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了电视。
他翻着白眼看过来:“打开。”
“谁让你评价我的!”
“你问我的。”他劈手夺过遥控器,一边打开电视,一边不悦地嘀咕:“刚看到关键时候。”
关键时候就是另一个男人提枪上马了吗?
“变态。”
“嗯?”他危险地抬起眸子。
“我说电视上这三个人。”
他收回那充满威胁的目光:“你看什么不变态?”
“本来就很变态啊,现实生活中谁会这么做啊?”多恶心。
“你试过?”他冷笑反问。
“没。”
“没试过哪来的发言权?”他瞥了我一眼:“搞不好你会就此爱上它。”
这话说得我有些不是滋味,便拽了个枕头,把头蒙进被子里,不想跟他聊了。他突然扭过头,眼里闪着奚落的光:“小修女。”
“怎么了?”
我瞪他。
他松了手,翻身下了床。
生气了?
我不由问:“你干嘛去?”
“洗澡。”
他撂下这两个字,转身进了浴室。
也不知怎么的,我突然中邪了,跑到浴室门口,叫了声:“老公?”
“进来。”
我把门开了个缝,见他正躺在浴缸里,枕着手臂。
我钻进去,说:“我有两个问题。”
“哪来这么多问题啊……”他摆出了烦躁状,但依旧没有生气。
“一个是吃饭时没说完的。”
“嗯。”
“你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
他不阴不阳地瞟过来:“你还真容易满足。”
呃。
“下一个。”他闭上了眼睛。
“你有没有试过电影上那种?”
“试过。”
“真的试过?”
他扭过了头,笑眯眯地问:“我要是说我没试过,岂不是太让你失望了?”
“我就想听真话……”
“真话啊。”他抽起眉头,却仍是笑着:“我骗你干嘛?”
“……”
“还不走?”他明显烦了:“再给你分享下感觉?”
“分享下。”我要知道他是不是骗我。
“那你挑一个类型吧。”他缩进浴缸,笑着闭上眼:“我给你讲。”
他聊起眼皮:“小修女。”
我咬紧了嘴唇。
“真要听?”他扬起眉梢。
“……”也不想听。
“那天有个女人跟我说想叫几个姐妹来。”他真的开始讲了,语气还这么轻描淡写:“但其实没什么好玩的。”
我呆了:“真的吗?”
“要听细节?”
“嗯……”
“就是人多了点。”他作出思考状:“其他的跟咱俩做过的没什么区别。当然了,她们都比你大方多了,你太小气。”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太恶心了!还我太小气?
“你非要知道。”他蹙起眉,不悦地说:“精神病。”
“我是说你好恶心!”我非要知道是因为我压根没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刚想骂,又想起他现在容易抓住我,连忙退到门边:“变态!”
他瞪起眼睛,我赶紧跑回房间,关上卧室门,不准他进来。
所以说我也是作死,好端端地问这种事干嘛?
砰的一声。
踹门声吓得我一抖,刚把被子掀了个缝,手腕就被人攥住拖了出来。
我想尖叫,嘴却已经被堵住。我玩命地捶他,手却被他按在了身体两侧,他用牙齿咬住了我的衣襟,利落得剥了下去。
我觉得我铁定完蛋了,虽然这是我自己嘴贱造成的,但还是觉得特别委屈,忍不住开始流眼泪。
他突然松了口,目光凉凉地瞥过来:“闭嘴。”
我见状连忙“哇”一声大哭起来,用手捂住了脸。
他大概是很烦别人哭的,翻身躺了下去。
我哭了好半天,直到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才听到他的声音:“装装就行了,手拿下来。”
我把手拿了下去。
他凑过来,捏住了我的下巴,把我的头左右转转,脸颊抽搐:“还真憋出来了。”
“本来就哭了。”虽然后面是装的,但前面毕竟是真的。
他松了手,换了个新闻频道,不屑地问:“谁教你的?”
“自己学会的。”
他没吭声。
新闻应该某个州竞选,议员在上面做演说。竞选这种事,上台前总是承诺得好听,上台后能否履行就难说了。
我看的昏昏欲睡,在距离繁音半米的地方躺好,快睡着时,听到繁音的声音:“过来。”
“干嘛?”
“不准睡。”
“我是病人。”
“躺我身上。”他张开了手臂,熟练地威胁我:“否则把你踹下去。”
我过去靠到他胳膊上,他用手一揽,便把我搂进了怀里。
现在光我知道的就有十个了,真是……
宁静了好一会儿,又在我快睡着时听到他的声音:“以后不想听就别问。”
“你还有更黑的历史?”
“嗯。”
我惊悚了。
他蹙起眉,难以置信地盯着我。
这么说他身上还是有一块“净”土的,我问:“那更黑的是什么?”
“我是变态。”
“我不骂你。”虽然生气,却还是想知道,我这一定是精神分裂症前兆。
他低头瞅瞅我,薄唇边划过一抹冷笑:“你在心里骂。”
“噢。”
“讲一件你的。”
不就给我讲了一下那五个的事,还要我换?“我又没有黑历史。”
“撒谎。”他说:“没人能清白一辈子。”
“那我一年级时候杀死了一只小鸭子。”这是我遇见他之后最黑的历史了。
他还真的有兴趣:“怎么杀的呀?”
“带小鸭子游泳把它淹死了。”
他再度瞟过来,脸上绷着笑:“的确够黑。”
我发誓我只是谦虚一下:“跟你那五个相比,只是毛毛雨啦。”
“那就再讲一个。”他笑着问:“你妈妈是谁?”
“我没妈妈。”
“爸爸。”
“也没。”我说:“我是孤儿呀。”
“孤儿也有父母。”
“有的孤儿是有,我是没有的,我生下来他们就不要我了。”也可能是死了吧,我不太愿意这么认为:“我有个养父,但他也不要我了。”
“不要你?”
“对啊,跟我断绝关系了。”
“哦。”他没发表任何看法。
我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感觉这剧情跟我以为的不一样。我是不奢求他安慰我,但他没讽刺我也是稀奇。
我又嘴贱了:“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不想。”
“噢。”
他又沉默好久,眼睛盯着屏幕上的议员。突然低头亲了一下我的头:“你好可怜。”他的声音低低的。
“嗯?”我诧异了。
“我说了。”他懒洋洋地换了个台:“睡觉吧,凄惨的小女孩。”
我就知道他不会真心同情我……
我闭上了眼睛,想睡着,但最困的时候似乎已经过去了,现在反而睡不着。
正努力地睡,繁音的声音再次传来:“睡不着?”
“……”感觉不是好意。
“用我帮忙么?”
“……”的确不是好意。
他翻身压过来,先是在我的脖子上深深地吻了一会儿,随后说:“脱衣服,难得觉得你挺漂亮。”
我一直都很漂亮的……
“我现在还不能做。”真想抽他个打耳光,无奈打不过他。
“我轻轻的。”说完,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
他倒是轻轻的了,可我还是没有状态。
繁音这个人虽然浪,但他好像对这种事的需求还挺高。我应付了一会儿没有骗到他,他做了一半就直接抽身走了。
我以为他是去洗澡,结果一等就睡着了,醒来时是半夜,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回来。
肯定又去嫖了,嫌我没有满足他。
我烦躁地回去继续睡了,想到他下午曾跟我这样那样,就觉得好脏好恶心。
洗好澡出来时,门铃在响,可视屏幕上显示着阿昌的脸。
阿昌不是留在德国了吗?
我问:“阿昌?”
“是我,苏小姐。”他说:“请你开一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