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归乡

钟正国回到家里，如今他房子修好了，家具也基本置办齐全，手表也淘换到了，如今也就还差辆自行车了。

钟正国暗自盘算着，等下一个休息日，再去购买一辆自行车。此外，他还计划前往钟家屯看看。毕竟，那里是原身的故乡，既然现在自己有了足够的能力，就应该回到故乡看看。

又是兢兢业业的一周。这期间，四合院也是安安静静，没什么事发生。

等到休息日，钟正国迫不及待地准备出门买自行车了。

钟正国兴致勃勃地走进百货大楼，径直来到售卖自行车的区域。然而，令他有些失望的是，这里仅剩下三辆自行车可供选择，而且全部都是永久牌的，根本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尽管如此，钟正国还是向售货员询问了价格。

“同志，请问一下永久牌自行车多少钱一辆。”

“永久牌的自行车要 196万元啊！要买就赶紧买吧，要不然过一会儿可就卖光喽。”一个头扎着可爱双马尾辫，面容清秀靓丽的女孩微笑着回答道。

想来也是刚刚解放不久，如果放到票证时代，谁还会像现在这样温柔地回复你呢？说话戗茬儿都算是很客气的啦。

钟正国又仔细地看了一会儿那辆自行车，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要买下来。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只需要交一下钱、开个票，然后就能把车提走了。

等他提完车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派出所给车上了牌照，花了两万元。不仅如此，每年还需要再缴纳2.5万元的管理费呢。只有等这些费用全部缴纳完毕之后，才能骑着自行车上路，不然就只能一直推着它走咯。

当一切事情都被妥善处理后，钟正国轻而易举地用一只脚跨上自行车，并用力向前猛蹬一下，自行车便摇摇晃晃地朝着前方行驶。

最初，他有些不太适应这种感觉，但没过多久就掌握了技巧，转眼间就能自如地操纵自行车了。

在路上骑行时，钟正国无疑成为了最引人注目的焦点，周围的人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这时候的自行车堪比后世的玛莎拉蒂。

然而，等出了城外，钟正国就警觉起来。

尽管四九城已经获得了解放，但果党方面并不甘心失败，时常试图制造一些破坏活动。

钟正国用精神力仔细探索着道路两旁的树林，观察是否有任何异常动静。幸运的是，目前并没有出现什么特殊情况。

当快要到达屯子时，钟正国再次使用精神力扫视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他从空间中取出一袋细粮、一袋大米以及几袋粗粮。每袋粮食都是百斤的，他直接将它们捆绑在自行车上。

也幸亏永久牌自行车用料充足，要不然根本无法承受如此沉重的负担。

当钟正国推动着车子，终于抵达钟家屯时，他惊讶地发现之前离开的人们竟然已经全部返回了村庄。

此时，村口有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正在玩耍。他们看到一辆自行车缓缓驶进村子，立刻被吸引住了目光。

推车的是一个身高约一米八左右的少年，身上穿着朴素的灰布衣裳和灰色裤子。

正当这些孩子们准备开口询问时，少年却抢先一步开了口：“石头、狗蛋、二狗，你们居然还活得好好的！”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几个少年瞬间陷入了迷茫之中。他们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陌生少年，越看越觉得他与记忆中的阿正十分相似。而阿正，正是钟正国的小名。

在这几个孩子之中，石头相对来说要大一些，今年已经 14岁了，但比钟正国还要小两岁。

“你是阿正，钟正国，你竟然还活着！”

“石头才是我啦，我活得好好的呢。”

也不知是情到深处，还是原身残留的情绪，钟正国和几个小伙伴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放声大哭起来。

这哭声引来了不少大人。

大家纷纷询问这个陌生人到底是谁。

如此陌生的面孔，狗子在一旁解释道：“这是钟正国啊！”

“钟正国又是谁呢？”

在农村，人们通常不称呼对方的大名，一般都叫小名。只有等他们娶妻生子后，别人才会改口称其为叔叔或大爷。

“阿正，他就是阿正啊！他是住在村子后面那间小屋里的阿正，他爸爸在他十岁那年被人征调走了。”

一群大人立刻围拢过来：“阿正，原来你还活着啊！”

“各位叔叔、大爷，我是钟正国啊！我回来看望大家啦！”钟正国一脸兴奋地喊道。

“哟呵，是阿正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是啊，孩子，欢迎回家，你这一来我们都觉得热闹多了呢。”

“哈哈，谢谢叔叔大爷们，我也很想你们呀。对了，我这次回来呢，主要是想看看大家过得怎么样。”钟正国笑着说道。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哦？那你这次回来是干什么来了？”

钟正国听出了这话里的不对劲，但他并没有生气，而是连忙解释道：“叔叔大爷，你们别误会。其实我在城里找了份不错的工作，也攒了点小钱。我一直惦记着咱们村里的那些孤寡老人，当年我离开村子的时候，他们还给我指路呢。所以我特意买了些粮食，想送给他们，表示一下我的心意。”

众人一听钟正国不仅有了工作，还有了积蓄，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毕竟现在正在进行土地改革，兔党按照人口进行分配，暂时还没有像1955年那样将土地收归国有，因此农村人拥有获得分配土地的权利。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认为钟正国这次回来是为了争夺土地而来。

然而，当听说他已经找到了工作，并在城市里定居下来后，村民们虽然心中难免有些羡慕，但更多的却是感到松了一口气。

毕竟，如果他家多分到一亩地，那么其他人家就会少种一些土地。这种竞争关系让每个人都格外关注自己家庭的利益得失。

突然间，人群之中出现了一个年纪稍长、约摸四十来岁的男子。他神情严肃地走了过来，目光锐利地盯着眼前的钟正国。

“阿正，你终于回来了！不过，这些车和粮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股坚定。仿佛只要钟正国做了一些不好的事立即就要把它驱赶出去。

钟正国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开口说道：“三叔，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大家不是都匆忙逃离了吗？我那时还年幼，体力不支，实在走不动了。幸运的是，到了春天，情况逐渐好转起来。我靠着挖些野菜充饥，慢慢恢复了一些体力。但是我知道，一直待在村子里肯定会饿死的。于是，我向村里的爷爷奶奶们打听了去BJ的路，决定前往京城碰碰运气。”

钟正国顿了顿，继续讲述他的经历：“到了BJ后，我开始四处乞讨为生。那段日子真的很艰难，但我没有放弃。后来，偶然间遇到一家工厂正在招工，我便毫不犹豫地报名参加了。经过努力工作，如今总算攒下了一些积蓄。所以，我才想着回来探望一下大家。”

说完这段话，钟正国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回忆起了曾经的艰辛与不易。而那位被称为三叔的男人，则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温和起来。

此时，一旁有个人出声提醒钟正国道：“别再叫三叔啦，还是称呼其为村长更为妥当一些呢。”

听闻此言，这位被称作三叔的人脸上流露出些许得意之色，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土烟枪，然后缓缓吐出烟雾说道：“不要理会那些家伙说三道四的，就叫我三叔好了，这样听起来多亲切啊！”

紧接着，他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人群散去，并转头对钟正国说道：“好了，大家都先回去吧。”

随后，他又看着钟正国继续说道：“阿正啊，等会儿你跟我一起，咱们把这些粮食分发给村里还在世的那几位老人家里去吧。另外，今晚你到我家来吃晚饭哦。”

钟正国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回答道：“好的，一切都听您的安排，三叔。”

于是，三叔便带着几个小伙伴与钟正国一同行动起来。他们将村里仅剩的三位老人家中分别送上了50斤粗粮、20斤面粉以及 20斤大米。

三叔名叫钟大力，兔党在主持全村会议时，他忙得不可开交、跑前跑后，出了不少力，最终凭借出色的表现被选为村长。

等分完粮食，钟正国把剩下一些粮食都带到了三叔家。

“三叔，要是哪家生活困难，可以把这些粮食当作救济粮发给他们。千万别说这是我给的，就说是村里发的。”

“阿正发达了还能想着村里人，说明你没忘本，将来肯定大有作为。”

“三叔您言重了，我算啥人物呀，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罢了。自从我爸离世后，咱家的情况大家有目共睹，要不是大伙帮衬着，我怕是活不过15岁哟！”

“好啦，阿正快把东西放下吧，咱们进屋喝杯茶，再好好聊聊。”

钟正国应了一声，刚刚停稳车辆，钟大力的家人就迎了出来。一个朴素的农村妇女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男孩12岁名叫钟大军，女孩10岁名叫钟小玲。

“阿正啊，你可算回来了！当家的，你们先聊着，我去准备点东西，然后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婶子，您别急，这才三点多呢，时间还早着呢。”

“行，你们慢慢聊哈，大军，快给你阿正哥倒碗水来。”

“知道啦，妈，您放心吧，我肯定把阿正哥伺候得好好的。”

“阿正啊，家里比较简陋，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三叔，您这说的什么话呀？咱们都是一个村儿里的人，我以前过的啥日子您又不是没看到。我那屋子简直就是四面透风啊，冬天要是不勤快些捡些柴火来烧，我估计自己一个冬天就要被冻死在风雪之中咯。”

“好了，阿正，别说这些了，事都过去了，现在国家正在慢慢变好，这些事不会再发生。”三叔拍了拍阿正的肩膀，安慰道。

“阿正，你在城里具体是干什么呀？”三叔好奇地问道。

“我刚上城里那段时间是要饭，后来碰着招工培训，现在在厂里当会计，给人家算账。”钟正国笑着回答道。

“算账好啊，你这也算是半个文化人了，我们钟家屯也算是出青烟了。”三叔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你爹要活着，知道你现在过成这样了，他指不定多高兴。”

说到这里，三叔的眼眶湿润了，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你呀，在城里好好干，再过个两三年，娶个大胖媳妇儿给你们这一支老钟家传宗接代，我们这帮当大爷叔叔的也高兴。”

“三叔，你说的对，其实这次回村呢，有两件事。”钟正国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道。

“哦，还有件事啊，那你说说吧，三叔要是能办我就给你办了。”

“三叔，你说咱们屯就算再怎么努力种地，能不能让每家每户都变得富裕起来啊？”

“哦，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已经有什么想法了呀？”

“三叔，你听说过‘松枝牛粪菌类生长法’吗？”

“啥玩意儿？阿正，你说话别绕弯子行不行，我没读过书，听不太懂。”

“嘿嘿，其实就是人工培育蘑菇、香菇这些东西啦！”

三叔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些，并示意钟正国继续往下说。

“三叔，其实这个方法我也是从一本书上学来的。”

“具体操作就是要先找到一个山洞，而且这个山洞里面必须得保持干燥才行。然后把牛粪和松树放进去，再加上一些蘑菇的孢子粉，最后定期给它们浇浇水就可以了。在这种人为干预的条件下，就能种出蘑菇来啦！”

“我这次回来呢，就是想请三叔您在接下来的这两个月里，帮忙上山去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山洞。”

如果真能找到这样的山洞，那最好能发动全村人一起来种蘑菇。等蘑菇长好了，我们把它晒干，等到冬天拿到城里去卖，这样大家在过年的时候还能多赚点儿钱呢！”

“哦，你说的这个想法挺好，我得记下来。”三叔一脸兴奋地说道。“要不咱俩现在就上山吧。”

“三叔，这事不着急，咱们毕竟没有那技术，只能不断的试错，一年两年都可以。”钟正国劝说道。

“只要到最后咱们把这项技术发展出来，到时候咱们全村人碰着饥荒，年都不带挨饿的。”三叔满怀憧憬地说。

“只要这个事情办成了，到时候也能在三叔你的履历上添一笔。”钟正国接着说。

“哦，还有这个说法吗？”三叔好奇地问。“能跟三叔我细说吗？”

“三叔，你想啊，如果在几年的过程中，咱们把这个蘑菇培育基地越发展越来越大，最后这个蘑菇跟，跟咱们种的粮食成正比。”钟正国比划着解释道。

“到时候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可以借鉴？”钟正国继续分析道。“到时候，你再报上兔党，兔党再派人下来观察咱们村，咱们村就出名了。”

“阿正啊，这件事情可太大了，让三叔好好地想一想。”

“行嘞，三叔，这事不着急，毕竟要花费好几年的时间，说不定还要更长呢，您可一定要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哟！”

“并且，我也不能肯定咱们钟家屯山林里是否有适合我们种植蘑菇的山洞啊。”

“嗯，说得对啊，咱俩真是想太多了，连媳妇都还没娶进门呢，就已经开始琢磨将来孩子叫啥名字了。”

听到这里，三叔忍不住笑了出来，钟正国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屋外正围着自行车转悠的两个人被他们的笑声弄得摸不着头脑：“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三叔，其实只要我们能把这个蘑菇基地建立起来，后续就能有很多发展机会。”

“等挣到了钱，咱们村里完全可以集资在山上挖个池塘，再买个抽水泵来抽水，这样不仅可以养鱼，还能解决用水问题呢！”

“阿正，你这想法是不是太离谱了点？在山上开什么鱼塘啊，想吃鱼的话，直接去河里抓不就得了。”

“三叔，您先别急嘛，听我慢慢说。咱们山上开个鱼塘，可以多存水，挖深点，如果遇到山底下大旱的情况，到时候就可以开鱼塘放水，保证全村人的吃食啊！”

“阿正，你说得对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咋没想到呢！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三叔，都是之前四九城被围的时候的事啦。当时形势紧张，大家都不敢出门，我只好躲着看书，看来看去，知道的东西自然就多了些。”钟正国打着哈哈，准备糊弄过去。

可是三叔却当了真，他叹了口气说道：“孩子你，别说了，说多了三叔这眼泪又要掉下来。当年那场面实在太惨了……”

“三叔，您就不必担心了，如今情况已然好转，工作变得轻松许多，每周还有一天休假呢！”

二人继续闲聊片刻，分享着城中发生的种种趣闻轶事。此时，三婶已将饭菜准备妥当——高粱饭、咸菜以及一盘特意炒制的鸡蛋。

吃完饭，钟正国也准备回去了，毕竟现在走夜路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