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何时起,少女开始有了自己独有的小秘密,即使是再亲密的妈妈也不知道的那种,她不再把事情毫无保留的向外倾诉,而是选择默默埋藏在心底,旁人询问也只是敷衍回应一翻。
时间来到了2019年八月,酷热的夏季,正是短袖衬衫遍地的时候。过两天也是栗子升初一开学的日子,想着快要开学了就叫上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周悦出门玩耍,还记得那天是周六,村街上人员攒动,大部分人都和栗子们一样买完东西以后就离开了,逛了大概一个小时以后,买了一些本地水果还有小零碎就和周悦等几人来到了不远处的草地,摆上了刚在村街上买的东西开始聊天了。其实那时候的聊天很纯粹,没有像大人一样涉及关于社会现实的,聊的内容都是一些所见所感,还有一些日常的小八卦……两人就这样坐着直到太阳快要落山,准备要起身回各自的家了,说着栗子蹲在旁边收拾着还没有吃完的东西,周悦则在旁边帮栗子撑着塑料口袋……
起身的一刹那,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但是栗子也只是恍惚了几秒就和周悦一起离开了,等到回了家,栗子并没有给妈妈打招呼,妈妈见状,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栗子开门的瞬间看着妈妈脸色发白,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靠在妈妈的胸前抽噎的说:“妈妈,我生病了怎么办?“,妈妈慌张的问了她,“发生什么事儿了告诉妈妈,栗子哪儿不舒服啊?”下意识的摸了摸栗子的额头,栗子一直摇头,哭着也不说话看了看裤子,或许是女人的直觉,便也没有再多问,而是拍了拍栗子的肩膀,笑着说:“妈妈知道了,咱们家栗子只是长大了而已,没事的,进来妈妈教你怎么弄”。小小的卫生间里,只有妈妈和栗子,在小声呢喃着……
第二天早上,栗子一如既往的去往学校,今天的状态要比昨晚好太多了,虽然还不适应但也在努力的克服着妈妈说的身为女性的必经阶段——姨妈期。或许在它来临前,栗子早有预感,因为之前姐姐有跟自己提过,而且不止一次。但那毕竟只是口头阐述,和亲身体验完全是两码事儿。出门之际,妈妈还特地嘱咐了女儿,要把姨妈巾带上还有相关的注意事项,栗子也照做了。当栗子来到学校时,课间不再像往常一样和同学出门嬉闹,而是一动不动的坐在位置上,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起来,就连中午的时候去食堂吃午饭,也是匆忙赶回教室了。大家都觉得她今天很反常,尤其是她的朋友周悦……
下午政治课上,老师一如既往的把昨天交的作业领回了教室,出乎意料的是老师这次没有让课代表直接发放作业,而是说“今天的作业大家都完成的不错,尤其是其中有几名同学,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同学上来拿作业,张雅雅、李慕妍,杨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栗子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堆人里还有自己的名字,“栗子~”说到这个名字其实栗子挺震惊的,可是想到自己做这个作业什么时候还花了挺长时间的,又没那么震惊了,心里并非是自己得到了老师的表扬的喜悦,而是即将上台拿作业的不安和惶恐,大概呆滞了四五秒,便起身往那个讲台走去,欲急不急的步伐在全班的注视之下,在她位置和讲台之间扫了一个回合。十米不到的距离仿佛差了十几二十几里地,漫长有漫长,当回到了座位时,栗子最害怕的事儿还是担心了,凳子上有一块血迹,羞涩的少女的少女的脸变的通红,耳边留下的汗水里不仅夹有刚才上台的不安,更多的还有害怕其他人知道自己的不堪,再这样一个农村,大姨妈这种东西一般不会被人们谈及,及时对方是很要好的朋友,就包括周怡。栗子的下意识的用草稿纸遮住了凳子,然后不知所错的坐了下来,同桌嬉笑着说:“厉害了老铁~”。但是此刻的栗子根本无暇顾及同桌的话,只是随口附和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放学了,栗子没有着急回家,而是等着同学们都走了自己好处理凳子上的血迹,同学们都还是比较给力的,好在今天恰巧周怡家里有事,提前跟栗子打过招呼了,当默默的把凳子擦干净后,栗子背上了肩带调长的书包离开了教室,回到家把自己的裤子泡在了洗手台的下面,因为妈妈之前嘱咐过不要碰凉的东西,栗子就没有管。
当第二天正常上学时,院里的晾衣架上出现了昨天泡盆里的裤子,心里暖暖的,因为她知道这是妈妈给自己洗的。妈妈也许是这个世界上不需要理由,无条件对你好的人,那条裤子,就是最好的证明。晚上的时候,周怡来家里串门了,他们像往常一样谈吐着各自的心事和杂七杂八的小八卦,也不知怎的,周怡就突然谈到有一天自己肚子疼,说什么可能是吃坏肚子了但是可笑的是并非如此,是自己的生理期降临了,没有任何的避讳的向栗子说了这件事儿,本来栗子还觉得她的生理期应该还没来,但是人家已经是好几个月以前的事儿了,和栗子比起来也算是老手,她们对于生理期的看法其实可能是一个永久性的话题,始终存在于她们的生活之中。
虽然来姨妈的感觉很差,但是想想大家都会经历这样的痛苦,心里也有了很多安慰。从那以后关于生理期的一切,仿佛就像是习以为常的事儿一样。就这样一月一月,一年一年,栗子在关于生理期这件事情上,越来越得心应手,偶尔也会像姐姐之前同自己传授经验一般,给自己的小妹说一些生理期的注意事项还有可能会出现的突发情况,给她提前做好心理建设,以防万一生理期突降时,搞得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