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之前我是什么境界也不是。但现在,我是凝气一重。”
陈梦玄回答得中肯,眼神之中,还有几分骄傲。
方才他也以为,自己不敌长须修士,就要挂了。
但好在,师傅注入的灵力,关键时刻,帮助他升级,救了他一命。
落钱剑,缓缓抽离了,长须修士身体。
血水自伤口喷出,飞溅在地上。
“你会后悔的。”长须修士,留了最后遗言。
“后悔?我陈梦玄做事,从不后悔,也没什么后悔。”
陈梦玄一张火符祭出,丢到长须修士跟前。
二阶火符,一道红光闪过,化成一个火团。
火团将长须修士尸身包裹。
只是片刻,将其烧成灰烬。
二阶火符威力,比先前也不一样。
“你,你竟敢,对风灵门的人动手……”
刘管事结巴,心中不住害怕,生怕陈梦玄一剑,把他也结果了。
陈梦玄的脚步靠近,靠近,再靠近。
刘管事惊恐,后退,后退,再后退。
一个趔趄,他摔倒在石阶上,“别杀我,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杀我……”
陈梦玄一个巴掌扬起,呼啸落下。
“啪”,清脆有声。
刘管事左脸挨了疼,脸蛋红通通,急忙捂住。
那么多年,在枫林镇横行惯了。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羞辱。
刘管事心中愤恨,却不敢表露出来。
“告诉你们老爷,灵仙庙,我们迟早会拿回来的。你让他等着……”
陈梦玄留了口信,顺脚将刘管事一脚踢开。
刘管事急忙如丧家之犬一般逃窜,神情慌张。
【使用火符1次,熟练度+1,当前熟练度,略有小成,22/100。】
【使用落钱剑一次,消耗灵力10点。当前灵力,27/200】
系统消耗灵力的提醒,虽迟但到。
陈梦玄好奇,点出了面板。
【姓名:陈梦玄】
【寿命:16/40】
【境界:凝气一重】
【灵力:27/200】
【功法:扬气吐纳,初窥门径,40/100】
【技能:制符】
【火符二阶,略有小成,22/200】
【雷符,初窥门径,72/100】
【隐身符,初窥门径,6/100】
【法器:玉葫芦、落钱剑】
【玉葫芦装载量:当前装载量7/150】
境界一栏,他一直探寻答案,今日总算不再是空白。凝气一重,修士的最低等级。虽然是最低,但迈上这个台阶,一切不再一样。
陈梦玄再看了面板,面板上寿命也由当初的30提升到了40。
看来修行的境界,决定了寿命。越是往上,估计寿限,就会更高。
还算不错,穿越来到这个修真世界,总算开始了自己的修行。陈梦玄神识一点,将面板数据关闭。
“师傅,师傅,你怎么了?”齐源一声叫喊。
陈梦玄回身,只见风道长脸色发青,倒在地上,已然昏迷不醒。
“快,先将他搀扶回去。”
陈梦玄叮嘱,手提落钱剑上前,急忙清理了现场。
而后,他与齐源,搀扶风道长动身,折返费宅。
李府的高墙之内。
刘管事顾不得年迈,跪在李员外跟前。
事情没有办妥,李员外已经震怒。
他没有罚刘管事,只是一声不吭地,在发呆。
见着李员外发呆,刘管事反倒更怕了。
谁都知道,这李员外是狠辣的存在。
他若惩罚了你,那还是给你台阶下。
可若是不惩罚,天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折磨你的主意?
刘管事见状,急忙挥舞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是老奴,丢了老爷的脸面。是老奴没用,没有办好老爷交代的差事。”
“你既是那么清楚,那你怎么不去死呢?”李员起身,低下头,与刘管事小声笑问。
这一声细语追问,吓到刘管事惊魂未定,急忙磕头,试图求情。
“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望老爷看在我,为李府奔波三十余载的份上,饶我性命……”
“老奴往后一定尽心尽力,完成差事。”
“好,我成全你的忠心。”李员外将耳朵堵上,不愿再听。
而后,李府之中,传出几声惨叫。
数具尸身,被家仆顺手丢上马车。
马夫驾着马车,将刘管事一家老小,抛尸荒野。
陈梦玄自厨房端着汤药,走进师傅房中。
风道长卧在房中,碧毒游走周身,中毒的症状,越来越重。
这碧毒一说,陈梦玄知之甚少。
只能是寄托希望于这一碗汤药。
汤药是陈梦玄拿一株灵月草,与药铺伙计换的解毒药剂。
灵不灵,谁也不知道。
但若能救醒师傅。
或许能从师傅嘴中,问出点什么。
他让齐源,将师傅搀扶起身,而后喂了这一碗汤药。
风道长昏迷之中,眉头一动。
汤药还算有些作用。
他脸上难看的气色,稍许退去,像好了不少。
陈梦玄与齐源心喜,急忙叫唤,试图将风道长唤醒。
风道长睁开双眼,环顾四周,“这是在哪?”
“费宅,我们三个,都在费宅。”
“他们呢?都死了吗?”
陈梦玄点头,补充了师傅昏迷时,没看见的战局。
听罢,风道长眉头紧锁,没有丝毫欢喜。
“都死在了我们手里了。往后的日子,只怕要不好过了。”
风道长忧心忡忡,叹了一口气。
齐源搭话,“师傅,怕他们作甚?总好过让他们,把我们当软柿子捏。”
“该来的,总会来。死里逃生,就算我们赢了这局……”
风道长一声咳嗽,打断了齐源。
“说什么呢?都是年纪轻轻,血气方刚,说的气话。”
“你可知道他们是谁?那长须白衣的,是风灵门护法华天。那棕衣的,是玉清宗护法沈缺。还有那蓝衣的,是玄月宗的林追。”
“都是枫林镇响当当的人物。横行霸道惯了,从未有人,敢与他们叫板。”
“杀了他们,就是灾祸的开始。”
齐源插嘴,“师傅,那又怎样?这响当当的人物,也没什么厉害。”
“傻孩子,你是真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
“若死的只是这三门的外门弟子,搪塞过去,也就罢了。可现在,死的是护法。只怕他们不久,就会杀上门来。”
“那怕什么,大不了,咱跟他们打一架。师弟与我,今日配合默契,总能出其不意取胜。”
齐源帮腔,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风险。
风道长摇了摇头,“你可知道这三门,可都是我枫林镇的头牌门派。三派围攻,哪里有我们的活路?”
“师傅我也只是个,凝气三重的修为。可那风灵门、玉清宗、玄月宗,有的是凝气四重、五重的高手。”
“境界碾压,再多的手段,也只是徒劳。今日得胜,那是侥幸。往后,哪里会有那么多侥幸?”
风道长是清醒的,作为灵仙庙观主,想得透彻明白。
“师傅说的是。”
陈梦玄将药碗放下,总算开口。
“这三派,在枫林镇作恶良久,鱼肉乡里。后台过硬,狼狈为奸。纵是官府,也拿他们没有办法。确实是棘手的存在。”
“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总不能因我们是鱼肉,就任他们宰割。”
“今日恩怨情仇,已经种下,无法轻易化解。他们要来,那便只好等着,欢迎他们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绝处寻生。”
风道长听罢,有些无奈,“也只能是这样了。”
听完师弟、师傅言论,齐源总算明白二人顾虑,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唉,可惜了,咱灵仙庙小,也没个靠山。”
“要是有,还能相互帮衬,小心应对。”
齐源这一句言语,倒是提点了风道长。
风道长咳嗽了几声,顾不得自己身体,“有一处靠山,或许能庇佑我们灵仙庙。”
啊,还真有?齐源诧异,急忙追问,“哪座靠山,能抵挡风灵门这三派,护我灵仙庙?”
“符文堂,你该是听过。”风道长顺了口气,继续补充,“九洲三大教,三真、月禅、清修。符文堂,是独立三大教外的第四门派。”
“这符文堂,集结了九洲所有的符师。设总堂,开分堂。虽人数不多,但在九洲,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因符师特别,符文堂被三大教青睐,还有些别样权利。而任何修士,若能通过符文堂考核,还可能有异宝相赠。”
陈梦玄听完接话,“如此神秘强大门派,只怕看不上我们这小小灵仙门。”
“你或许可以试试。”风道长应声,“符文堂,正好有座分堂,经年未开,就在枫林镇中。”
齐源听罢,急忙拍了拍自己脑袋。
“师傅说的是,我想起来了。你说的,可是城东那座久闭不开的铺子,像是药阁。”
风道长点了点头,“梦玄,你符箓一道,资质不差。若能进符文堂研习,得符师称谓,受符文堂指点,必定可以走得更远。”
“咳咳咳”,风道长又是咳嗽了几声,而后咳出了一口鲜血。
鲜血碧青,泛着腥味,风道长似是毒入脏腑。
不好,陈梦玄一惊。
“我去请大夫。”陈梦玄见状,急忙出了费宅。
不多时,一名大夫挎着药箱,进了宅子。
望闻问切,一通诊断,而后摇头。
“抱歉,我医术有限。道长是毒素入体,侵蚀脏腑。寻常药物,无法医治。还需对症下药,找到解药。”
“我倾尽毕生所学,只能写下这暂缓药方。照单抓药,药效一日,速办,莫要延误。”
陈梦玄将大夫送出宅院,暗自愁苦。
师傅这毒,邪门地厉害,若非求助风灵门,只怕没有什么出路。
但市集一战,杀了风灵门护法,已然结怨。他们又如何会甘愿,将解药献出?
陈梦玄此刻懊悔,当时击杀华天,就该搜搜他的尸身,好好找找。
兴许在他身上,有这毒的解药。
可惜,下手太过草率了。
这会连尸身,也找不到了。
罢了,不去想这些了。还是先给师傅,抓个药吧。
寻常草药,延寿一日。
时间很短,但也没什么办法。
陈梦玄脚步匆匆,自宅院而出,往城东而来。
药铺,在城东偏郊。
去往药铺的路上,陈梦玄看见了,那一座符文堂分堂。
堂门紧闭,落满灰尘。
也不知有多久,没有开门。
这就是师傅口中,地位非比寻常的符文堂分堂?
陈梦玄靠近,心生好奇,在门口窥看。
堂门紧闭,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样子,莫非这里压根就没有人?
那师傅所说的,符文堂的考核,岂不是骗人的?
陈梦玄脑中困惑,右手不觉,触碰到了堂门。
堂门上,一道符箓,闪过一道红光。
符箓消失。
而后,是堂门“嘎吱”一声,瞬时打开。
那符箓的符文,看着有些相识,却又说不上,是什么符。
堂门开启,陈梦玄终于看清了符文堂的模样。
堂门门口对着,悬挂一口大钟。大钟侧边,是几个高高大大的架子。
架子上都是抽屉,看起来像是药格。
大钟莫名其妙,“铛铛铛”,响了三响。
响声有些吵,陈梦玄不由得堵住耳朵。
待响声停下,再看屋内,只见原本布满灰尘的屋子,一瞬之间,变得干干净净。
内中变化迅疾,连看都没看到,当真神奇。
陈梦玄在屋中走了几步,四处看了看。
四周出了架子、大钟、柜台,也没别的什么东西。
大堂侧边,有个斜梯,可以通向二楼。
二楼有什么,暂不知道。
陈梦玄也没什么兴趣。
走吧,还是给师傅抓药要紧。
陈梦玄脚步挪开,就要往外走。
一个人影,脚步匆匆,从外边闯了进来,嘴里念叨着,“坏了坏了,考核要迟到啦,迟到啦……”
他与陈梦玄撞了个满怀。
“哎呦喂,哪个不开眼的,不知道给老人家,让个路吗?”
陈梦玄也差些被撞倒。
他闻声站起,定睛一看,目瞪口呆。
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双腿裤管挽起,腿脚满是泥巴,走进堂中。
他脸蛋清瘦,浑身黝黑,双手也满是泥巴,手里还拿着一把锄头。锄头上还沾着杂草。
这?这是一个农夫,刚从田里除草回来?
陈梦玄憋笑,不想再作逗留。他给老者赔罪行礼,“搅扰了,是晚辈唐突,撞到你了。”
“你小子,还算知道些礼数。罢了罢了,这次,就饶过你吧。”
老者应声,像是回家似的,随性走进堂中,而后,顺手将锄头,放在了架子旁边的柜台。
陈梦玄拱手,一句抱歉,正要转身离去。
“站住”,白胡子老头声音,再度响起,“来我符文堂分堂考核的,可是你?”
“非……”,陈梦玄正要否定,而后细听,听到了符文堂考核几个字,心中诧异。
考核?莫非,他是这符文堂的主事?
一个赤脚刨地,浑身黝黑,手脚满是泥巴的,竟然是符文堂主事?
这拿的,是什么扫地僧的剧本?当真不是玩笑?
陈梦玄再度抬头时,老者原本的一身农夫服饰,不知何时,更换成了一件符师道袍。
他双手泥巴尽除,干干净净的。
连指甲,也没有丝毫泥垢。
一息之间,就有如此多变化。
眼前老者,必不简单。
陈梦玄寻思,猜测这是难得的奇遇,急忙改口,“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