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罗塞倒也不想待在医院了。
尽管知道圣乔治医院与圣亚割妮医院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但他还没那个能力挖掘其中的秘密。
他选择回到自己每个月花三镑租的小公寓。
毕竟,自己肩上还有只会说人话的乌鸦,放医院不太合适。
医院毕竟人多眼杂,有些事,还是窝在家里偷偷做比较好。
……
靠在打满补丁的沙发上,罗塞百无聊赖地翻开今日的“雾都时报”。
伴随着纸张的哗啦声,头版新闻的标题映入眼帘。
【震惊!塔拉河边疑似发生吸血鬼枪战!】
“什么玩意儿???”
他反复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才接着看下去。
一边看,眼皮一边抽搐。
“据我们的记者报道,他当时四处寻找素材时,忽然发现塔拉河边出现了几张被吸干的人皮。”
“经调查,当晚有不少塔拉河边的居民都听见了枪声,只是因为太过模糊,并不能确定从何处传来。”
“由此,我们的记者推断,可能是有吸血鬼隐世家族发生了战争,并且还在战斗中使用了手枪。”
“需要注意的是,在记者进行走访调查后,发现附近有的居民也被吸干,高度怀疑是吸血鬼作案,因此,各位居民请关好门窗,小心……”
“……”
啪!
罗塞表情扭曲地合上报纸,将其拍在桌上。
再给他长十个脑袋,也想不出来吸血鬼枪战这种词!
学新闻学学的!
“那几张人皮倒是疏漏了,可能因为被吸干了,不算尸体,所以勿忘我没有注意到……不过反正没有我动手的痕迹,是防剿局放的飞蛾做的,要查也只能查到防剿局头上。”
反复确认过后,罗塞最终松了口气。
吸血鬼枪战就吸血鬼枪战吧——总好过医生罗塞出现在现场!
不过,他心知肚明,防剿局是绝不可能觉得这是什么劳什子“吸血鬼枪战”的。
所以,这段日子还是低调点的好,不出去惹事了。
“也不知道订购的那扇木门多久能做好……”
他既然要踏入纯白之门,那么仪式必不可少。
而仪式的内容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仪式:碎门之刃】
【要求:于一日之中的第八个时辰,将至少一阶的启相事物置于任意一扇门扉前,念动如下祷文后,以利器将门扉劈碎】
【“让我们拜请矛与盾,司掌第八时辰之神,洞穿一切之神,侍于门关之神,祂的神力谅必能使我等顺畅无阻,洞穿两界门扉”】
【效果:于司辰伟力之下,门扉会短暂化作醒时界与镜梦界的连接之地,在第九时辰来临前皆可通行】
要劈碎门扉,罗塞自忖,目前的自己还是能轻松办到的——当然,不是拿手术刀。
毕竟,斧头也一样算利器。
比较麻烦的反而是“门扉”。
医院的不能劈,自己家里的门,从财产归属上属于房东。
要是劈坏了,房东得和自己急眼!
所以,他特意订购了一扇木门拿来劈,质量无所谓,只要满足“门扉”的要求即可。
忽然,隔壁房间里,勿忘我的声音响起:
“你这咋还摆了一堆发霉的橘子?不丢了么?”
“发霉的橘子?”
罗塞略一思索,就知道,勿忘我是找到了自己培养青霉素的地方。
他一打开门,就看见一只乌鸦在几颗发霉的橘子旁边踱步。
勿忘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些……是什么?炼金仪式么?”
“这些啊……”
罗塞刚要解释,忽然想起来,和勿忘我说“橘子会长青霉”“青霉素”什么的,她是听不懂的。
思考了一会儿,他决定还是用对方听得懂的语言来解释:
“嗯……你可以理解为炼金仪式吧,只不过,这种炼金仪式追求的不是炼出传说中的黄金或是贤者之石,而是更加宝贵的东西。”
勿忘我歪了歪鸟脑袋:
“那是什么?”
“能救人命的东西。”
罗塞缓缓走到旁边,观察起青霉在培养基上的生长状况。
长势相当不错,再过个两三天,他应该就可以从其中提取出所需要的东西了。
即使是如此恶劣条件下制取的青霉素,有着诸多潜藏的风险,但也可能是桑德斯议员女儿的唯一希望了。
不过,他也没想过能完全治好对方的女儿——毕竟已经半只脚入土了。
更何况,他可还没忘记,自己在那里即将离开时,所看见的东西。
【影响:凄美的结尾】
【性相:冬4杯3】
【一个故事——关于贪婪与欲望。只是最后,这凄美的结局,对洁白的她,真的公平吗?】
罗塞不是傻子,这四阶性相明晃晃摆在那,加上这说明,几乎就差怼着他脸说有幕后黑手了!
掺和这种层次的斗争,他是嫌命太长,意思意思得了。
虽说就在前不久,他如屠鸡宰狗一般杀掉了大批的二阶超凡者,但他可清楚,正面对敌,他越阶杀了个二阶超凡者都是勉勉强强。
他从未轻视过任何敌人。
短暂承载了四阶力量后,更让他确定一个事实——四阶,可能已经开始真正地超脱凡人了。
他怀疑,从三阶晋升四阶时,也会像从零到一的晋升一样,需要经过一个特殊的阶段。
而这个特殊的阶段,就是导致四阶到三阶的巨大鸿沟!
纯白之门……也许自己真的应该去瞅一眼。
或许,能让自己变得更强。
他正思考时,忽然感到衣角被扯了扯。
一转头,却是勿忘我所化的乌鸦正直直地盯着他。
虽说鸟类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罗塞莫名觉得,对方似乎有些气鼓鼓的感觉。
“……什么事?”
“你订的木门到了!结果你跟个灯相超凡者一样在那思考半天,我喊你也听不见!”
“这么快?”
罗塞有些诧异,赶紧小跑过去。
他住在一楼,离公寓门口相当近。
朴素的马车停在公寓门口,而一名汉子手上扶着门板,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这边的方向。
“呃……请问怎么了?”罗塞有些纳闷。
汉子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在他身后蹦跶的乌鸦:
“刚才,刚才是它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