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一阵闹哄哄的。
人流正在不断溃散。
怎么回事?
齐源好奇,顺着人流,急忙前去查看。
看了一会,有些收获。
他气喘吁吁,“小师弟,前边出事了。”
“三真教弟子,跟城防营李将军,起了冲突。”“说是三真教弟子,当街掳掠了天轩楼花魁。李将军正与三真教说理。”
“竟然还有这事。走,看看去。”
陈梦玄来了兴致,邀齐源前去看个热闹。
只见欢乐街上,围观了一些胆大的百姓与修士。
城防营李将军,气势汹汹。
策马与三真教弟子对阵。
手下弟兄,已将三真教车架,团团围住。
当街劫掠民女,这是何等滔天大罪。
李将军义愤填膺,闻讯便是赶来。
李将军策白马上前,与劫掠民女之人问话,“尔等可是三真教弟子?掳掠我枫林镇子民,可是知罪?”
李修看了一眼李将军,不屑一顾,掏了掏耳朵,“什么?我没听见。”
“没听见?”李将军长刀一指,厉声呵斥,提了要求。
“我命你,将你马上的歌女,给我放下。”
李修一笑,不为所动,反问李将军,“我为何要将她放下?难道你与她,有什么私情?她是你的相好?”
话音一落,李修一阵大笑。
三真教车驾的一众弟子听言,也是哄堂大笑。
当着众将士的面,说将军与歌女有私情。
这种子虚乌有的羞辱,换做旁人,哪里能忍。
李将军却强忍怒气,高声说理。
“她是我枫林镇子民,你一个外乡人。二话不说,就当街掳掠。你当我枫林镇,没有王法吗?”
“哦,原来你们枫林镇有王法啊?我怎么没看出来?”
李修懒得理睬,招呼了车架,策马继续往前。
李修视规矩如无物,言语轻慢,我行我素,不知悔改。
这下,李将军彻底怒了,一声令下。
“想走?众将士听令,准备冲阵,将他们都留下。”
一众兵士听言,高喊了一声,“杀”。
立时长枪上前,准备冲杀。
兵士们威风凛凛,李将军也威风凛凛。
上下同心,只为给这外乡人,一点点颜色。
好让他们知道,这枫林镇不是法外之地。
李修的马匹,被迫停下。
三真教的一众车驾,也被迫停了下来。
李修看向李将军,未有屈服,反倒继续挑衅。
“你敢伤我?有本事,你来啊。”
“我李修,一介灵修。还能怕你几个,凡夫俗子?”
话音一落,李修手中长剑,已经拔出剑鞘。
来这枫林镇,折腾了那么久。
今日总算是有了盼头。
可以动动手,活动活动筋骨。
李修不惧,心里高兴,嘴角闪过一抹欢喜。
有本事,你再上前一步。
那今日,我定血洗了你枫林镇,一试身手。
李修静待,只等李将军心头不平,真是动手。
李将军的脸色,有些难看。
自知眼前修士,修为精深。
若是出手,手底下将士,只怕不够看。
但劫掠百姓,如此卑劣之徒。
若让他如此轻易,进入城中。
那城防营的威严何在?
城主府的威严何在?
枫林镇的威严何在?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一座小小的枫林镇,确实没给他太多的俸禄。
但心中不平,就是不平。
此间一战,不为成败,只为城中百姓。
李将军冷眉横目,一声令下。
“将这一众凶徒,尽数拿下。”
号令一出,众将士群情激奋,就要动手。
一匹黑色快马,自城主府飞快而出。
快马如闪电,在镇中,风驰电掣穿梭。
只是片刻,一个人影,及至李将军身后。
李将军号令刚出。
一把长剑,冷冷冰冰,就是刺入李将军心口。
李将军口吐鲜血,回头一望。
只见城主府的剑修葛云坡,冷冷冰冰,静静地,看着他。
“为什么?我替城主出头,你为何要杀我?”
李将军问出了心头郁结。
葛云坡未有回话,他长剑一收,收回剑鞘。
李将军的尸身,自马上,轰然倒下。
怎么办?
主帅临阵身死,该如何是好?
一众将士,心有犹疑,举枪不定。
葛云坡自腰间,掏了城主令牌,一声号令。
“城防营李自在,不遵将令,私自调兵,越矩插手府衙之事,围堵三真教弟子,罪该万死。”
“遵城主令,就地格杀。一应将士,听我号令,尽数归营。”
“凭什么?我们将军,是替城中百姓出头。”
一兵士不服,厉声质问。
“歌女人群现身,被三真教弟子,邀请上马,乃城中庆典表演。尔等再多做言语,与你们也不客气。”
葛云坡高声,给了回应。
一众兵士窃窃私语,葛云坡所言,大伙都不太信。
但现在,主将身陨,也没个主事之人。
“尔等听令,速速归营。如不遵从,连你们一起格杀。”
葛云坡呵斥,一把长剑举起,动了杀意。
雷将军,自城门口,急匆匆赶来。
“葛修士,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这都是一帮,替我们枫林镇,出生入死的兄弟。”
“末将这就将他们,带回军营。”
死了城防营的死对头。
雷将军欢喜,急忙率兵前来,收拾残局。
李将军一众部下,被雷将军所带兵马,团团围住。
李将军手底下,一众将士惊恐。
自知替将军讨个公道,已无可能。
众兵气势溃散,在雷将军的呵斥之下,不得已,回了军营。
葛云坡上前,迎了李修一众车驾。
“葛某奉城主令,替诸位解围。诸位,请沿街直行。葛某先行一步,回城主府交令。”
话音一落,葛云坡上马,就是策马飞驰。
李修看着葛云坡,策马远去,眼中放光,寻到了他眼中的乐子。
“这修士,修为不浅。若是可以,当真想与他比试一场。”
“这枫林镇,总算是有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哦”,李墨听言,来了兴致。
“三弟,可算是找着了自己的猎物?”
“好歹也是观生大比。三弟也要有些信心。”
“除他之外,还是有些对手,值得一试。”
“二哥说的是。这观生大比,拭目以待。”
李修应声,心中闪过,几分期待。
人群堆里。
齐源劝解,“小师弟,他们都是三真教的人。若只是为了个歌女,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师兄,别怕。若有危险,你只管逃。我自有妙法,可以脱身。”
陈梦玄应声,手中一张隐身符,已经祭出。
“师弟,师弟……”
齐源还要劝阻,已经阻拦不及。
只见陈梦玄身影,缓缓消失,已经不见踪影。
【使用隐身符1次,熟练度+1,当前熟练度,初窥门径,46/100。】
陈梦玄身影近前,来到三真教车驾旁。
若要强行出手,营救歌女,也不是不能。
但一人要对战,两名实力未知的修士。
多少有些吃力,也有些风险。
陈梦玄看了看身旁的车驾,脑袋一瞬灵光,忽然有了主意。
他自怀中掏了匕首,伸手就将马车缰绳一割。
而后伸手,就将马匹一拍。
这一拍,拉着车驾的马匹一惊。
顿时,马蹄生风,往前冲去。
马匹脱缰,得了无限自由。
一股脑子,往前冲锋,试图摆脱人类控制。
黑马一撞,李墨所骑马匹,也受了惊。
马匹飞奔,跟着脱缰的黑马一起,往前奔走。
马匹颠簸,李墨唯恐马上美人,受到些许伤害。
若有磕伤、碰伤、擦伤,也是不美。
他运了灵力,将马上美人,顺手一丢,丢到身侧马车之中。
陈梦玄见状,立时出手。
他身影落在马车上,扛了歌女,就是逃窜。
歌女上肩,身影因隐身符的作用,身形遁影。
李墨警觉,眼神一扫。
“哪来的灵修,敢动我的女人?”
他使了一身力气,先将身下马匹勒住。
而后,他飞身下马,动用了一身灵力,追赶上那匹脱缰马匹,也将它勒停。
干完这事,李墨身影,迅疾往后,向着歌女消失的方向赶来。
他身影停下,眼神警惕,环顾四周,试图找寻歌女的蛛丝马迹。
一个歌女,好端端的,就这样平白无故,消失了?
这断无可能,必定有什么猫腻。
李墨灵力散出,观察四周,感应到了身旁屋顶,一个人影飞掠,似是背着什么东西。
好家伙,原来是使用了什么秘法。躲在这。
李墨一怒,心动一念,手中长剑,应念而来,随念而出。
只见,他长剑飞出,顿时化身出,二三十道剑影。
剑影相继落下,剑光纵横,直冲屋顶斩来。
无数的瓦砾,自屋顶飞溅而出。
三真教众人一看,还不知此间,发生了什么。
陈梦玄抱着歌女,急急逃窜,身影左摆又摆,逃了这一劫。
一张灵符隐身效果有限,他再祭出了几张。
灵符闪过一道红光。
陈梦玄身形,未有暴露,继续沿着屋顶逃窜。
“还想跑?”
李墨感应到了屋顶,陈梦玄脚步落地的动静。
一把长剑,幻化身影,继续追赶。
剑影落下,又破坏了一众房屋屋顶。
屋顶破漏,无数瓦砾坠落。
一应商铺店主,自感莫名其妙。
出门一看,只见一名剑修,无缘无故,手中施法,长剑挥舞,在屋顶一通乱斩。
见得此情此景,一众店主,大气不敢出。
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李墨将一应房屋毁损。
李墨追赶得太紧。
陈梦玄怀抱歌女。
一时间也未有合适时机出手、应对。
若不能摆脱这厮,必定会被他追上。
一场不可避免的厮杀,便会接踵而来。
陈梦玄想得一清二楚,腾出了右手,十几张定身符祭出。
定身符闪过,一道红光。
李墨的身影,定在那里,便是不动了。
要的就是这效果。
李墨身影不动了,攻击也就停了。
【使用隐身符符12次,熟练度+12,当前熟练度,初窥门径,58/100。】
陈梦玄趁机,急忙逃窜。
他的身影,自屋顶落下。
而后,转过几条街,顿时没了影踪。
定身符的效果,渐渐消失。
李墨强行挣脱,定身符的控制。
神色之中,满是愤怒。
“谁?谁敢暗算于我,有种站出来?”
“敢抢我的女人,你怕是不想活了。”
“别让我逮着你。若是逮着,我要了你的命。”
李墨恶狠狠地,大骂了几声。
循迹四周,也没个人影及线索。
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
李修身影近前,追问了缘由。
“他娘的,定是个修士搞鬼,抱走了歌女。”
李墨破口大骂。
“罢了,夜色也不早了。还是早些,到城主府吧。”李修提醒。
李墨无奈,只得收了长剑,与三弟折返车驾。
而后,收拾了一通,众人继续往前,往城主府而来。
三真教弟子入城,城主府早早,准备了酒宴。
就等着一众弟子前来赴宴。
城主府门口,管事阿福,迎接了众人。
而后,招呼了三真教一众弟子,进了城主府。
李墨失了晚上相陪的美人,脸上不喜。
三真教弟子进去,遥遥见得,桑护法、丘教使及柳城主。
李修、李墨上前,给桑护法行了礼。
“弟子拜见师傅。”
师傅?
柳城主一愣。
没想到他们与桑护法,竟是这种关系。
难怪桑护法知道,枫林镇中,有一队三真教弟子要来。
难怪他这几日,神情自若,嘴角上扬,不住欣喜。
原来,来的是他的弟子。
原来,都是他的手笔。
柳城主上前,招呼了大伙落座。
众宾齐聚,纷纷落坐。
独留了一处空位,谁也不敢坐。
迟到府中的师爷,替柳城主,办完了差事。
身影急匆匆,从外边进来。
见得空位,二话不说,就是坐下。
李修一怒,将椅子一踹。
师爷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是我大哥的位置。你也配坐这里?”
李修高声训斥,不留半分情面。
大哥?
这倒是稀奇。哪位大哥?
柳城主诧异,一时好奇。
他看了请帖上名姓,见得一个显眼的名字。
李元良。
柳城主看了看,心有猜度。
“莫非是李元良李修士,还未到场?”
“正是。我大哥有事,说要晚半个时辰。”李修接话,透露了内情。
丘教使在旁,急忙接话提醒。
“柳城主说错了。这李修士,也是我教中一名护法。你该叫他,李护法才是。”
什么?这李元良,竟也是一名护法?
柳城主一惊。
先前多方打探,也只知道,这李元良,修为了得,是三真教中,难得的天才之一。
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教中护法。
柳城主明悟,一个伸手。
管事阿福点头,在旁给师爷,多加了一张椅子。
“不知李护法,何时会来。我们这酒宴,可否要等他一等?”
“那是自然。我大哥没来。我倒想看看,大伙有谁胆敢先吃席?”
李修这一声言语。
吓得周边吃菜的数人,急忙将嘴中吃食咽下。
众人连连擦嘴,生怕被人看出他们在偷吃。
说话间,一道寒冷的冰雪气息,在四周弥漫。
众人诧异,抬头一看。
只见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城主府的屋顶。
来人一身白衣,风度翩翩,仪表堂堂,英姿飒爽,手中紧握一把长剑。
正是三真教弟子,李元良。
李元良一个纵身,身影自屋顶飘落。
无数的寒霜、飞雪、飓风,随之而来。
桌案一应酒菜碟子,在桌上哒哒作响。
众宾客被寒风,吹冻了鼻子、脸蛋,冻得瑟瑟发抖。
李元良进前,一个躬身,与桑护法、丘教使行礼,“师傅,教使。”
他周身功法一收,寒气立时收敛。
四周,顿时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