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切皆有代价

鼻腔里消毒水的味道将王凡再次唤醒,睁开双眼,王凡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重生在工位上。

她发现自己正在一辆行驶的120上,身边是一脸焦急的林娜。

“小凡,你可算醒了,你一句话不说就倒地上了,可吓死我了。Tony真不是人,我们就说你身体不舒服让你先休息休息,这破例会有什么好必须到场开的,没想到他竟然非得出来逼你开会,还好你没事……”

林娜还在一边絮絮叨叨地控诉着Tony,王凡的思绪却已经不在这里了。

原来方才那一幕只是她的想象,在她还没说出口之前,身体的极度疲累就已经让她晕了过去。

不行,还是得试试。

王凡挣扎着要起身找手机给Tony打电话,却被120上的随车医生给摁了回去。

“你现在身体极度虚弱,躺着别动,一会儿到医院要做个全身的检查。”

这时王凡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打了留置针在挂营养液。

王凡动了动手指,冰凉的液体汩汩流入静脉,让整个右手都有些麻木。

“医生说得对,小凡,你就好好躺着吧,你放心,Tony看到你晕倒也吓坏了,你就安心检查,恒茂的事情有小苏在处理呢。”

林娜以为王凡是放心不下工作,以她对王凡的了解,这小姑娘是能干得出一边挂着吊瓶一边干活的事情来的。

王凡只好躺回去,她的确觉得脑袋晕晕沉沉又有些痛,十分难受,试探Tony的事情可以往后放放,既然已经送去医院了,先去检查下身体倒也可以。

到了医院,为了让林娜安心赶回去上班,王凡打了电话喊闺蜜张欣悦来陪诊。

工作日的上午,能随时赶来的也就张欣悦了。

张欣悦与王凡毕业于同一所大学,但比王凡好命得多,刚一毕业就赶上了家里拆迁,于是安安心心躺在家里做起了“全职女儿”,一点儿没吃过打工的苦。

电话拨出没多久,张欣悦就急匆匆地赶到了,看着脸色煞白的王凡,张欣悦吓坏了,拉着医生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但医生将王凡做的检查反反复复看了许久,却愣是看不出什么原因。

“后脑软组织挫伤、窦性心律不齐……是不是撞过头?这些倒都是问题不大,注意休养就行……”

“不过奇怪啊,你这才二十来岁,怎么虚成这样了?骨密度这么低?以后少喝点咖啡啊……不对啊,你这些指标怎么都上窜下跳的,这不合理啊……你们等等,我打电话叫我导师过来看一眼。”

急诊的医生还是个年轻的规培医生,看到王凡的报告心里也直打鼓,这和书里的可差太远了,只好打电话摇人了。

不一会儿,来了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医生,老医生戴上老花镜,将王凡的报告仔细翻阅了一番,也是看不出是什么原因,但老医生到底有经验,检查报告的数据不合理,那一定是检查做错了,于是让年轻医生又重新为王凡开了一堆的单子。

“小姑娘,辛苦你明早再来一趟,重新给你检查一次,可能是我们仪器的问题,这次就不收你钱了。”

其实经过在救护车上几十分钟的睡眠,王凡早已感到自己的体力渐渐回来了,听见老医生的话,王凡正好拉着张欣悦赶紧离开了医院。

张欣悦一脸懵逼,第一次见到有人逃离医院就像逃离犯罪现场一样迅速,但病人已经撤退,自己只好先跟上再说。

出了医院,时间已经来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想到自己已经连着上了好几天的班,王凡已无心再回公司,想起之前那个周五与张欣悦未能完成的约会,王凡提议两人不如再去河边的那家小酒馆。

张欣悦虽然疑惑王凡为何要用“再”这个字,但比起好奇来说,她更担心王凡的身体。

“小凡,要不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吧?你这身体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去外面吃吗?”

话虽这么说,但两人还是来了小酒馆。

刚一落座,Tony的电话又及时打来了,表面上是关心询问王凡去医院的检查结果如何,但有了之前的经验,王凡心中明白Tony这通电话的真正用意,还是想看看王凡能不能参加今晚的酒局。

既已摸清了触发重生的条件,王凡自然是佯称还是不舒服,一会儿还得再做些检查,Tony只好悻悻地放弃。

“这样就对了,要我说,你这毛病都是上班累出来的,以后就该像这样,能推则推,这公司离了你还能不转吗?”

张欣悦还是第一次见王凡没有上赶着去加班,意外之余,不免狠狠点头夸赞了一番,但对于明天的检查,张欣悦还是有些担心。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身体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有不舒服吗?明天的检查我陪你去吧。”

没想到王凡却是摇了摇头,神神秘秘地说道:“悦悦,我的问题,医院是检查不出来的。”

“什么?!那岂不是很严重?!”

“不不不……我猜,我的身体之所以出现了这么多异常,可能和我最近频繁的重生有关,我估计缓一缓就好了。我那个领导Tony杨你知道吧?就我经常跟你吐槽的那个,我发现只要我当面骂他傻X之类的话,就能回到周一,也就是今天早上。”

王凡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向张欣悦讲了一遍,包括自己对启动重生条件的猜测。

“所以,你是说……你最近一直在工位上重生?”

张欣悦见王凡这幅神神叨叨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小凡,要不我们去精神科看看?我听说精神类的疾病也是会对身体有生理性的改变的,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张欣悦只觉得王凡真是被工作折磨的不轻,竟然都出现了幻觉。

“哎呀,不是的,悦悦,我真的重生了,我……我要怎么跟你证明呢?”

王凡也知道自己话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了,也就是张欣悦,要换了别人,听到这话估计要立刻给她送进精神病院了。她努力地回想这神奇的一周曾发生过的一切,试图找出一些线索来为自己的离奇重生提供佐证。

王凡本以为这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当她真的认真回想时,才发现这一周里,自己忙忙碌碌于恒茂项目的发行成立,整日全身心投入在工作上,无暇关心其他,现在愣是让她想一件事情在张欣悦面前证明自己的确重生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总不能拿恒茂项目成立节点上发生的事儿来跟张欣悦证明吧,自己工作上的这些破事儿,张欣悦也不知道啊……

就在王凡苦思冥想如何向张欣悦自证时,突然听到了小酒馆的店员们正在商量周五即将要推出新的菜品。

这可真是天助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