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在看台买卖坐席上,收获最大的利益。
城主府在观生比赛前,再举办了一场晚宴。
晚宴的对象,是枫林镇的一众豪绅。
但凡资产排不上,镇中前五十。
还没资格参加这场晚宴。
晚宴的目的,也是简单。
以竞价的方式,抛售看台最好的五十个位置。
原本一众豪绅,对看台位置,本没啥兴趣。
但一听说这是竞价得标,纷纷踊跃报名。
这下,便成了炫富的名利场。
一众豪绅,攒了劲,也要抢个价格高的位置。
只为让城中百姓及商户,知道自己有钱。
大伙竞价拿下看台位置,也绝非没有好处。
对于豪绅来说,拿到个位置,也是商业的谈判筹码。
往后生意往来,也是佐证自己财力的,最有力证据。
竞价拍卖看台位置的事情,由城主府的管事,在晚宴的过程中,一手操办。
说是竞价一个位置。
但这一个位置,是特地建造的,是类似包间、雅房的位置。
一个位置,少少的,也能容纳十人。
多的,能容纳三十人。
城主府也是动了心思的。
坐席上分个三六九等。
坐席大小上,也分了个三六九等。
就想大伙努把力,争上一争。
如此城主府,才能财源广进。
一声铜锣,震天响。
管事在宴席之中,开售了看台的第一个坐席。
“第一个坐席,最低价,白银三十万两。”
三十万两,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他话音一落,就是一众豪绅疯抢。
“我王府,出价四十万两。”
“我李家,出价五十万两。”
“我陈家,出价八十万两。”
飙升得很快。
一个坐席,就已经到八十万两了。
“我袁家,出价一百万两。”
“还有没有更高价格的?”
管事看向四周。
只见大伙低头,已经不愿继续竞标。
第一个坐席就一百万两。
大伙觉得已经有些虚高。
总得留些筹码,买剩下的吧。
“好,成交,看台第一个坐席,归袁立袁家所有。”
铜锣一声响,宣告了第一个坐席竞拍结束。
紧接着,又是第二个坐席。
“第二个坐席,最低价,白银三十万两。”
“我云府,出价四十万两。”
“我罗家,出价六十万两。”
“我骆家,出价九十万两。”
……
“我田家,出价一百三十万两。”
“好,成交,看台第二个坐席,归田鸡田家所有。”
铜锣一声响,宣告了第二个坐席竞拍结束。
……
“听说了吗?观生大比还没开始,这看台最好的五十个位置,就已经卖了精光。”
“听说一众豪绅,在城主府,一掷千金。”
“都是费了白银一百万,才拿到一个位置。”
“何止啊,听说价格最高的,花了一千三百万两。”
“一千三百万?那是何等的惊天巨款啊。”
“我们这些底层人物,操劳一辈子,也赚不到人家一个零头。”
“唉,习惯就好。”
“何必比人家。你家比我家,那不也差得远。”
“更有意思的,是争抢这第一的位置。竞价的酒宴上,他们差点打了起来。”
“李家脱了脚底的鞋子,丢到了陈家的脸上。”
“王家的,把小妾的私房钱,都用上了。”
“他回去,睡了一夜的小板凳。”
“小妾气得,愣是不让他,上自己的床。”
“你们嗨没听过,更有意思的吧。”
“最后竞标成功时,卢家老爷,激动得自怀中掏了,粉粉绿绿的肚兜,掩面拭泪。”
“肚兜?没想到,他还有这贴身携带的癖好。”
“哈哈哈。”
众人听了个乐子,轰然一笑。
看台特等席位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
紧接着,普通坐席,也进入了开售阶段。
观看比赛的,都需提前一天。
日午时分,在赛场的收费处,买卖第二天的入场坐席。
这一举行,也引来枫林镇众人的哄抢。
常常是,天才刚刚亮。
就有一堆的人影,在收费处排队。
大家想观看观生大比的热情,空前高涨。
每天的普通席位,都是销售一空。
城主府的买卖,都没有亏。
普通坐席、三等坐席、二等坐席、一等坐席。
都赚了银钱不少。
城主府日进斗金,柳城主手捧着金银,连晚上做梦,都会笑醒。
一应银钱,在比赛之前。
柳城主就匀了一份“好处”,送给三真教众人。
桑护法、丘教使、副教使,都没落下。
就连三真教弟子,柳城主也以辛劳为名,给了些犒赏。
观生大比,终于来了。
这一日,天空万里无云。
无数百姓、修士,早早地在看台坐着,等候比赛。
维护赛场秩序的三真教修士,领了教中谕令,也于比赛前三日,尽数抵达枫林镇。
这些修士,在三真教中,统称为卫者。
他们的职衔,在护法之下。
但与护法独立,不受护法管辖。
而且,修为高深。
一般都是筑基,或筑基以上的修士。
这些卫者,还精通阵法。
正是维护观生大比公平性的重要所在。
此次枫林镇中,委派了十八名卫者。
五名卫者,确保五个赛场的正常比试。
其他十三名卫者,确保赛场观众的安全及预防特殊事故的发生。
枫林镇观生大比的擂台,被十八名卫者,施展了雷梦杀阵。
确保将擂台中的攻击,尽数隔绝。赛场四周观众,可以高枕无忧,人身安全得到保障。
这雷梦杀阵,以十八名卫者的修为为基础。
杀阵气势磅礴,金丹初期的强力一击,也能抵挡得住。
有此大阵,观生大比,也是妥帖。
在百姓及修士的一阵热烈欢呼声中。
观生比赛,迎来了它的第一场角逐。
十名修士,抽中了第一场比试,纷纷飞身,落入赛场。
赛场中央,有一处三真教弟子的专属席位,可容纳数十人。
这坐席,是柳城主免费,送给三真教的。
伴随着九名参赛选手,陆续飞身落场。
李修使了性子,在看台上手捧宝剑,一动不动。
这样的比赛,他实在看不上眼。
做为三真教中翘楚。
只要他出手,从来就没有输的局面。
但赛场上的,尽是些凝气七八重的修士。
他实在是看不上眼。
这比不比,感觉结果都一样。
“观生大比第一场,赛场五,三真教修士李修对阵指月镇修士冯跃。请选手上场。”
赛场上,裁判高声。
他已经喊了两遍,就等着李修上场。
裁判来自三真教教使处,与李修也见过几面。
他一把白须,一副老者模样。
眼睛不住,往三真教的看台偷瞄。
裁判眼神有意无意,都是示意,让李修上场。
李修视若无睹。
上场?
这没意思的比赛,谁爱上场谁上。
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修别过头去,不再看向擂台。
这一忽视,可是急坏了裁判。
若是旁人不上场,那直接宣判不上场者败了,也就罢了。
但偏巧,现在要上场的,是三真教核心弟子里的小祖宗。
若直接宣布,他不战而败。
那三真教的颜面何在?
可若是一直拖着。
那观众这边,又该如何解释?
裁判着急,汗水开始渗出。
他不住擦汗。
观众席上的众人,开始不耐烦了。
大伙花了银钱、灵石,为的就是看比赛。
可赛场上只有一个对手,裁判却又不宣布他胜,反倒一直拖着,那多没意思。
观众席里,开始传来质疑的声音。
“没来,就直接宣布指月镇的获胜。”
“都等那么久了,不能让场上的,白等不是?”
“就是就是。比赛要的,就是个公平。”
“这比赛,一直拖着。害我们啥也看不成,这算怎么回事?”
“对,不比就算了,换人,换人,换人……”
裁判又看了看坐席,心中煎熬。
“三弟,这比赛,你当真不打算去?”
李墨好奇,一声追问。
“二哥,着啥急啊。我还没玩够呢,等会再去。”
“你要再不去,这三真教教使处的,可就有些难办了。没准,要宣布你输了。”
“谅他也不敢。”李修笃定,“我等的,就是看胡老头,能替我撑多久。是一刻钟,还是两刻钟?”
“三弟,你可别玩过了。他要真判你输了。咱三真教的脸面,可就全被你丢尽了。”
“放心吧,丢不了。关键时刻,该上我便上。”
李修侧脸,看向其他地方。
只见场上,其他四场比赛,已基本有了结果。
赛场一的黑衣刀客,凝气七重的境界,击败了一名长剑剑修,得了胜利。
赛场二的粗布麻衫斧修,凝气六重的境界,击败了同是凝气六重的刀修。
还有,是赛场三的蓝衣剑修,凝气七重,打败了凝气五重的枪修。
赛场四的,稍微有些特别。一名红衣剑修,一身女装,凝气八重,还在与一名刀修对打。
这些比赛,也没有什么盼头。
一直没在看台现身的李元良,驿馆里练完功,终于现身。
裁判见得,仿佛看到了救星。
若催促李修没有指望。
那有这位在,判决李修败,便在情理之中。
谁都知道,三真教弟子之中。
这李护法,算是最讲理的存在。
“观生大比第一轮第一场,赛场五,三真教修士李修对阵指月镇修士冯跃。请选手上场。”
裁判故意,当真李元良的面,高声重复。
若这一回,李修再不来。
他就要宣判,冯跃胜了。
他心里开始默数,十、九、八、七、六……
不待他数完,一个身影,干净利落,落在场上。
李修终于,出了手。
这一出手,绝非他本愿。
但有大哥的威压,他也不敢再贪玩使性。
一把长剑拔出,李修与冯跃对垒。
李修撂下了狠话。
“来吧,三招之内,我会解决掉你。”
“嘿,好大的口气。龟缩个半天,像只千年王八,叫你都叫不出来。”
“一出来,就说要三招解决我。你以为你谁啊?王八仙人吗?”
冯跃嘲讽,没有丝毫客气。
李修冷冷一笑。
“你当真啰嗦。就凭你方才的话,我就要了你的命。”
“哟嚯,新鲜。这一众三真教的卫者盯着。还有柳城主、桑护法这些大人看着。观生大比也说了,不许伤人性命。你难道还能违规不成。”
“你要真有这本事,你就来。我冯跃的脑袋,等着给你。”
话音一落,冯跃提着长剑,就是袭来。
他的这把长剑,有些不同,是家传的配剑。
一剑纵横,隐约之间,有道杀气。
李修没有躲闪,见冯跃靠近,伸手就拔了自己手中灵雀剑。
这剑,与朱雀的腿骨为灵骨。
淬炼十三次,是一把弑杀之剑。
长剑挥出,闪过一道红光。
红光落下,就向着冯跃斩去。
冯跃见状,急忙提剑抵挡。
“铛”的一声。
剑影斩下,直直地,将冯跃宝剑斩断。
冯跃惊恐,愣是没想到,流传了十八代的宝剑,竟折在了这里。
他心头不住懊悔。
李修没有收手,灵雀剑又是追来,再出一剑。
这一剑,剑影闪过,直直向着冯跃的肩头斩来。
冯跃想要逃躲,此刻也逃躲不及。
灵雀剑落下,一剑就将冯跃的手臂斩下。
手臂飞溅鲜血。
冯跃顿时手捂伤口,脸色开始变得难看。
谁能想到。
这只是一晃神的功夫。
就被对手,断了一条臂膀。
往后,纵使修行一途,也多了不少阻碍。
李修笑,笑得没心没肺。
说好了三招,他现在已经出了两招。
他有信心,第三招时,就能结果冯跃性命。
灵雀剑饮了鲜血,顿时再闪过一道红光。
这道红光一闪,杀意更甚。
李修手握长剑,正准备再出一剑。
这一剑,一道磅礴的杀意,在天空中酝酿。
灵雀剑上的红光,越来越盛。
一整个天空,都要承载不下。
冯跃缓缓起身,看着李修的身影。
自知此刻,再有所保留,只怕会被重创于此。
他冷笑,强行运了自己周身灵力。
而后,血脉膨胀。
他浑身以燃烧生命的方式,在迅速暴涨实力。
灵雀剑从天而降,向冯跃斩来。
冯跃不惧,一掌击出
一身修为,尽数化为这一掌。
只见他手掌化形。
一身灵力,尽数融入掌中,向着灵雀剑飞去。
手掌与灵雀剑抵撞。
只是一瞬,灵雀剑继续斩下。
须臾间,就将那化形的血掌,斩为虚无。
灵雀剑没有收敛,继续落下,向着冯跃劈来。
冯跃身子站直,一动不动,便是受了这一剑。
不好,李元良在侧。
见得这一剑,正要出手阻止,但已经阻止不及。
灵雀剑斩下,直将冯跃头颅斩断。
而后,血水飞溅三尺,落在台面。
冯跃的尸身,骤然倒下。
李修邪笑,笑得欢喜。
说好了三招,不多不少,正好三招。
裁判在侧,见得此情此景,也有些惊恐。
他强作镇定,终于宣布了战局。
“三真教修士李修,对阵指月镇修士冯跃。李修胜。”
李修得意,收了手中长剑,而后下场。
他刚走到台下,一个巴掌化形,就向他打来。
“李修,三真教的门规,你都学到脑后了?”
“啪”,一个巴掌,沉沉地,打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