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坐落于白灵山脉脚下的莲花镇一如往年,贯穿小镇的萍莲河宽阔而平静,河上游船数不胜数,从流飘荡,好不惬意。河流两岸宫阙楼台无数,连同横跨两岸的白莲桥上,文人骚客争先恐后的为桥下那一簇簇娇艳白莲填词赋诗……
凡间风景,如此便可称得上繁华盛世。
萍莲河上,游船万艘,无不精雕细刻,粉饰良漆,唯有一老翁的一叶小舟看上去饱经风霜。老翁在船尾撑船,船杆一上一下,推动小舟缓缓前行。船头有一位秀才模样的年轻人靠坐于船上,闲得发闷,眼神迷离的看着无数飘荡的游船。
“金戍,金公子,一人赏景终是无趣,不如叫与您一同出游的公子一同赏景啊。”老翁向船头的那位秀才提议。
船头那位闲得发闷眼神迷离的秀才名为金戍,金戍闻言,回应道:“多谢船家好意,就不用了……”
老翁只观他神色,猜金戍性子内敛,便说道:“公子是不爱说话呀,这好,沉稳内敛,将来发声,必将闻名于天下,嘿嘿!”
金戍听出来了这是在奉承他这个“读书人”,表面虽没做太多反应,心里却说这老船家说话真是好听。同时,船舱之中又有一秀才模样的人走出,左手提剑,气度不凡,声若古刹铜钟般沉重而清幽,对金戍说到:“也是奇怪,金兄你并非沉默内敛之人。”
金戍回头看了看,憋不住的一腔怨气泄洪而出:“秦钊兄啊,放心,我心情你好的要命,不就是出两天远门事多事杂耗神耗财还容易丢命么,我最爱出远门啦,没什么好埋怨的……”
秦钊无语,他知道金戍对宗门安排的两年历练十分不满,但没想到金戍会直接用发疯的方式来宣泄不满。
正在金戍抱怨着,突然一个绣有两只鸳鸯站枝头的手绢飞了过来,飘飘转转落到秦钊肩上。秦钊沿着手绢飞来的方向望去,一艘极尽雕镂的游船挡住了大片阳光,船上站着一群女子,或轻袖遮面,只露出一双明眸,或在后推搡,大概是想将那投手绢的女子推至前方。
那投手绢的女子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主,硬是挤在后面,任凭与她同行的女眷如何推搡也没用。秦钊见此情形,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于是愣了一会后,又将手帕给丢了回去,一众女子也愣了愣,看了看飞回来的手绢,又看了看背对她们坐下的秦钊和金戍那贱兮兮的笑容,便小声嚷嚷着“自讨没趣”“真是个呆子”或“好恶心的笑容”走开了。
不一会,阳光再次照射在秦金二人的头上。
“嘿呦,呆子,长这么帅不泡妞干嘛!”闹剧结束后金戍打趣秦钊道。
秦钊:“船家,还有多久到邱记商行。”
老翁:“快了快了,公子稍做。”
不一会,邱记商行——
“邱老哥,老哥!”金戍在商行大厅中高声呼喊。
商行之内,原来还人声扰攘,两声高喊顿时就鸦雀无声。
商行众人相互对视,纷纷在猜来者是谁。
金戍抬头看二楼贵宾桌,目光锁定了一个穿金戴银,身形富态的中年商人。
秦钊看此地众人目光不和,低头避免直视。
“嘿呀,金老弟,好久不见,二位上来坐!”那个穿金戴银,身材富态的中年商人满面春光,连忙招呼秦金二人二楼上来坐。
秦金二人做在邱富商的对面,秦钊坐在靠外的位置,将剑放在桌上,丘富商令仆人倒茶,秦钊就在一旁低头自顾自的喝茶喝茶。
“邱老哥,许久未见,这是小弟我的一点挂念,老哥可不要嫌弃。”金戍一脸亲昵的笑,掏出了几个白瓷瓶从桌子上推了过去。
邱富商拿起一个瓷瓶,打开瓶盖用鼻子抵住猛吸了一口,然后一脸满足的靠在椅子上,说到:“果然老弟你那儿就没次货,这药闻着就给力!”
“那是!”金戍顿时激昂无比,大鹏展翅的高挥双臂说:“小弟我就这样跟大哥保证,一次用药,可保大哥你战到天亮!”
秦钊在一旁看着他俩一脸奸邪的笑,就知道这不是什么正经药。
邱富商已经预料到了这药的威力,便放生淫笑,直到脸上油腻的褶子挤累了,才抽空向金戍问道:“说来,老弟找我定是有事欲求我吧,而且这位也没见过……”丘富商指了指秦钊。
“啊,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结拜兄弟,情同手足,名为秦钊。”金戍说着拍了拍秦钊肩膀。秦钊起身,拱手打理道:“见过邱老哥。”
邱富商仔仔细细看了看眼前这个英俊有礼,气度不凡的年轻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像金戍那种假秀才真痞子怎能有这种结拜兄弟。
“哈哈,秦老弟眉宇藏星月,气度自不凡,与金老弟一样,有龙虎之象!”丘富商又猜人不可貌相,这姓秦的估计就是个表面人才的家伙,但好话也没少说,甚至还补了一句:“向二位这般,怕不是白灵山上来的仙家吧。”
秦金二人笑而不语,他们知道邱富商这番话有些心口不一,可关键是,他们还真是白灵山脉白灵宗弟子,秦钊更是白灵宗宗主白灵遗老的真传弟子,直得白灵宗正统传承。
“说来,大哥最近有船去林州么?”金戍思索一会后问道。
邱富商一愣,向金戍确认了一下地名:“林州?”
“嗯”
“诶不是,老弟你没事去那凶地干什么”
“我们有事要办。”
邱富商皱着眉头,思来想去片刻之后才说道:“也不是老哥我不帮你,只是这事着实难办啊,我虽富甲一方,但说到底也就是个商人,林州自古以来被称为武者之城,不管朝代如何更替,林州必是这个朝代必须重视的军事要地,由林氏一族独掌兵权……”
邱富商正说到动情处,于是凑近了金戍的耳朵小声说道:“你知道为何我大璃朝领土最北之地就是林州么,那就是因为北方蛮夷众多,诡异十足,唯有坐镇林州的林家,才能守住。”
“大哥,我知道你的好意,但……”
金戍本想谢劝,但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金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邱富商哭了。
“嗯……”
“邱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