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生

神女曾居碧落宫,今临尘世化娇容。

仙姿未改灵光透,转世重来意万重。

眉黛含情凝晓露,裙裾拂影动春风。

前尘旧梦虽难忆,神韵依然映碧空。

夜幕悄然降临,明月高悬于苍穹,洒下清冷的银辉。诺大的临安城屋舍错落有致,飞檐在月色中勾勒出优美的轮廓。

远处的长河,水面如镜,倒映着皎洁的月亮和点点繁星。河边的垂柳依依,枝条随风舞动,宛如仙子的长袖。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和虫鸣,更增添了夜的静谧。

临国镇国公府,一盏盏昏黄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光影斑驳。月光下,清晰可见府内人头涌动,声音噪杂,下人们搬搬抬抬好不忙碌。

“锦儿,少夫人有难产的迹象,快去禀报老夫人,找太医院的奎老过来看看。”马姑姑是尘家的老嬷嬷,少夫人的前三胎都是由她接的生,经验自然是有的。

她低声的对旁边侍女说道,却面带一丝担忧之色看着床榻上头发凌乱,唇青面白的秦媛奄奄一息的半闭着眼,却难以掩盖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她用尽力气用手紧紧抓住马姑姑的衣袖,“姑姑,无论如何……帮我保住孩子……”

锦儿听闻,吓得脸色煞白,“少夫人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去禀报老夫人。”说罢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屋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烛光在风中摇曳,忽明忽暗,浓浓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房间。

华贵而典雅的沉香床榻雕刻着精美的图案,锦缎的床幔低垂,此刻却被汗水和血水浸湿了一角。床边的矮几上,摆放着一盆盆热水,热气腾腾,却无法驱散屋内的凝重。

马姑姑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一边安慰着秦媛,一边紧张地忙碌着。“少夫人,您别太用力,先攒着劲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秦媛虚弱地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极为艰难。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新生命的渴望和对未知的恐惧,只是身体的疼痛让她感觉自己的力气渐渐的在流失。

此时,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匆匆赶来。“媛儿怎么样了?”老夫人焦急地问道。

马姑姑连忙行礼,“老夫人,少夫人情况不太好,有些胎位不正,现在恐怕是要难产。”

老夫人脸色一白,“一定要保住大人和孩子,快去看看锦儿回来了没,怎么还没把奎老请来!”

话音刚落,锦儿带着奎老匆匆进了屋。奎老来不及寒暄,便立刻开始查看少夫人的情况。

“准备参汤,快!”奎老大声吩咐着。

丫鬟们赶紧端来参汤,锦儿忙喂给少夫人喝了几口,带着哭腔呼唤道:“我的好小姐,您一定要用力,孩子很快就出来了,这个时候千万要打起精神,不要闭着眼睛睡着了啊!”

时间渐渐流逝,每一个人的心跳都仿佛随着少夫人的阵痛而跳动。

突然,上空降下红白两束耀眼的光芒,从屋顶快速射入少夫人的肚子,秦媛霎时感觉肚子一阵刺痛,痛的她尖叫出声,马姑姑惊喜地喊道:“看到头了,少夫人,再加把劲儿!”

秦媛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屋内的紧张气氛。

“生了,是个小公子!”马姑姑激动地说道。

秦媛此时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听到生了个公子,心里霎时凉了半截,明明是个女儿,怎么就变成儿子了?看来自己预知能力减退不少,女儿梦又要破碎了。

然而,还没等众人松一口气,秦媛的肚子又陷入了新一轮的阵痛中。

“还有一个,少夫人,坚持住!”马姑姑喊道。

秦媛身体已然疼痛的麻木,但听到还有一个孩子,又强打起精神,用力的挤压下腹。

马姑姑惊呼出声:“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保佑啊……这孩子胎位不正,脚先出来……这该如何是好……”马姑姑尝试拉着脚往外拽一拽,没想到那双粉嫩嫩的小脚丫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把她踢飞了出去。

一声“哎哟……”响彻整个尘府。

奎老隔着纱帘惊讶的看着门上贴着的马姑姑,全身不停的抽搐,嘴里还吐着白泡,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锦儿忙唤了门外的仆人,“快把马姑姑扶下去。”说完便上前撩起帘子一探究竟,竟看见肚子的娃娃自己慢慢的向后退了出来,然后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一屁股坐了下去,靠在累晕过去的少夫人旁边睡着了。

锦儿惊吓的张着嘴巴揉了揉眼睛,但又很快回过神,麻利的剪了脐带,用柔软的锦布把孩子裹起来,“是个千金,是个千金……”她是从小就跟着少夫人的贴身侍女,人是最聪慧懂事,忙拉了少夫人手腕上的红绳交到奎老手中,“奎老太医,您快看看我家少夫人怎样了。”

说着便打开了门,跟坐在门口等候的老夫人行了礼,“恭喜老夫人,少夫人生了一对龙凤胎!”

老夫人大喜过望,喜极而泣的抹了抹眼泪,“佛菩萨保佑,上苍怜悯,总算是有惊无险,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尘家终于有丫头了,快,把孩子抱给我看看。”

仆人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给两个孩子擦洗干净,抱到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看着两张长得一模一样的小脸都皱巴巴的,一双明亮的眼睛却在咕噜噜的打转,吮吸着手指,口水沿着嘴角流了出来,女娃娃额间有一枚若隐若现的似火苗般的印记,心里有种说不完的欢喜,眼里亦尽是疼爱之色。

奎老把完了脉走了出来,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缓缓地说道:“少夫人只是太累了,休息调养一段时间便无大碍,我开一些补气血的方子,每日早晚各一次,每次喝一碗,修复会快一些。”

众人这才完全放下心来,面带喜色,三两下把屋子里收拾妥帖。

将近五个时辰的折腾,房间里终于逐渐安静下来,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仿佛也在为这对新生命的诞生而感到喜悦。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进房间,秦媛悠悠转醒,面上的血色也好了许多,或许是因为她是神族后裔的缘故,身体修复也比平常人快很多。

“锦儿,孩子呢……”秦媛问道。

锦儿连忙把孩子抱到她旁边放下,“在这里。”

秦媛看着怀里的两个孩子,喜上眉梢,但心中泛起了嘀咕,怀孕时就已经知道是个女娃,眼下却凭空又多出一儿子来,掐诀算了算,却算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十六岁嫁给尘亦辰,陪他在边境生活了七年,一连生了三个儿子,日日盼星星盼月亮想生一个女儿,披星戴月赶了七天的路,到三清山莲花顶,求了送子观世音菩萨,发愿吃三年的斋饭,才求来这个女儿,实在是得来不易。

只是这孩子一出生就带着神族印记显现神脉象征,以后随着年龄增长,更多的力量会苏醒,还不知道会开启什么样的天赋,这尘府以后怕是难得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