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蔽日,下雨微落。我望向窗外,以情思构筑此间少年。
有人说,世上的一切都会有忧伤的时候,心中的哀伤会在某个夜晚如洪水倾泻淹没所有,在樱花残雪月光明皓掺着雨水的时候带着魔鬼一往无前引向圣战的咆哮斩断命运。
无论何时,在昏暗的路灯下,在凛冽的山巅上……总会有自以为很孤绝的孩子吧?和父母犟嘴却也不肯服软,说这幼稚的言论以睥睨的眼神回击即便自知会将父母的心戳得百孔千疮。
很多时候人们总会在面对困境时心说这次已无路可退我早已孤立无援……我猜,只是我猜,其实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中二的孩子吧?大人之所以沉稳并非不再中二,只是将那个孩子埋藏在内心的废墟里,春去冬来,直到永远。
蝉鸣夏夜流水清扬还是夜深湖边一人独行,总有想不清、道不明之事。人至少年,大抵是有心上人间绝色回眸便已永恒,抬头一轮思情月,垂眸一个心上人。想着心里的那位女子,草长莺飞,诗向远方。
……
我想每个人都有梦想开始的地方,也有独自跌倒呲牙咧嘴吸凉气的坎坷,美好或小有遗憾的爱情……孩童举头望向星辰,偶尔也会坠入深渊,但无论如何,星光依旧撒在身上。这本中二的书,写的其实就是这么一个故事。
大概每个人的人生中总会有一两件改变自己的大事,而衰小孩人生中足以扭转命运之事,在那个浮光影错暖风吹的盛夏。
“饭还没做好,你和妹妹先下去透透气,”姑姑笑笑,“在家里闷了一天了。”那年的高温伴随着京杭大运河的古雅映在少年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微风拂面,月照异乡人。
兄妹沿着运河边走,一路上灯火似繁星闪烁,牵着妹妹的手,两人无言,走了很久。
“妈妈说你这样子肯定是不行的,”妹妹打破两人的沉默,望着柏油马路来去疾驰的车流,“我觉得放弃自己成日漫无目的,却以为自己只是一时失意,未来一定会是大人物的人是可悲的,”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有一个要好的朋友,或许你和她想过未来会在一起,可想过又能怎么样呢?你无所事事装睡了这么久,连醒来的勇气都没有。”
少年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卑贱的自尊心进行反驳,却惊恐的发现自己早已哑口无言,无力辩解。黄昏的路灯打在少年瘦小的身板上,拖着长长的影子,无助又显得有些许可笑。
少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眼中没有狮子般的愤怒,有的只是迷路的羔羊和孤独的孩子。
本来就是一介废柴啦何必让自己活得更累最后望着心爱的女孩坐进比自己优秀男生的座驾,或许车内正摆着她最爱的黑巴克玫瑰,香氛高雅纸醉金迷……不过自己会不甘心吧?不甘心又怎样呢?像买火柴的小女孩,即便充满希望的点燃了那根火柴,也依然会在那个寒冷的深夜那个狭窄的小巷里死去,直到某天被人发现。
风吹过耳边,恍惚间带来世界的嘲笑。低头盯着路面,只是无声笑笑。
几度泪流。
后来的那一路上柳枝摇曳,几似残花。抬头四顾也只觉得世界好大好大,却容不下软弱又悲伤的孩子。
回去路上昏黄的灯光依旧,一大一小,都拖着长长的影子。“老哥,如果有梦想的话,自己去做就好了。失败了又如何?反正已经被人嘲笑了这么多年,我们还在乎么?”
雨打在窗子上,一滴、两滴、三滴……下雨了。孩子抬眸,只发觉千年之后白骨沉沙枯木生芽,少年回首映柳残花。曾几何时被雨水刮花的窗边沾起一片落霞,孩子知道,那是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