麻烦。”
“那怎么办?”
“怎么办?”井岚冷哼,“这原本是你的玩意儿,你自己收场。”
男人“啊”了声,有些苦恼地挠挠乱糟糟的头发,不太情愿的样子:“好吧,万一......”
“万一你应付不过来,就等着回去吧。”
......
“笑一笑,笑一笑。”笼子里面是鹦鹉,毛色七彩,这玩意儿原本是要进贡给天子,由于这些天华砚白出了些事情,情绪低落,都不似先前那般爱讲话了,当爹的心急如焚,想出一些法子想讨得女儿欢心。共有两只,扣下一只,还有一只呈上去,不会有人发现。
丁幼慈陪着华砚白,坐在她旁边,还是不忘她的目的,苦口婆心劝着女儿:“你就听为娘一句劝,好歹你看看那些男子的画像,若是有中意的呢?”
“哎呀,这缘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娘啊,你就别担心了,你女儿金尊玉贵的,何愁嫁不出去。”华砚白可不愿意刚穿进来就立马结婚,她自知结婚是无法避免的结果,男主她是能避就避,这条线脱离原本故事线的发展,那么华鸢以后的发展就会有很多未知的因素。华砚白就只想默默无闻地活到最后,哪怕是一线生机,她都不会放弃。
丁幼慈自然是不知道面前华砚白的想法,还是在一个劲儿地劝说。华砚白也就无心听听,站起身,从一旁丫鬟手中拿过小银碗,里面盛着专门给鹦鹉做的粮食。
华砚白逗弄笼子里的鹦鹉,笼子的口比较大,能够伸进去两只手指头,“嘬嘬”,哄着笼子里的鹦鹉吃。鹦鹉扑棱翅膀,躲避华砚白的手,华砚白以为鹦鹉饱了,准备把手拿出来,鹦鹉却又直嚷:“饿饿饿。”
哟,华砚白还以为它只会一句话,还知道说“饿”。
她把手伸进去,一道白光从鹦鹉眼中一闪而过,鹦鹉顿时暴躁起来,扇动翅膀,狠狠地在华砚白手上啄了一口,一小块皮肉被鹦鹉的嘴咬下来,甚至还嚼了几口,咽入腹中。
速度之快,疼痛还没到来,手上的肉都被鹦鹉给吃掉了。华砚白闷哼一声,额头上的冷汗被疼痛逼出,血从手上流出。丫鬟惊呼,囫囵拿着手帕捂住华砚白的伤口,更疼了。
“等等,让我缓缓。”华砚白抬手制止丫鬟的行为,拿掉覆在伤口的手帕,疼得她直抽冷气。
丁幼慈赶紧派人喊大夫过来,又急慌慌地让服侍自己的婆子去房中拿出金创膏,整个人急的像是无头的苍蝇,回头又看到女儿苍白的脸色,疼得额头直流汗,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一只手搭在丁幼慈肩上,对上眼,是华砚白苍白的眉眼,她按耐住眼眶滚滚的泪水:“无事的,娘。”
丁幼慈浑身像是被雷劈过一般,她从来没见过女儿这种样子,她这个时候心里莫名难受,嘴唇抖颤:“鸢儿,马上大夫就过来了,鸢儿......”
夜色浓浓,吞噬了白日的喧闹,一些适合在黑暗中活动的生物都开始舒展筋骨。夜色像是一张巨网,覆盖住一切,就连犄角旮旯都不肯放过。
华府隐隐传来哭声。
“呜呜呜,凌哲,这可怎么办啊,这一天天的,霉运都往鸢儿身上贴,哪怕这些该死的不好的东西都往我身上来我都无所谓,怎么偏偏抓着鸢儿不放啊,呜呜呜......”
丁幼慈哭得眼睛都发肿了,靠在华凌哲怀里哭。华凌哲脸色也不大好,他拍拍丁幼慈的背,轻叹一口气:“好了好了,等过段时间,择个吉日,我们一起去般若寺烧烧香拜拜佛。”
就在不远处的房中,华砚白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她面色带有一丝病态的美,嘴唇鲜有血色。一缕红光悄悄地从半开的窗户缝钻进来,轻巧地落在地面,幻化为一道人形的黑影,慢慢向床上躺着的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