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半晌,我说:“至于苏悛……他是我的同学,以前常常帮我的忙,所以……”
我还未说完,已经被他推到了冰冷的墙壁上。
我痛得发晕,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说实话。”
“没有……”我哭着说:“我怀孕那天就说过的……没有,我换睡衣只是因为、因为我帮他做饭,沾上了很多味道。没做……”我觉得好屈辱。
他总算暂停:“苏悛?”
“他是我哥哥……”
笑声传来,他的手臂环上了我的臂膀,他的声音中浸染着一种名叫“喜不自禁”的强烈情绪:“以后不准再撒谎。”
“听到没有?”他捏了捏我的手臂。
我的嘴唇在颤抖,说不出话。
他也没再问,松开一只手,取来小花洒,很快就把我冲干净了,找了块浴巾把我裹上,抱回了到床上,拽走我的浴巾,一边擦一边轻描淡写地说:“趴好,我给你上药。”
我拽着被子盖上,不想说话。
“快点。”他揉了揉我的头,并且在我的头顶亲了一下:“上过药就不疼了。”
我说:“我想去上课。”
“别去了,在家休息。”
我看了他一眼,不想答应,也不敢坚持。
幸好他改变了注意:“上课也得先上药,再磨蹭可就真的迟到了。”
我只好趴下,闭起眼睛,把头埋到枕头下。
繁音去换衣服了,我也拖着步子去找衣服穿上,因为时间不够,就草草地把头发绾了绾。
出门时,繁音的车等在大门口。
我假装没看到他,推了回来,正拨司机的电话,林叔来了,说:“太太,怎么不上车呢?”
我……
再出去时,司机已经拉开了车门,繁音坐在里面。
我只好坐进去,伤口要压得更疼,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在调整坐姿上。
繁音突然开了口:“你上来干什么?”
他的声音冷淡得吓人,我不由打了个抖,看向了他:“上课。”
“哦。”他的音调很怪异:“还以为要跟男同学偷情。”
他又要干什么?
找茬欺负我?欺负我需要找茬?
“换衣服、化妆、头发梳整齐。”他瞟了我的手一眼,说:“珠宝、结婚戒指,全都给我戴好,再敢衣衫不整地出门,就永远都别出门了。”
我想说我的时间来不及了,但说了也是受欺负,只好下车上楼。重新收拾了一番,我已经尽量快了,但再坐进车里时,四十分钟依然不紧不慢地过去了。
半小时之内不能到课堂上的话,就真的算旷课了。
但速度还不到三十迈。
我忍不住了,只好开口:“能不能开快点?”
“会出交通事故的。”他悠然道:“反正我不赶时间。”
“我赶时间。”我小声说。
他瞟了我一眼,勾起了嘴角:“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求求你。”我说。
“求求谁?”
我不想说,但还是说了:“老公。”
“连起来。”
“老公,求求你。”被逼良为娼就是这总感觉。
他伸出手臂,环住了我的肩膀,笑着问:“求老公什么呀?”
“让司机把车开快点。”
“哦。”他说:“我没听懂。”
“老公,求求你让司机把车开快点,我上课要来不及了。”
他还不依,说:“别这么机械。”
我没说话,也没动。
“就像在拉斯维加斯那样,甜甜的声音。”他捏住了我的肩膀:“我喜欢那样的。”
好。
我甜。
我说:“老公,求求你……”
我说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始掉眼泪:“求求你了,让司机把车开快点。求求你……”
他先是没动,然后松手靠了回去:“开快点。”
到地方时,距离上课还剩十分钟。
我都走进校门了,电话又响,是繁音。
“出来。”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只好跑出去,车窗开着,繁音还在车里,露着那章招蜂引蝶的脸,附近的女生不停地侧目。
我跑过去问:“有什么事?”
他抬了抬脸:“亲我。”
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把他下面可能会出现的刁难一并答了:“老公再见。”
他没吭声,我正想走,下巴却被捏住了。
他吻住了我的嘴唇,舌尖在我的牙齿边滑了一圈,张开了眼睛,说:“晚上我不回来了。”
“噢。”
他又亲了亲我的嘴,柔声说:“加油跑,宝贝儿小灵灵。”
我跑不动多久,虽然还是迟到了,但幸好导师放我进门了。
今年的课程并不难,但我搁置太久,而且德国的大学非常严格,我却总被繁音欺负到没有时间学习,上课也是糊里糊涂的,因此有点跟不上了。
今天也是,根本就不知道导师讲了些什么,只觉得晕头转向,心浮气躁。一会儿想起繁音欺负我的样子,一会儿又想起他亲我的样子。无法集中精力。
就这样混过了一天,下课时,我和几位女生一起出来,没有找到粉红的劳斯莱斯,却见到繁音的车开过来。
我根本就不想看到他,趁车还没停下,他大概没有发现我,钻回了学校。
没走几步,手机响起,是繁音。
我接起来,问:“老公?”
“嗯哼。”他问:“下课了?”
“还没。”
“为什么没?”
“因为还有课余活动。”我说:“有社团活动。”
“什么类型?”
“乐队。”我真的加入这个团了,只是我一直没去,他们也没催我,要我有空再去。
“哟。”他的声音明显在笑:“会玩什么?”
“我会打鼓。”我无不骄傲地回答:“还会吉他。”
“会得挺多。”
一直手猛然搂住我的腰。我打了个激灵,扭过头。
“现在的乐队都时兴在大门口排练?”他邪笑:”年轻人就是时髦。“
完了,这货又要打我了。
我不由发抖,但他松了手,转而握住我的手腕:“走。”
“去哪?”我试图杵在原地。
“带你领略一下我的艺术细胞。”他成功地把我拖走了。
不是要找旮旯打我就好,我说:“你想去哪展示?”
他边走边回答:“你们乐队。”
“噢。”
他站住脚步,不屑地望着我:“怎么?”
“你去的方向是洗手间。”我给他指:“乐队的方向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