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是维斯特洛最臭的城市,跳蚤窝则是君临最臭的街区。
一大早,肖恩在臭气熏天的跳蚤窝街头醒来,身上穿着脏兮兮的长衫和破洞马裤,没有鞋子,脚上长满了皴,指甲里全是污垢。
肖恩立刻起身,因为他睡在食堂的门口,如果继续躺在地上,很可能会被食堂的厨子泼泔水,甚至还有一些流浪儿会向他撒尿。
肖恩原本是地球的一名普通打工人,正在看书籍《冰与火之歌》,突然就穿越到了书中的世界。
许多穿越者会穿越到临冬城,凯岩城这样的贵族,生来就是贵族,肖恩却只是一个穷鬼,由于自小是个孤儿,肖恩连自己的年龄都不知道,他猜测自己可能十五六岁,而在维斯特洛,男子十六岁就已经是成年人了。
君临就是肖恩的家。然而,耸立在伊耿高丘的红堡,坐落在维桑尼亚丘陵上的贝勒大圣堂,都跟肖恩没有任何关系,肖恩只是跳蚤窝的一只跳蚤,一只阴沟鼠。
他的头发里有虱子,身上有跳蚤,每天只能在跳蚤窝的食堂领取免费的褐汤,这些食堂的赞助人是王室贵族,教会,来确保跳蚤窝的人渣不会饿死,但是仅此而已。
褐汤里面的肉块少的可怜,什么肉都有,但是别指望有好肉。有时候会吃到老鼠头,甚至还有指甲盖,脚趾头,嗯,褐汤里有什么肉就不用想了。
该怎么在这万恶的维斯特洛生存下去呢?这是肖恩面临的一大难题。
在跳蚤窝拥挤的街道上,肖恩迎面撞上了偷猎者库兹。库兹背着一个黑色包袱,里面通常是偷猎得来的野鸡,野鹿之类的。
“早上好啊!肖恩,吃饭了吗?”库兹有着精壮的体格和棕色长发,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肖恩郁闷,“没有,褐汤我都吃吐了。我该靠什么吃饭呢?”
库兹压低声音,“你可以跟着我做偷猎者,黑水河以南的御林,美味多得是。”
偷猎者库兹几乎每天都会去御林,带回野鸡,野兔甚至还有麋鹿等美味,他把猎物卖给一些客栈,酒馆,换取铜板和银鹿。
“可是,御林是王家猎场,只有王室贵族能在御林合法狩猎,偷猎如果被林务官抓住,他们会砍掉你一只手,要么就送你去当守夜人。”肖恩觉得当偷猎者还是太危险了。
库兹不以为然,“只有蠢货才会被抓住,我对御林熟悉的很,根本不会被抓,更不会去当守夜人!当年在我老家,在孪河城佛雷家族的地盘,我就干上偷猎者了。”
肖恩十分不解,“那你为何来君临?在君临不是更危险吗?到处都是金袍子。”
库兹坏笑:“在孪河城才危险咧!我住在一个村子里,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互相认识,要是偷猎为生,迟早被人揭发。佛雷侯爵小气的很,打一只松鼠就可能被断手。而在君临,守着御林这么一大片森林,没人在乎多几个偷猎者。”
“好好考虑,想跟我干的话,直接来找我。”
至少库兹过得滋润,他有一双马靴,灰色羊毛衣,从来不缺麦酒,偶尔还能光顾廉价妓院。
分别的时候,库兹塞给肖恩一根兔子腿,烤得焦黄酥脆。
离开跳蚤窝后,肖恩走上了维桑尼亚丘陵,来到了贝勒大圣堂,七根水晶塔在朝阳下散发七彩虹光。
修面整洁的修士各个衣着光鲜,在教堂里,主教和总主教各个赚得盆满钵满。
肖恩对七神没有感觉,但是加入教会就能填饱肚子。肖恩能读会写,这在识字率超低的维斯特洛是个巨大的优势。
当然,加入教会意味着献身七神,终身禁欲,这对于肖恩来说是个不太妙的誓言,可是,誓言除了可以约束人,还可以用来打破,肖恩听说很多主教都是丝绸街妓院的常客,如今肥胖的总主教更是传闻有一打私生子。
七神或许真的存在,可在教会度过余生就太乏味了。这不是肖恩想要的生活。
肖恩走下维桑尼亚丘陵,朝东北方向的雷妮丝丘陵上的龙穴走去,期间路过炼金术士公会大厅,暗灰色的大门锈迹斑斑,紧紧关闭。
在疯王伊里斯时代,炼金术士是疯王面前的宠臣,炼金术士公会大厅曾经一度贵族云集,然而如今,自从劳勃·拜拉席恩推翻了坦格利安王朝,炼金术士公会的地位一落千丈。
更重要的是,魔龙灭绝后,魔法在西方几乎绝迹,炼金术士已经没有当年的前辈那样操纵火焰魔法技艺。
肖恩沿着静默修女街,爬上雷妮丝丘陵,坦格利安家族打造的龙穴就坐落在这里,曾经,坦格利安家族在龙穴喂养他们的巨龙。
龙穴曾经是不逊于红堡的存在,然而如今,曾经的魔龙翱翔之地荒草遍地,巨大的橡木门爬满了蜘蛛网,游荡在龙穴附近的只有乞丐和廉价的妓女。
魔龙已经死了,光想着魔龙没有任何好处,肖恩的目光落在了远处伊耿高丘上的红堡。
如今铁王座上,坐着拜拉席恩家族的劳勃国王,御前首相是来自艾林谷的琼恩·艾林公爵,国王的二弟史坦尼斯担任海政大臣,三弟蓝礼担任法务大臣,出自小贵族的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出任财政大臣,八爪蜘蛛瓦里斯则出任情报总管。
作为一个穷鬼,肖恩想接触这些贵族,几乎不可能。肖恩只在丝绸街妓院门口见过劳勃国王一次,在烂泥门见到过琼恩·艾林首相,但是都是在拥挤的人群里远远望见。
好在红堡不仅有贵族,还需要厨房小弟,马僮和杂役。只要肖恩能在红堡找份差事,不但解决了吃饭问题,应该有机会接触到这些贵族,到时候,肖恩说不定还能混个贵族当当。
当肖恩来到红堡大门前,时间已经接近正午了。
都城守备队的金袍子守在门口,肖恩正犹豫怎么开口,远处突然窜出一条狼狗,朝肖恩逼近。
肖恩吓得浑身一紧,一头金发,脸上挂着坏笑的乔佛里王子出现了。
乔佛里打量着肖恩,“你这乞丐,来要饭吗?嗯?你有什么资格来红堡门前晃荡?”
一上来居然遇到了乔佛里,肖恩心里暗自觉得倒霉。
“王子殿下,我只想在红堡找份差事,猪倌,杂役,马僮什么的,都可以。”
乔佛里脸一沉,嘴唇好似雨后的蠕虫,“你比老鼠都脏,还想在红堡找差事?”
狗朝着肖恩狂吠。
乔佛里用手一指。
“好狗,咬死他!”
狗朝肖恩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