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滴答滴”吴厌站在家门前,雨水顺着杂乱的头发滴落在水泥地面上。“吱呀”门开了,里面漆黑一片,隐隐约约有电视机卡花的声音。吴厌小心翼翼地向着自己的房间挪动着身体,妈妈今天没有来接她,八成又是被爸爸拦住了。这样想着眼睛不免向着沙发看去,那里乱糟糟的满是垃圾和玻璃酒瓶,电视屏幕上的光打在瓶子上,隐隐约约反射出鲜红色的光,有点儿灯红酒绿的城市气息。随着距离沙发的距离越来越近,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重,自刚进门起屋子里就有一股血腥味,虽然平时家里也时常会有但是今天的着实有些重了,吴厌有些慌张,“妈妈会在哪里,房间里躲着吗?”这样想着吴厌打算先摸到冰箱那里拿些吃的再回房间,今天在学校等了很久,又下雨所以回来的很晚,妈妈他们应该已经吃完饭了,吴厌避开沙发区域向厨房位置移动,“血腥味好重!”吴厌皱紧眉头,“那个出生这次下手也太重了吧!”吴厌咒骂着沙发上躺着的出生吴韵,吴韵是她的父亲,一个不折不扣的斯文败类,平时不少打骂她和妈妈,外表是个公司白领,内心却住着一只野兽,吴厌恨透他了,小时候经常挨他打骂都是妈妈护着她,初中毕业后去报了武术班,现在已经能勉强打过吴韵了,吴韵也很识趣的没再怎么打只是骂,只是苦了妈妈,她不能时刻保护她,吴厌也问过她为什么不离婚,可身为家庭主妇的她只是苦笑着说:“等你高中毕业我就和他离婚好不好?”之前吴厌还为妈妈的封建感到可悲,现在想想无非是吴韵拿她的命威胁吧。
吴厌打开冰箱,发现冰箱里并没有剩下的饭,平时晚到家妈妈都会给她留好啊,疑惑间又进厨房寻找,一转身猛的瞳孔地震,双腿发软,连接厨房的小阳台上躺着一具尸体,吴厌一瞬间感觉不能呼吸,“是妈妈?”她不可置信的盯着那里,窗外店铺的灯光照过来,“是妈妈!”,她连滚带爬地跑过去,直直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妈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恐惧地摇晃着妈妈冰冷的尸体,显然一切已无可救药。眼泪溃了堤似地涌出,嘴角不住地抽搐,“出生!”她咬紧牙关,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解脱了妈妈,终于解脱了,这是你想要的结局吗?怎么办….”她喃喃着,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愤怒支撑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客厅,“杀了他,你不早就想这么干了吗?”“动手吧,她杀死了妈妈。”吴厌已经站在沙发前死死盯着吴韵了,搞笑的是这个出生还在呼呼大睡,吴厌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就是这样直接掐死他吧。”,很快吴韵就因为窒息感而醒来。他一把推开吴厌,厌恶地朝她暴粗口:“小兔崽子你干嘛!”显然他不但喝醉了还没有意识到他杀了人,吴厌低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吴韵,要是眼神能杀人那么吴韵早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你想杀了我吗!”吴韵对着吴厌大吼抄起酒瓶就要她身上砸,吴厌侧身躲过反手抓起一只酒瓶狠狠摔在吴韵头上,“碰!”酒瓶炸裂,吴韵又倒在沙发上,鲜血顺着额头很快便遮住了那张惨白的脸,吴厌的心跳得飞快,夹杂着兴奋与愉悦,“解脱了…”,她长舒一口气看着昏迷不醒的吴韵失声大笑起来,一张扭曲的脸上几近癫狂。她一把抓起碎掉的酒瓶疯狂向吴韵扎去,任由血液飞溅,为她的脸上增添一抹血腥,直到手上因为沾了太多血而黏腻打滑,以至于酒瓶一个不小心飞了出去发出一声清脆的破碎声,这才停手,她呆呆地看着早已没了气息的吴韵,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突然委屈涌上心头就这样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坐在一具尸体上掩面痛哭起来。
当窗外店铺的灯也熄灭的时候,吴厌站起身,双眼已适应了黑暗,她将吴韵的尸体用绳子绑起来拖到阁楼上,又把妈妈的也抱了上去,阁楼是妈妈存放旧物的地方,有许多大箱子,里面有一个箱子里装满了白色的蜡烛,妈妈信奉耶稣,常常点一支白蜡跪在地上念《圣经》,因为不信鬼神所以她一直不是很理解妈妈,尽管妈妈常常向她传输这方面的知识,但她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后来理解成妈妈在人世间活的太苦了需要找个信念来寄托,妈妈也经常拉着她做祷告,但她也是不当回事,搪塞甚至是躲避。
吴厌把白蜡烛全部拿出来,箱子很大拿出来的白蜡烛堆满了六分之一的阁楼,吴厌又把吴韵的尸体塞进去,正正好,关上箱子,推到阁楼中间正对着玫瑰花窗,然后把蜡烛摆着旁边,又用废弃的衣架子摆了一个十字架抬到箱子上再把妈妈放上去摆好绑上,一切大功告成后,她无力地靠在箱子上,大脑一片空白。
晨曦初露,透过玫瑰花窗照亮了阁楼,五颜六色的光在阁楼里乱窜,吴厌吵醒,盯着玫瑰花窗发呆,她想到小时候挨完揍都会跑到阁楼上透过玫瑰花窗看对面的店铺,对面是一家花店,她喜欢花,透过玫瑰花窗能看到颜色更鲜艳的花,现在花店还没开门,门口只有一盆驱虫的白色小雏菊。吴厌无趣地回头,妈妈穿了一身白色的裙子虽然上面已沾满了血迹,但被打上五彩的颜色后更加美丽,无论是地上的白蜡烛,还是十字架上的“神明”都给她一中从未有过的救赎感和神圣感,她不由地跪在地上,望着她的“神明”真诚地祷告。
因为今天是周末所以吴厌不用去上学,她把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一个遍,因为我们是外来户,邻里之间基本没有交流,吴韵前两天刚被公司解雇在家酗酒,所以几乎不会有人上门拜访。吴厌融化了一堆白蜡烛淋在箱子上封口,又翻出妈妈的《圣经》规规矩矩跪在蜡烛虔诚地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