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郁闷的老头

周阳上了楼，老头已经坐在哪里等着他了，单独的一个半开间，外面连着走廊，一方桌子放在中间。

左右放着椅子，这椅子没有脚，用来跪坐的。

周阳脱了鞋子上去，刚坐下就听隔壁似乎有女子的声音。不过他也没在意，看着老头脸色平静。

老头也盯着周阳，上下看看，顿时笑道：“你可知道你搅乱了什么？”

一上来就责问我？

小意思！

都是套路。

周阳反问道：“那老丈可生气？”

“可生气也可以不生气，只看你接下去如何回老夫的问题！”

周阳道：“我为何要答呢？”

“长者询问小子敢不答？”

“我离经叛道，为父亲不容，如今自生自灭，草生于野外，自有天地！”周阳平静道。

父亲周异让他从洛阳来宛城，就等于是不要他，放任他自流，只是没有从族谱除名而已。

要是自己日后混不出来，周家自然没有自己这一脉了。

若是能混出来，当了官，那自然是另外一说。

周阳对于东汉这世道绝望的不能绝望了，也是无所谓是不是周家的人。

老子就是野草，天生天养，自有广阔天地！

老头微微皱眉：“人当有出处。”

这是在询问周阳的身份。

周阳想到：“我只有去处。”

老头皱眉道：“小子无礼”

“礼者法度也，君子以礼制天下，制天下者王也，王者有礼，我非王可以无礼！”

老头哈哈大笑：“诡辩，汝能说出这等话当是读书不少，又心思灵敏必是大家出身，为何不和我说明，或许老夫也你家有旧也说不定。”

周阳笑道：“家族弃子，名讳不敢污人，老丈还是别在意了！”

老头有些不舒服的看着周阳，问个名字来处都那么困难接下来还怎么谈话？“老夫乔玄，汝可听过！”

是你啊！

周阳心中一动，那隔壁的女子呼之欲出了。

“不认识！”周阳看着老头道“也不曾听过老丈的名字。”

“老夫官至大汉太尉！”

“见过太尉大人！”周阳连忙拱手。

乔玄又道：“如今已经致仕了！”

唰！~

不等乔玄说完，周阳就放下了手，很不客气的看着老头，退休了，那就是普通人喽。

和我装逼呢？

乔玄怒道：“汝当真无礼。”

“君子仁恕，有仁而静，轻易动怒的君子，我不曾见过。”周阳一句话直堵乔玄的嘴巴。

想发火？你要脸么！

乔玄气的脸红，竟然说自己发怒不是君子，老夫当了一辈子的君子了还有人敢这么堵自己的嘴巴？

乔玄瞪眼道：“偷鸡的小子，偷鸡可符合君子之道！”

周阳笑道：“老子说天生万物而养人，可见万物本就是用来养人的，今我饿，有鸡在面前，乃是鸡养我，非我偷鸡，老丈不可胡说啊！”

乔玄愣了一下，看着周阳忽的笑起来：“妙论，虽然是诡辩，但可见你聪慧无比。”

乔玄不生气了满意的看着周阳，这等话角度刁钻的让人难以捉摸，让乔玄耳目一新。

自己身为大儒，岂能和小孩子生气。

乔玄一挥手，终于上酒菜了，鸡鸭鱼羊肉都上来了，还有酒水。

乔玄给周阳倒酒，这让周阳很糟心。

一个长辈给自己倒酒这是有所图谋啊。

乔玄道：“汝说天下都是汉贼，而无英雄，既已经评论了天下，那可知道天下大势如何？”

“诸侯崛起，帝室崩塌而已。”

“可还有救？”

“病入膏肓。”

“汉室四百年，朝中尚有忠臣，为何如此、”

周阳看着乔玄道：“朝中哪里有忠臣李傕还是郭汜，还是马腾韩遂等，还是别人，老丈你这太尉不都致仕了么？说什么忠臣良将呢？”

乔玄叹了一口气，喝了一碗酒，脸色微微发红：“老夫因为年老而致仕，非为其他。”

“当真么？我怎么不相信呢，难道不是因为无力回天所以避退求生呢？”周阳笑道：

乔玄面色尴尬，他确实和周阳说的一样，眼看长安朝廷董卓当政，他怕死所以提早退休。

可这等事情谁会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小子无礼！”

“小子本就无礼啊”周阳大口的吃肉，多吃一点晚上就不容易饿了，这路从洛阳到宛城到处都是饥民！

想吃口好可太难了！

乔玄看周阳光顾着吃东西不搭理自己，又是气的不打一处来：“你坏了老夫的月旦评，如何说！”

周阳这才停下来，看着乔玄眨了一下眼睛！

“小子说话！”

“月旦评？”

乔玄点头：“正是月旦评，今日老夫约了许劭来此点评风物，如今人未到却让你一通大闹，气氛全无，诸位君子都失了心神，你如何赔偿老夫？”

周阳朝着外面看看，那些文人士子果然都没什么气氛，大概都在关注自己吧。

实在是自己太出色了。

周阳回头看着乔玄道：“没人和我说这里举办月旦评啊，无知者不怪。”

东汉士人流行点评人物，许劭就是其中名声最大的，他点评过曹操，曹操得了他的点评非常的满意。

那一句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堪称千古评语。

除了许劭，庞统也是个会点评人的，这些人就和人力资源公司一样，点评什么人，被点评的人就可以拿着他们的评语去投靠诸侯找工作了。

为了求得一句评语，士族甚至愿意花费千金。

南阳本地才俊很多人都被点评过，其中月旦评名气最大！

因为许劭有看人之能，南阳士族多追捧，许家在本地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这才有刚才许应为难周阳之事。

周阳想了一下，心里大概清楚了。但是想让自己负责不用想了。

乔玄道：“就一句无知者不怪就算了？”

“不然呢，许劭还没来，月旦评还可以继续下去气氛没了继续炒便是了”

“如何炒？”

“请女闾的女娘过来歌舞一曲便是了！”

女闾就是妓院，管仲第一个把妓女当成一个行业来经营，齐国的能富裕起来，妓女贡献很多。

后来韩国人学去了，老美越战的时候韩国人主动送本国的女子去越南当妓女赚美金，然后就亚洲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