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居心叵测的柯里昂家族

夜晚来临,气温夹杂着些许的凉意,在驱车前往卡修斯家族庄园的途中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闭上嘴巴。

坐在汽车后座的德雷克很不习惯这样的氛围,他干脆装作无聊四处看风景的样子。

年仅八岁的杰西卡乖乖待在妈妈的身边,小家伙时不时会询问有关父亲科迪的消息,比如为什么今晚没有看见他之类的。

副驾驶的约翰只能无可奈何的编造童话故事,声称科迪被派往了欧洲工作,可能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欧洲?”杰西卡嘟哝着小嘴巴,“但下周末就是我的生日了,爸爸答应我这次肯定要陪我过生日聚会的。”

小家伙的眼眶有点发红,看得人实在是心疼。

哑口无言的约翰不知道该怎么敷衍了事,所幸还是一旁的克洛伊站出来安慰道:“放心,爸爸这样做也是为了工作,他以后会想办法补偿你的,好吗?”

肚子里面憋了一口闷气的杰西卡喃喃道:“你们总是这样欺骗我,去年是这样,前年也是这样,我印象中爸爸永远都是忙得不行。”

架不住这顿劈头盖脸的埋怨,身为母亲的克洛伊迫于无奈只能答应等待科迪从欧洲回来以后必须得狠狠责备他一番。

勉强消了一点气的杰西卡终于没有继续念叨下去。

汽车缓缓开入了这栋豪华的白色庄园,亚瑟用眼神示意约翰领着杰西卡去周围晃悠下,说白了就是为了支开天真纯洁的小家伙。

见此情形,更加肯定内心猜测的克洛伊深呼吸口气,“亚瑟先生,请问我丈夫科迪是不是已经去世了?”

“是的,很遗憾,我们今天早晨才在河道里看见他的遗体,事情远比我们想象中演变的还要糟糕!”

无法否认这个事实的亚瑟·摩根表达了自己的内疚与悼念,假如能够早点查出这一系列混乱的背后真凶,没准科迪还能够和家人团聚。

反观身为妻子的克洛伊,尽管她在车上就从众人的表情中判断出来了这个悲痛的消息,但一时间还是有点无法面对。

外面晚风凉嗖嗖的,吹得人心烦意乱,就连眼神都显得有点迷离恍惚。

片刻以后,众人踏入了豪宅的大厅,达奇·范德林德以及卡修斯等一众人正等候在这里,壁炉中燃烧着柴火。

当看见科迪的遗孀安然无恙,眉头紧皱的卡修斯长舒一口气,他命令女佣给这对妻女准备干净的房间以及衣服。

所幸杰西卡在某些时候还是很听话的,乖乖跟着爱比盖尔去浴室里面洗个澡,剩下是大人们交谈的时间。

气氛陷入了无比的凝重。

“路上碰见什么麻烦了吗?”卡修斯看向查尔斯的胳膊,他的观察力很强。

“杰米尔顿的麦霸在私底下做些贩卖人口的勾当,我们顺便清理了一下!”查尔斯省略性说明了情况。

只是刚刚在公寓内交火的时候,他不慎被一个冲出来的王八蛋用小刀割伤了手臂,来时简单用绷带以及酒精处理了一下。

鲜血不知何时染红了衣袖。

终究是不太放心的卡修斯建议他去见见家族的医生,以免发生类似伤口感染之类的严重症状。

沉默寡言的查尔斯点了点头,随之就在醉汉比尔的陪同下开车前往诊所,其实就隔着一个十字路口的距离。

下一秒,在壁炉橘红色的火光映衬下,两个家族内叫不上号的闲杂人等先出去透透气。

原本德雷克是不想参合其中的,但碍于卡修斯的百般劝说,这位安吉洛家族的老大还是尴尬的留了下来。

“克洛伊,对于科迪,也就是你丈夫的遭遇我们深表同情,这绝对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见的结果。”

坐在沙发上的卡修斯继续说道:“从今往后,你们母女可以住在这里,卡修斯家族会照顾你们的下半辈子生活。”

这短短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基本等同于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富足日子,这是显而易见的。

但眼下克洛伊根本不关心这些善后的问题,她仅仅是询问道:“请问我丈夫被埋在了哪里?”

“庄园的后院,我们死去的弟兄都安息于此,要去看看吗?”

哪里很安静,种植着几棵高大粗壮的橡树,每当秋天来临的时候还可以听见叶片飘舞的声音。

稍加思索的克洛伊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询问,而是小心翼翼从裙子底下拿出来了皱巴巴的黑账本。

上面记录着有关卡修斯家族以及范德林德家族的一部分贿赂以及非法贸易流水。

试想一下,这要是不小心传入了某些官员的手里,外加媒体的添油加醋一番,后果几乎是无法补救的。

“卡修斯先生,我丈夫这些年为你们家族办事称得上尽心尽力,就连陪我和杰西卡的时间都很少,所以我不恳求您施舍给我们消受不了的财富。”

此时此刻,声音哽咽的克洛伊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只恳求您能够替我丈夫复仇,不要使得他临死前的心意变得毫无意义。”

通过这位妻子的复述,大家慢慢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周以前,正在办公室内忙活的科迪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信件,上面的内容令他险些喘不上气来。

出于对妻女的安全考虑,他依照对方的要求私自偷走了家族的账本,并且遵循约定前往了纽约一艘漂在海上的渔船进行谈判。

哪怕在一番威逼利诱之下,科迪依旧没有任何屈服的意思,他悄悄藏了剩下半部分的账本在一个隐蔽的位置。

不得不说,这样聪明的做法确实给一家人争取了逃跑的时间。

于是乎等待一个漆黑的夜晚,瞅准时机的科迪用伪造的假账本前去谈判,自己则偷偷送妻女逃出了被囚禁的仓库。

在此期间,他迫于无奈只能出卖了有关西恩在波士顿的交易信息,以此来获取对方的初步信任。

“这件事以后,科迪在大半夜不止一次说他恨自己的背叛,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所以恳请您能够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大家清楚,要不是得益于科迪私藏的纸条,西恩恐怕早就升天去见上一任叛徒迈卡了。

总之无论怎样,这个决定家族生死存亡的账本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回到了卡修斯的手上。

为了这几十页的废纸,单单是纽约就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的鲜血。

真是他妈有够戏剧性的。

至于并不急于保管账本的卡修斯则是追问道:“你们从老家被绑架走以后,有没有了解关于这伙绑匪的消息?”

“我只记得当时和杰西卡被用麻袋蒙住了脸,第一天应该是乘坐汽车被送往的佛罗里达,后面才在某天被重新秘密送来了纽约。”

克洛伊回忆了在佛罗里达被囚禁的日子里,这些绑匪对于自己和女儿倒也还算客气,基本的生活需求都会得到满足。

唯一限制的条件恐怕就是不允许外出透气。

起初还以为他们是良心未泯,又或者是准备敲诈勒索之类的。

直至后面她才恍然大悟,这伙人之所以对自己没有采取暴力威逼,主要是考虑到得当面威胁丈夫科迪。

“如果非要说起来的话,雇佣这些人的家伙或许是从欧洲来的,说着一口我根本听不明白的语言。”

很遗憾,这是当初在黑暗的房间内克洛伊为数不多能够记下来的特殊线索。

“欧洲来的?”

听闻此言,在这方面很有话语权的德雷克忍不住反问道:“你还记得偶尔的一两句话是怎么发音的吗?”

随后在大家的目光注视下,绞尽脑汁的克洛伊勉强仿照了一两个单词,也不知道说得符不符合。

然而光是听见这蹩脚的发音,前不久才去西西里岛参观旅游了一趟的德雷克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这个在暗中雇佣枪手以及绑匪的家伙大概率是意大利人,没准还和黑手党脱不了关系。

“卧槽,我记得亚瑟从伦敦走的时候就曾说美利坚渗透进来了一股麻烦的力量,对吧?”

自然明白他想要暗示什么的亚瑟依靠墙壁吸了一口香烟,冷声道:

“你的意思是...这次和我们作对的是意大利的黑手党,柯里昂家族?”

要知道这个所谓的柯里昂家族可不同于西西里的贝弗利家族,两方无论是财力还是权力来说都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上。

你不敢保证西西里的黑手党都是柯里昂家族的人,但百分之八十的人肯定都忌惮于这个名讳。

不知从何时开始,在积累了一定的原始资金以后,野心不小的他们就盯上了美利坚的市场,企图来当拿刀划分蛋糕的角色。

对于这个结果不算太意外的卡修斯陷入了沉思,“如果说是柯里昂家族在背后装神弄鬼,这一系列的状况就说得清楚了。”

“他们确实有跟我们叫板的底气,更为重要的一点,他们家族的老大很明白心狠手辣这四个字的含义。”

说句难听的,被割去舌头并刨去眼珠的科迪就是他们给的一个下马威,等同于战争开始时吹响的号角声。

假如不出意外,这次的争斗只有一个赢家能够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