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三真教的弟子(中)

人群里,一阵闹哄哄的。

人流正在不断溃散。

怎么回事?

齐源好奇,顺着人流,急忙前去查看。

看了一会,有些收获。

他气喘吁吁,“小师弟,前边出事了。”

“三真教弟子,跟城防营李将军,起了冲突。”“说是三真教弟子,当街掳掠了天轩楼花魁。李将军正与三真教说理。”

“竟然还有这事。走,看看去。”

陈梦玄来了兴致,邀齐源前去看个热闹。

只见欢乐街上,围观了一些胆大的百姓与修士。

城防营李将军,气势汹汹。

策马与三真教弟子对阵。

手下弟兄,已将三真教车架,团团围住。

当街劫掠民女,这是何等滔天大罪。

李将军义愤填膺,闻讯便是赶来。

李将军策白马上前,与劫掠民女之人问话,“尔等可是三真教弟子?掳掠我枫林镇子民,可是知罪?”

李修看了一眼李将军,不屑一顾,掏了掏耳朵,“什么?我没听见。”

“没听见?”李将军长刀一指,厉声呵斥,提了要求。

“我命你,将你马上的歌女,给我放下。”

李修一笑,不为所动,反问李将军,“我为何要将她放下?难道你与她,有什么私情?她是你的相好?”

话音一落,李修一阵大笑。

三真教车驾的一众弟子听言,也是哄堂大笑。

当着众将士的面,说将军与歌女有私情。

这种子虚乌有的羞辱,换做旁人,哪里能忍。

李将军却强忍怒气,高声说理。

“她是我枫林镇子民,你一个外乡人。二话不说,就当街掳掠。你当我枫林镇,没有王法吗?”

“哦,原来你们枫林镇有王法啊?我怎么没看出来?”

李修懒得理睬,招呼了车架,策马继续往前。

李修视规矩如无物,言语轻慢,我行我素,不知悔改。

这下,李将军彻底怒了,一声令下。

“想走?众将士听令,准备冲阵,将他们都留下。”

一众兵士听言,高喊了一声,“杀”。

立时长枪上前,准备冲杀。

兵士们威风凛凛,李将军也威风凛凛。

上下同心,只为给这外乡人,一点点颜色。

好让他们知道,这枫林镇不是法外之地。

李修的马匹,被迫停下。

三真教的一众车驾,也被迫停了下来。

李修看向李将军,未有屈服,反倒继续挑衅。

“你敢伤我?有本事,你来啊。”

“我李修,一介灵修。还能怕你几个,凡夫俗子?”

话音一落,李修手中长剑,已经拔出剑鞘。

来这枫林镇,折腾了那么久。

今日总算是有了盼头。

可以动动手,活动活动筋骨。

李修不惧,心里高兴,嘴角闪过一抹欢喜。

有本事,你再上前一步。

那今日,我定血洗了你枫林镇,一试身手。

李修静待,只等李将军心头不平,真是动手。

李将军的脸色,有些难看。

自知眼前修士,修为精深。

若是出手,手底下将士,只怕不够看。

但劫掠百姓,如此卑劣之徒。

若让他如此轻易,进入城中。

那城防营的威严何在?

城主府的威严何在?

枫林镇的威严何在?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一座小小的枫林镇,确实没给他太多的俸禄。

但心中不平,就是不平。

此间一战,不为成败,只为城中百姓。

李将军冷眉横目,一声令下。

“将这一众凶徒,尽数拿下。”

号令一出,众将士群情激奋,就要动手。

一匹黑色快马,自城主府飞快而出。

快马如闪电,在镇中,风驰电掣穿梭。

只是片刻,一个人影,及至李将军身后。

李将军号令刚出。

一把长剑,冷冷冰冰,就是刺入李将军心口。

李将军口吐鲜血,回头一望。

只见城主府的剑修葛云坡,冷冷冰冰,静静地,看着他。

“为什么?我替城主出头,你为何要杀我?”

李将军问出了心头郁结。

葛云坡未有回话,他长剑一收,收回剑鞘。

李将军的尸身,自马上,轰然倒下。

怎么办?

主帅临阵身死,该如何是好?

一众将士,心有犹疑,举枪不定。

葛云坡自腰间,掏了城主令牌,一声号令。

“城防营李自在,不遵将令,私自调兵,越矩插手府衙之事,围堵三真教弟子,罪该万死。”

“遵城主令,就地格杀。一应将士,听我号令,尽数归营。”

“凭什么?我们将军,是替城中百姓出头。”

一兵士不服,厉声质问。

“歌女人群现身,被三真教弟子,邀请上马,乃城中庆典表演。尔等再多做言语,与你们也不客气。”

葛云坡高声,给了回应。

一众兵士窃窃私语,葛云坡所言,大伙都不太信。

但现在,主将身陨,也没个主事之人。

“尔等听令,速速归营。如不遵从,连你们一起格杀。”

葛云坡呵斥,一把长剑举起,动了杀意。

雷将军,自城门口,急匆匆赶来。

“葛修士,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这都是一帮,替我们枫林镇,出生入死的兄弟。”

“末将这就将他们,带回军营。”

死了城防营的死对头。

雷将军欢喜,急忙率兵前来,收拾残局。

李将军一众部下,被雷将军所带兵马,团团围住。

李将军手底下,一众将士惊恐。

自知替将军讨个公道,已无可能。

众兵气势溃散,在雷将军的呵斥之下,不得已,回了军营。

葛云坡上前,迎了李修一众车驾。

“葛某奉城主令,替诸位解围。诸位,请沿街直行。葛某先行一步,回城主府交令。”

话音一落,葛云坡上马,就是策马飞驰。

李修看着葛云坡,策马远去,眼中放光,寻到了他眼中的乐子。

“这修士,修为不浅。若是可以,当真想与他比试一场。”

“这枫林镇,总算是有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哦”,李墨听言,来了兴致。

“三弟,可算是找着了自己的猎物?”

“好歹也是观生大比。三弟也要有些信心。”

“除他之外,还是有些对手,值得一试。”

“二哥说的是。这观生大比,拭目以待。”

李修应声,心中闪过,几分期待。

人群堆里。

齐源劝解,“小师弟,他们都是三真教的人。若只是为了个歌女,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师兄,别怕。若有危险,你只管逃。我自有妙法,可以脱身。”

陈梦玄应声,手中一张隐身符,已经祭出。

“师弟,师弟……”

齐源还要劝阻,已经阻拦不及。

只见陈梦玄身影,缓缓消失,已经不见踪影。

【使用隐身符1次,熟练度+1,当前熟练度,初窥门径,46/100。】

陈梦玄身影近前,来到三真教车驾旁。

若要强行出手,营救歌女,也不是不能。

但一人要对战,两名实力未知的修士。

多少有些吃力,也有些风险。

陈梦玄看了看身旁的车驾,脑袋一瞬灵光,忽然有了主意。

他自怀中掏了匕首,伸手就将马车缰绳一割。

而后伸手,就将马匹一拍。

这一拍,拉着车驾的马匹一惊。

顿时,马蹄生风,往前冲去。

马匹脱缰,得了无限自由。

一股脑子,往前冲锋,试图摆脱人类控制。

黑马一撞,李墨所骑马匹,也受了惊。

马匹飞奔,跟着脱缰的黑马一起,往前奔走。

马匹颠簸,李墨唯恐马上美人,受到些许伤害。

若有磕伤、碰伤、擦伤,也是不美。

他运了灵力,将马上美人,顺手一丢,丢到身侧马车之中。

陈梦玄见状,立时出手。

他身影落在马车上,扛了歌女,就是逃窜。

歌女上肩,身影因隐身符的作用,身形遁影。

李墨警觉,眼神一扫。

“哪来的灵修,敢动我的女人?”

他使了一身力气,先将身下马匹勒住。

而后,他飞身下马,动用了一身灵力,追赶上那匹脱缰马匹,也将它勒停。

干完这事,李墨身影,迅疾往后,向着歌女消失的方向赶来。

他身影停下,眼神警惕,环顾四周,试图找寻歌女的蛛丝马迹。

一个歌女,好端端的,就这样平白无故,消失了?

这断无可能,必定有什么猫腻。

李墨灵力散出,观察四周,感应到了身旁屋顶,一个人影飞掠,似是背着什么东西。

好家伙,原来是使用了什么秘法。躲在这。

李墨一怒,心动一念,手中长剑,应念而来,随念而出。

只见,他长剑飞出,顿时化身出,二三十道剑影。

剑影相继落下,剑光纵横,直冲屋顶斩来。

无数的瓦砾,自屋顶飞溅而出。

三真教众人一看,还不知此间,发生了什么。

陈梦玄抱着歌女,急急逃窜,身影左摆又摆,逃了这一劫。

一张灵符隐身效果有限,他再祭出了几张。

灵符闪过一道红光。

陈梦玄身形,未有暴露,继续沿着屋顶逃窜。

“还想跑?”

李墨感应到了屋顶,陈梦玄脚步落地的动静。

一把长剑,幻化身影,继续追赶。

剑影落下,又破坏了一众房屋屋顶。

屋顶破漏,无数瓦砾坠落。

一应商铺店主,自感莫名其妙。

出门一看,只见一名剑修,无缘无故,手中施法,长剑挥舞,在屋顶一通乱斩。

见得此情此景,一众店主,大气不敢出。

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李墨将一应房屋毁损。

李墨追赶得太紧。

陈梦玄怀抱歌女。

一时间也未有合适时机出手、应对。

若不能摆脱这厮,必定会被他追上。

一场不可避免的厮杀,便会接踵而来。

陈梦玄想得一清二楚,腾出了右手,十几张定身符祭出。

定身符闪过,一道红光。

李墨的身影,定在那里,便是不动了。

要的就是这效果。

李墨身影不动了,攻击也就停了。

【使用隐身符符12次,熟练度+12,当前熟练度,初窥门径,58/100。】

陈梦玄趁机,急忙逃窜。

他的身影,自屋顶落下。

而后,转过几条街,顿时没了影踪。

定身符的效果,渐渐消失。

李墨强行挣脱,定身符的控制。

神色之中,满是愤怒。

“谁?谁敢暗算于我,有种站出来?”

“敢抢我的女人,你怕是不想活了。”

“别让我逮着你。若是逮着,我要了你的命。”

李墨恶狠狠地,大骂了几声。

循迹四周,也没个人影及线索。

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

李修身影近前,追问了缘由。

“他娘的,定是个修士搞鬼,抱走了歌女。”

李墨破口大骂。

“罢了,夜色也不早了。还是早些,到城主府吧。”李修提醒。

李墨无奈,只得收了长剑,与三弟折返车驾。

而后,收拾了一通,众人继续往前,往城主府而来。

三真教弟子入城,城主府早早,准备了酒宴。

就等着一众弟子前来赴宴。

城主府门口,管事阿福,迎接了众人。

而后,招呼了三真教一众弟子,进了城主府。

李墨失了晚上相陪的美人,脸上不喜。

三真教弟子进去,遥遥见得,桑护法、丘教使及柳城主。

李修、李墨上前,给桑护法行了礼。

“弟子拜见师傅。”

师傅?

柳城主一愣。

没想到他们与桑护法,竟是这种关系。

难怪桑护法知道,枫林镇中,有一队三真教弟子要来。

难怪他这几日,神情自若,嘴角上扬,不住欣喜。

原来,来的是他的弟子。

原来,都是他的手笔。

柳城主上前,招呼了大伙落座。

众宾齐聚,纷纷落坐。

独留了一处空位,谁也不敢坐。

迟到府中的师爷,替柳城主,办完了差事。

身影急匆匆,从外边进来。

见得空位,二话不说,就是坐下。

李修一怒,将椅子一踹。

师爷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是我大哥的位置。你也配坐这里?”

李修高声训斥,不留半分情面。

大哥?

这倒是稀奇。哪位大哥?

柳城主诧异,一时好奇。

他看了请帖上名姓,见得一个显眼的名字。

李元良。

柳城主看了看,心有猜度。

“莫非是李元良李修士,还未到场?”

“正是。我大哥有事,说要晚半个时辰。”李修接话,透露了内情。

丘教使在旁,急忙接话提醒。

“柳城主说错了。这李修士,也是我教中一名护法。你该叫他,李护法才是。”

什么?这李元良,竟也是一名护法?

柳城主一惊。

先前多方打探,也只知道,这李元良,修为了得,是三真教中,难得的天才之一。

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教中护法。

柳城主明悟,一个伸手。

管事阿福点头,在旁给师爷,多加了一张椅子。

“不知李护法,何时会来。我们这酒宴,可否要等他一等?”

“那是自然。我大哥没来。我倒想看看,大伙有谁胆敢先吃席?”

李修这一声言语。

吓得周边吃菜的数人,急忙将嘴中吃食咽下。

众人连连擦嘴,生怕被人看出他们在偷吃。

说话间,一道寒冷的冰雪气息,在四周弥漫。

众人诧异,抬头一看。

只见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城主府的屋顶。

来人一身白衣,风度翩翩,仪表堂堂,英姿飒爽,手中紧握一把长剑。

正是三真教弟子,李元良。

李元良一个纵身,身影自屋顶飘落。

无数的寒霜、飞雪、飓风,随之而来。

桌案一应酒菜碟子,在桌上哒哒作响。

众宾客被寒风,吹冻了鼻子、脸蛋,冻得瑟瑟发抖。

李元良进前,一个躬身,与桑护法、丘教使行礼,“师傅,教使。”

他周身功法一收,寒气立时收敛。

四周,顿时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