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玄愣住了。
啥?这二人的武器,那么随便的吗?
这菜刀,也是武器?
还有那狼牙棒。
伸手从发间一拾,就变了出来,随意变换大小。
难道跟传说中的如意金箍棒,有什么渊源?
场面有些搞笑。
一个胖子拿着菜刀,一个娘娘腔拿着狼牙棒。
二人齐齐一声吼,“拿命来。”
一场误会解除。
马大哈与梅梅子,都认真了起来。
马大哈率先出招,只见他手握菜刀,捻了一道口诀。
那把菜刀,竟然变大,变成跟大刀差不多大。
铛铛铛,马大哈一阵挥砍。
菜刀与落钱剑一阵互砍,竟然未落下风。
马大哈砍了一阵,未有得手,顿时泄气。
他收刀,站在一侧,打了打哈欠,“梅梅子,该你了。”
听到这称呼,陈梦玄没忍住,捧腹一笑。
“什么鬼?你爹娘,怎么给你取了这名字?莫非,你还有个弟弟,叫绝绝子?”
“笑什么笑。我娘酷爱梅花,最喜欢吃梅子。我爹说,我娘所爱,就是他心中所爱。所以给我取名,梅梅子。什么绝绝子?乱七八糟的。我弟叫桂桂子。”
桂桂子?陈梦玄脑子一转,立时接话。
“你家姨娘,酷爱桂花,最喜欢桂花羹。你爹说,你姨娘所爱,就是他心中所爱。所以你弟取名,桂桂子。”
梅梅子听言,兰花指一翘,心中有些佩服。
“你怎么知道?我爹也是这么说的。”
陈梦玄哭笑不得,这是什么陈词烂梗。
这修真界,也流行这样泡妞?
取个名字就说是真爱,都这么好骗的吗?
“马大哈,听说你的名字,也有些故事。不若今日,你也说来听听。”
马大哈听言,顿时来了兴致,将手中菜刀放下,滔滔不绝。
“那可不。我娘跟我爹约会时,都是佯装犯困,悄悄夜半出府。”
“约会半年,就有了我。这才拜了天地。”
“生了我之后,我娘也常常犯困。吃饱了就困。”
“她春困夏乏,秋打盹,冬天还要来个冬睡。”
“总之,没什么日子,是不能睡的。”
“我耳濡目染,也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醉生梦死,做啥事都没劲。”
“特别是打架。我打一场架,能睡个三天三夜。”
“哈欠连连,家中排行最大,所以就叫马大哈。”
哦,听明白了,原来是因为打哈欠,就取了这马大哈的大名。
陈梦玄细听,听出了内中满满的凡尔赛味道。
这家庭,当真是不错。
除了吃就是睡,跟养猪差不多。
着实是理想生活。
陈梦玄这样想,也就这样说了。
听到陈梦玄的话语,马大哈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我娘说了,最讨厌别人说我们是猪。就算要叫我们是猪,也请叫我们贵族猪。”
陈梦玄听言,忍不住爆笑。
“对对对,贵族猪,绝对的贵族猪。”
马大哈觉察到有些不对。
“他奶奶的。不是说要杀他吗,咱怎还跟他聊了起来?”
“不是你先聊的吗?”
“什么?不是你要跟他,说什么贵族猪的吗?”
“你才贵族猪呢。怎么样,还上不上?”
“上啊,李大哥说了,今夜必须取下他的人头。”
马大哈听言,吐了口口水,搓了搓手,就要动手。
“吃我一把菜刀。”
马大哈奔袭,身影迅疾,就向陈梦玄杀来。
一道定身灵符祭出,陈梦玄出了手。
马大哈右脚悬空迈出,还未落地,就被陈梦玄定住。
“你竟敢欺负我兄弟,吃我一棒。”
梅梅子见状,将狼牙棒变大,就要向陈梦玄杀来。
陈梦玄又是一道定身灵符祭出。
梅梅子的身影,被定在半空,挥舞的狼牙棒,也定在半空。
【使用定身符2次,熟练度+2,当前熟练度,初窥门径,53/100。】
陈梦玄近前,摸了摸狼牙棒。
这狼牙棒,可真锋利的紧,若是砸来,那还不得戳出几排的窟窿。
陈梦玄想了想,想了个好玩的点子。
他将马大哈搬了过来,放在梅梅子跟前,就搁置在狼牙棒底下。
陈梦玄审视,这必然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他窃笑,回了房中,端了茶盏、茶炉出来。
一方茶炉,烧着热水。
定身符的威力消失,一场好戏开演。
只见马大哈的菜刀,骤然落下,砍在梅梅子的肩头。
梅梅子的狼牙棒,也没收住,就砸在马大哈的身上。
陈梦玄喝着茶水,不知点头。
不错不错,果真是一场好戏。
鲜血自二人身上流出。
梅梅子率先勃然大怒。
“马大哈,你怎不看着点?你竟敢砍我?”
马大哈一脸无辜,急忙辩解。
“是那陈梦玄施的法,我不是存心的。再说了,你的狼牙棒,不也砸在我身上?”
“你看看,我的美甲。我凤仙花染的美甲。”
梅梅子心疼自己受伤的美甲,心头一怒,手提狼牙棒,就要与马大哈缠斗。
“等会,等会。”
“陈梦玄在你后边喝茶,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像是笑话咱。”
“咱今夜的仇敌,是陈梦玄。”
“李大哥说了,今夜要的,是他的脑袋。”
这一提醒,梅梅子总算醒悟。
二人镇定片刻,商议了一阵,就向陈梦玄杀来。
还来?
陈梦玄镇定,见二人气势汹汹。
再度祭出了两张定身符。
两道符箓,红光闪过。
【使用定身符2次,熟练度+2,当前熟练度,初窥门径,55/100。】
马大哈与梅梅子的身影,又是一动不动。
“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是符箓?”
“这可怎么办?倒是忘记了他是符师?”
“这符箓威力不算太强,应该可以挣脱开。”
马大哈与梅梅子议论。
陈梦玄喝了一口茶,将茶盏放下。
紧接着,又将二人身影对调,面面相对。
一把菜刀举高,一把狼牙棒举高。
“这小子是故意的。”
“他想让我们两个,自相残杀。”
过了片刻,二人能动了。
一把菜刀,又是劈中梅梅子。
一根狼牙棒,砸在马大哈肩头。
二人挨了疼,血水渗出,有些痛楚。
他二人使了个颜色,趁势就想动手。
陈梦玄冷冷一笑,又是两张符箓祭出。
两道符箓,红光闪过。二人又被定住了。
【使用定身符2次,熟练度+2,当前熟练度,初窥门径,57/100。】
“折腾来折腾去,还有完没完?不若你我等会能动之时,各自收招,看能不能避开。”
“好主意,就这样办。”
想避开?
哪有那么容易。
陈梦玄在侧,给他二人摆了一个POSS。
马大哈一只右脚被他抬起。
梅梅子的身子,被他推了推,特意弯了弯。
物理学关键要素,重心与力的平衡。
只要重心不稳,就算有再大能耐,你也站不住。
片刻后,灵符的作用消失。
二人虽有意避闪,但收刹不住,相互倾倒。
一道菜刀,捅进了梅梅子腹部。
一根狼牙棒,砸在马大哈腿脚。
二人平添了几处伤口,又是汩汩流出鲜血。
二人心里,不住叫骂。
这陈梦玄,可真不是个东西,竟干这偷袭的事情。
明明是偷偷摸摸,溜进灵仙庙偷袭。
这会倒被他摆了一道,变成被他偷袭。
二人面露难色,有苦难言。
陈梦玄捧着茶盏,吹了吹热气,看向马大哈及梅梅子二人。
“二位,可还要动手?”
“再动几下,只怕二位,就要失血过多而亡。”
马大哈与梅梅子,脸色苍白。
折腾了三下,都是受伤。
伤口还不小,流血已经留了一地。
这会,二人皆是虚弱,动弹不得。
“不打了是吧?不打就在这,好好待着吧。”
陈梦玄回房,拿了绳索,将二人一通捆绑,丢在院中。
他打了打哈欠,觉得有些困了。
就将这二人,丢在院中,回房睡觉。
翌日起早。
一辆马车轱辘轱辘,就向城主府驶来。
马车在城主府停下。
陈梦玄与齐源,顺脚一踢,就将马大哈与梅梅子,踢到马车下。
二人身影一滚,几声哎哟。
“铛铛铛铛……”
陈梦玄敲锣,铜锣一阵脆响。
他高声,招呼了看客。
“大伙快来看呐。三真教弟子,为夺观生大比分场魁首。深夜潜入灵仙庙暗杀。”
“这是不想有实力的其他门派,与他们争夺魁首之位啊。”
“大伙看看瞧瞧,这是他二人亲笔写的罪状。”
一众百姓,被陈梦玄之言吸引,纷纷围了过来。
了解了个大概,一众百姓,纷纷愤慨。
“这又不是三真教一教的比赛,凭什么排挤其他门派中人?”
“就是就是,你看这二人,浑身是伤。想来是暗杀不成,受了伤。”
“活该,真是活该,净干这偷鸡摸狗的事情。有失光明磊落。”
“说的没错。这种贼首,就该一刀杀了,还天地一个公道。”
……
喧哗声肆起,已经造就了不小声势。
陈梦玄自觉目的达到了。
他趁众人不注意,伸手驾驶了马车,就是撤离。
一辆马车缓缓慢慢。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城主府。
“何人胆敢在城主府门前喧哗?”
城主府守卫,总算反应了过来,上前查看情况。
只见马大哈、梅梅子二人,浑身是血,倒在地上。
一众百姓,你一言我一言,尽是不满。
就差扔些烂菜叶子跟臭鸡蛋。
守卫审视地上二人,再见他们的三真教衣着,不敢怠慢,急忙飞奔,入府禀报。
不多时,二人被城主府管事,带进了府中。
一众百姓,被管事的安抚,渐然散去。
紧接着,得了音讯的桑护法、丘教使、李墨等人,身影急匆匆,就向城主府赶来。
马大哈、梅梅子,候在堂前。
柳城主开始问话。
“你二人,昨夜闯入灵仙庙,想杀了符师陈梦玄,可有此事?”
马大哈与梅梅子,面面相觑,各自点头。
“是这符师,先杀了我们三真教核心弟子李修。我二人不满。所以动了杀心。”
“你二人可知,昨夜桑护法刚发了口令。枫林镇中,所有三真教弟子,都不得去灵仙庙。”
“我二人……”马大哈看了看梅梅子,寻个主意。
城主一问,是该说知道,还是说不知道。
出发前,教中曾传出谕令,枫林镇中行事,当遵桑护法之言。
若说知道,那就是违反口令。
可若说不知道。
日后若是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只怕会受到更严厉的惩处。
二人对视,又是点了点头,各有回答。
“我二人知道。”
“我二人不知道。”
马大哈与梅梅子,面面相觑。
这不是说好的吗?怎还不一样了?
“你二人,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二人应答,各有回复。
“我二人不知道。”
“我二人知道。”
又是不一样的答案。
这下好了,串个供还串不好。
桑护法听言,眼睛瞟向李墨,眼神紧盯,一动不动。
李墨被盯得发毛,忧心东窗事发,急忙低头,眼神躲闪。
桑护法近前,问了他关心的事情。
“你二人,前往灵仙庙暗杀?可有人指使?”
马大哈与梅梅子对视,齐齐应声,“没有。”
这是一个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答案。
纵使是二人没有对视,也是一样的答案。
李墨大哥,那是过命的交情。
就算是要死,也不能连累于他。
“当真没有?”
桑护法再度质问,眼睛在马大哈、梅梅子及李墨身上一扫,试图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猫腻。
马大哈与梅梅子,异口同声,“绝对没有。”
桑护法听言,顿时一笑。
“好,那就好。没有幕后元凶就好。”
他伸手,将马大哈及梅梅子,搀扶起身。
“你二人这一身伤,伤得不轻啊。是灵仙庙那小子干的?”
听到有人关心,马大哈打开了话匣。
“桑护法猜得对。就是那灵仙庙的小子。”
“也不知他使了什么妖法,用了什么符箓?一下就将我们定住。”
“紧接着,就是让我们两个,各自砍各自。我的菜刀,砍中了他的肩膀。他的狼牙棒,伤了我。”
“唉”,桑护法一声叹息,“倒是委屈了你们。我桑田发的号令,你们怎就不听呢?”
“让你们不要去灵仙庙,你们非去?这好好的,还被打得一身是伤的回来。”
“不是,桑护法。是那小子太阴险狡诈。尽是用些暗招,暗算我们……”
一把匕首冷冷冰冰,猝不及防地,刺进马大哈的腹中。
血水顺着匕首流淌,桑田冷笑。
“不堪重用的东西。”
“不遵我谕令也就罢了。”
“去趟灵仙庙,还这般狼狈地回来。”
“要你何用?”
“你早该死在那灵仙庙中。”
“有何脸面,回来这里?”
马大哈眼睛瞪大,始料未及,桑护法会出手。
“马大哈。”梅梅子在侧,一声惊叫。
匕首抽出,桑田没有留手,迅疾出击,又是一匕首,刺进梅梅子的心脏。
“三真教弟子,都听我的谕令。”
“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竟敢违抗?”
“今日杀的,就是你们两个狗东西。”
梅梅子挨了一匕首,血水流出,身影缓缓倒地。
桑田松手,总算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他看向众人,再重申了谕令。
“我桑田说了,观生大比赛事未完,不得去灵仙庙复仇。”
“如有人不听的,如二人下场。”
桑田一言,震慑住了众人。
都说桑护法,心狠手辣。
今日见得,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