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愫吉亭亭玉立于船头,一袭鹅黄色长裙如春日暖阳般明媚。裙袂飘飘,仿佛盛开的花朵簇拥着她纤细的身姿,一头如墨的长发挽成一个精巧的凌云髻,插着一支步摇。
她生得一张精巧的瓜子脸,肌肤如雪,细腻得如同羊脂美玉,泛着淡淡的光泽。眉毛似远黛青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如清澈的湖水。
她的鼻梁挺直而小巧,樱桃小口,不点而朱,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甜美的笑意。
“三哥……萧哥哥……你们怎么来了。”临愫吉翻了翻白眼,表示不欢迎。
尘臻尴尬的笑了笑,“你知道的,没有他们我出不来,自从我俩砸了城西赌场打了刘掌柜,我祖母和母亲就关了我大半个月,不轻易让我出门。”
临玺抬手戳了戳临愫吉的脑门儿,“父皇不是命人把你送回你的外祖母家去修身养性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莫不是偷偷跑回来的吧?”
临愫吉摸着额头,娇怒道:“三皇兄,你冤枉我……昨日我外祖父亲自送我回来的。”
临玺不信,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的脾性他最清楚不过,“那你说说提前回来是为何?”
临愫吉翻了翻白眼,拉着尘臻的手,“臻臻,你可听说东阳城那边闹鬼之事?可把我吓死了,官府通告说接到很多老百姓报官,说是有个鬼王要娶亲,凡是门口挂了一串铜钱的,鬼王三日后就会去带走新娘,如今东阳城那边有未出阁的姑娘家都人心惶惶,乱成一锅粥,好在我外祖父连夜把我送回临安。”
尘臻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心里有些发凉,“所以你约我来就是告诉我此事吗?”
临愫吉对着她眨了眨眼,神秘兮兮的在她耳边悄悄说道:“听我表姐说白世子长得俊秀,医术高超,素有妙手回春圣手之名,这几日有人见到他总来游湖,所以我才约你来这里……”
尘臻嘴角含着笑,二人挤眉弄眼,“吉吉你太坏了,这种好事不忘叫上我。”
尘萧和临玺对视一眼,“人前说悄悄话,不是做贼心虚就是说人坏话。”
“你们可是在说洛国归来的白世子?”临玺看着尘臻,双眸似有光华流动。
尘臻回想起两年前在城外为流浪汉扎针施救的那抹白色身影,“三皇子可是认识他?”
临玺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臻妹妹想见他?”
尘臻点头,“他医术精湛,人也善良,我一直想见见他,看看能否跟他学学医术,以后也能救人。”
正在此时,只见一艘精致的画舫缓缓靠近,船头立着一位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公子,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温润如玉。微风拂过,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下凡。
临愫吉拉着尘臻站在船头,“啧啧啧……公子如玉,举世无双,长得真好看。”
尘臻静静的看着他,他亦抬眼看向她,微微颔首一笑复又转过头与身后走来之人说话,再也没有看她一眼,二船缓缓擦身而过,距她们越来越远。
临玺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声音柔和却听不出任何感情,“白世子与裴家嫡女自小就有婚约,如今他学成归来,他们的婚事应该也近了。”
尘臻转过身,额头正好撞在临玺结实的胸膛,吓得她退了一步,却忘记了自己站在船头,眼看就要掉下水去,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搂住她的后腰,“还是这么不小心。”把她捞上船去。
尘臻呆滞的看着他,感觉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面颊,感觉耳根子似火烧一般,心里像是装了只小鹿,“臻妹妹,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没……没事……”
只闻得临愫吉扯着嗓子,扯着她肩膀摇晃几下“臻臻,你是不是吓傻了?你脸怎么这么红?”
尘臻回过神,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难道自己感染了风寒,“就是突然感觉有点热。”
不过听到白世子与裴家的亲事,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一丝失落。
尘臻把临玺面前的空杯斟了茶,“方才谢谢三皇子,不然我又得变成落汤鸡了。”
临玺“嗯”了一声,静静的与尘萧下着围棋。
尘臻和临玺船头盘着腿东南西北的闲聊,江边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稚子嬉戏打闹,一片祥和之气,一片繁花似锦,真好。
忽然,夜色中几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直扑向临玺所在之处。
“有刺客!”尘萧低声喝道,迅速将临玺护在身后,与冲上来的黑衣杀手展开搏斗。
临愫吉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往后退。
“别怕。”尘臻接过尘萧扔过来的长剑,将临愫吉护在身后,
一名黑衣杀手趁乱突破防线,举剑刺向临玺。临玺侧身一闪,一跃而起,反手夺过对方的剑,一剑刺穿了那杀手的胸膛。
“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临玺怒目而视,剑上还滴着鲜血。
杀手们一言不发,只是更加疯狂地攻击。
这时,一个黑衣人飞身而来直直攻向尘臻二人。
尘臻长剑一档,抬起一脚踢向来人后颈,将黑衣人踩在脚下,看着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她心生一计,抱着林愫吉飞向岸边不远的清水阁。
“吉吉,你在这里等我,阁主是我三哥朋友,你报我名,他会保护你,我去帮四哥他们。”说着又飞身往船方向飞去。
尘萧见她折返一声怒喝,“你回来做什么?你快回去,我们把他们引到郊外,这里人多恐伤无辜。”
尘臻嘿嘿一笑,“好久没有酣畅淋漓打一架,我不会回去。要回去你回去。”
尘萧气急,“那你小心点。”扭过头不再看她,与黑衣人玩起了放风筝,他飞,一群黑衣人在身后屁颠屁颠的追。
临玺的剑在月光下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五指一松朝她飞来,不偏不倚正好刺中她身后欲坎向她后脑勺的黑衣人。
却眼睁睁看到他的后背被人刺穿,尘臻侧身向前搂住他的腰,掠过岸边的屋顶向边郊飞去。
身后黑压压一群人追了过来,尘臻看着他冷峻的侧脸,额头上冒着冷汗,这还是她第一次这般认真的仔细的近距离打量他。
“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长得还不赖。”
临玺嘴角含着笑,“你是第一个。”
尘臻转过头见黑衣人越来越多,“你得罪了什么人?派这么多人来,想必是要整死你方可罢休。”
“怎么?知道怕了?不然我为何要日日到你家练剑,想必还是被东宫那位知道了吧。”
尘臻见他面色越来越白,手腕上有股温热液体流下,很快渗透了她的衣袖。
二人轻轻落在一人高的草丛,“你怎样?”
他摇头微笑,从怀里拿出烟花折子,“这点儿伤死不了。”
烟花在上空散开,是那么五彩斑斓,耀眼夺目。
黑衣人很快围了上来,凶神恶煞般就要扑向他们。
这时尘萧的笛声在树上缓缓而起,在尘臻耳边是那么悠扬动听,她却忙捂住临玺的耳朵,黑衣人扔了手中的武器,各个头痛欲裂,满地打滚,五官扭曲做痛苦状,有的甚至口吐白泡不停的抽搐。
临玺忍着剧痛一跃而上,连斩数十,支援的护卫很快也赶了过来,抓走了其余的黑衣人。
临玺扒开黑衣人的胸口,果然都有梅花刺青,身份已得到证实,东宫那位终于是按耐不住了。
尘臻闻着弥漫在四周的血腥味连连作呕,心中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愿你们来生莫再做权利争斗的工具,投生到普通人家,自由自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