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却不知如何开言,明明自说自话时思如泉涌。
这本书想来大该会是一片潦草,毕竟只是一俗人自说自话罢了。最初的三两闲篇是过往写下的几痕诗文,多是在那段潦草收尾未能结硕的大专生涯草草写下,现在看来已然无法共情,可能这大概便是成长。说来高中时潦草写下的一些豪言却无法巡回,如今也无法带入重写,现在偶然回想起只言片语,真不知如今心湖常是阴色沉郁的我如何写出那般豪言。
这大概便是人生吧。
过往的诗,写在这里便不会更易字眼。这就好像后悔,是对过去自己所做决定的一种否定,更易字眼自然也是对过去心境的一种否定。在我看来后悔不过是站在事外对过去的一种冷眼,无论说再多,后悔时所处的情景已然同过去不同。当然也许某天身上少年浊气尽去时,我会对这些年少气的诗句进行改换,但想来也只是另写似是而非之言,终不似此间仍少年。
不过更大的可能是,等不到那时吧。毕竟如此阴郁的我,在面对无法理解和难于表达这两座压在心头的大山时,只能压抑情绪,以平静面对家人。虽然常自话说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理智二字,但更多时候却无法做到,哪怕是今天常常悲伤却不知为何悲伤的我,在回忆起早该遗忘的过去时,也会心痛欲绝。甚至都无法想象自己是如何坚持到今天的。
这本书写完过往的诗之后,或许便会是偶尔的几抹牢骚了,但不管怎么也算是留下的痕迹了吧。人终究是活在他人回忆里的生物,或是青史留名,或是臭名远扬,再或是子嗣绵延情人在怀,追求的东西说来不过名利和留下痕迹。
虽然说写这东西是为了留下痕迹,但当敲下第一个字时,名利心也许已然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