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为了艺术

“李，你是导演，坐在椅子上看监视器不就行了？”

“怎么跟着摄影机跑来跑去？”

从阿美莉卡返回剧组的泰格看到李吉忙前忙后，忍不住好奇地发问。

言语中还带着几分调侃。

李吉笑道：“老伙计，电影是有灵魂的。”

“不应该被束缚在固定的剧本框架里。”

“创作，就是要随时准备拥抱变化。”

泰格听得一头雾水：

“真是搞不懂你，算了，我还是去跟安吉丽娜·朱莉聊天去吧。”

为了保证北美票房，NBC特意花重金请来刚出演过《古墓丽影》的安吉丽娜·朱莉出演大女主新娘这个角色。

朱莉为了演好这个角色，这段日子一直在袁八爷指导下练习武术动作。

吃了不少苦。

老骚男泰格见剧组有这么一个大美女，自然没少嘘寒问暖。

可惜朱莉对这个老男人无感。

反倒对李吉很上心，好几次主动邀请李吉深夜谈剧本。

李吉欣然前往。

朱莉很热情，且主动好学。

两人除了沟通剧本外，朱莉还热心的想学外语。

李吉推脱不过，便成了她的中文老师。

朱莉学的可带劲了。

就是发音不标准，就像是嘴巴里塞了什么东西似的。

深入交流几次后，双方配合的愈发默契。

......

李吉在剧组平常很平和，但也不是不会在片场发火！

一次，因为场景布置问题，李吉罕见地提高嗓门。

一串流利的英语夹杂着几个中文词汇，把中美两拨人都骂懵了。

那股子认真劲儿，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加快手中动作。

严格按照李吉的吩咐进行拍摄。

李吉对《杀死比尔》的拍摄方法很特殊，采用逆光拍摄：

光源从后方通过被摄物打在摄像机镜头上。

背面光源的运用，类似剪影的拍摄手法，通过把主体从背景中突出出来，从而营造出一种纵深感。

这种拍摄手法无法看清被摄物的细节，只能看到轮廓。

所以在拍摄武打片或者即将公布主角的时候会营造出一种神秘感。

这种手法，让《杀死比尔》的几个主角很有镜头感。

拍摄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李吉的身影在片场无处不在。

时而与演员低声讨论，时而与摄影师沟通细节，每一个镜头都力求完美。

“导演，你觉得这场戏如果这样拍会更好吗？”

朱莉手里拿着剧本，虚心跟李吉探讨。

李吉靠近朱莉，轻声细语地给她解惑：

“你看，如果我们在这里加入一个小动作，比如这样......”

李吉边说边示范，朱莉很快就明白了李吉的意图。

......

“我以前总觉得，好莱坞是白人的天下。”

北影的副导演远远看着给朱莉讲戏的李吉，小声跟摄影师说话：

“但现在我发现，只要有能力，不分肤色，艺术是没有国界的。”

“这次跟李吉导演合作让我学到了很多。”

身旁摄影师点头附和：“李导是我们的榜样啊，听说好几次深夜跟朱莉密谈？”

“别瞎说，那是为了艺术。”

摄影师赶紧改口：“对，为了艺术。”

“说起来，我们其实并不比好莱坞这些老外差，只要敢于尝试，敢于创新。”

“我们做得会更好。”

因为是中外合拍，需要磨合的地方更多，所以拍摄进度并不快。

没办法，老外这帮人要严格按照好莱坞的工作时间安排。

每天拍摄最多不会超过12个小时，每周还歇周日。

反正又不是李吉出钱，刚好还要兼顾交个朋友的杂事，李吉也乐得休闲。

除了主角朱莉外，《杀死比尔》里的不少配角都性格鲜明。

比如有大量戏份的刘玉玲饰演的日本黑帮大姐大石井尾莲。

为了交代大姐大背景，李吉就用粗粝风格的动画片段，交代这位大姐大如何从悲惨的童年泥淖里爬出来，绝地反杀。

还有大反派比尔的弟弟巴德，看似颓废摆烂，一脸没出息的样儿，但他其实是除比尔之外，唯一让新娘朱莉处于劣势的杀手。

石井尾莲自小的忍辱负重，巴德对新娘不肯表露的愧疚，都被李吉塑造得饱满立体，虽是凶残的反派，但却让人升起一股浓浓的敬意。

巴德的背景设定是浓郁的意大利西部片风格。

不管是手拿霰弹枪，还是他那辆房车，都是意大利西部片里的左轮手枪和小镇酒吧。

所以泰格建议回阿美莉卡拍。

被李吉拒绝了。

直接带着人去大西北，找了一片荒漠，搭建布景，开拍！

去什么阿美莉卡啊！

US刀乐，给大西北当地创收不香吗？

整个拍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

有一次，为了拍摄一场复杂的动作戏，需要演员在高速奔跑中完成一系列高难度的动作。

袁家班原本设计了一套复杂的威亚系统来辅助演员。

李吉却提出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我想试试不用威亚，让演员自由发挥。”

这个提议让整个剧组都震惊了。

李吉却充满信心。

还亲自上阵，与演员一起排练，一遍又一遍地调整动作和节奏，直到找到最完美状态。

拍摄当天，全场屏息以待。

随着摄像机启动，演员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出。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有力，仿佛真的摆脱了地心引力。

当最后一个动作完美落地时，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太棒了！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

李吉激动地挥舞着拳头。

“李导，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这次成功的尝试让包括八爷在内的整个剧组都对李吉刮目相看。

李吉的疯狂不止这一次。

到女主朱莉的一场飙车戏份时，李吉也坚持实拍！

夕阳的余晖洒在尘土飞扬的泥土路上，给这片大西北临时搭建的拍摄场景镀上一层金边。

朱莉站在一辆看似普通却暗藏隐患的汽车旁，眉头紧锁。

眼神中透出难以掩饰的焦虑：

“导演，非要做这么危险的动作吗？”

李吉点头坚持：

“朱莉，放心吧，八爷他们都是专业的，不会有危险。”

朱莉撇撇嘴：“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

李吉鼓励道：“时间就是金钱。”

“前期你已经练习过很多遍了，这次实拍一定不会有问题。”

“朱莉，给自己一些信心！”

“你行的！”

朱莉自然知道，多耽误一刻，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对于没拍过电影的人来说，可能最难理解。

为什么演员在觉得不安全的情况下还会选择拍摄？

其实拍电影，尤其动作电影也是高危工作。

有时候为了一个镜头，需要试错很多次。

一旦错过拍摄最佳机会，往往上千美元就会打水漂。

所以，很多时候，需要跟时间赛跑。

争分夺秒。

“导演，我没有浪费时间的意思，但我真的很害怕。”

李吉再次劝解：

“朱莉，我向你保证车没问题。”

“那是条笔直的路，你只需要以每小时40英里的速度开，这样你的头发才会飞起来，否则就要再拍一遍。”

李吉语气中透出不容置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朱莉望向那条铺满沙子的路，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这条路远非李吉描述的那样笔直无虞。

车座的螺丝松动，路况更是糟糕透顶。

但面对李吉热切的眼神，和剧组所有等待的人。

朱莉深吸一口气：“好，我拍！”

“各部门注意！争取一条过！”

李吉下达指令后，所有人严阵以待。

朱莉按照李吉吩咐，上车后，猛踩油门！

车子飞一般的窜了出去！

袁家班成员开着另一辆车追了上去！

两辆车你追我赶。

好几次都要惊险的撞上了。

李吉跟在摄影机后面，终于捕捉到想要的镜头。

“好！”

“收工！”

因为要拍朱莉在车内的细节镜头，所以无法用替身。

朱莉结束拍摄后，后背都吓出汗了。

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朱莉腿打着摆子，缓和好久才平静下来。

她来到李吉身旁，眼神幽怨：

“导演，听说华夏有种很解压的按摩？你晚上能不能带我体验下？”

李吉打出个欧克的手势：

“没问题，我最近火气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