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原因

“一起去吃饭吧？”

见已经这个时候了，桐生便准备带着五条真弓在附近的家庭餐厅吃晚餐。

“不饿。”

五条真弓言辞躲闪，她现在很想回家，只可惜身体很不配合的发出饥渴的咕咕叫，响亮异常。

桐生真司表情淡然，但嘴角再努力憋着笑，却还是被她听到。

“那还是去、去吧……”

见到自己的丑态都被他看光了，五条真弓很无力的低垂下头，自暴自弃了~

“你的饭量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呢！”

桐生真司推着单车打趣道。

“别、别说了！”

一旁的五条真弓羞的脸颊通红，以前她练习剑道，饭量大些很正常不是吗，虽然现在不再练习剑道了，可饭量却小不下来。

附近有家五条真弓熟悉的家庭餐厅，俩人来到了这，进门，女服务员很是熟悉的招呼着：

“五条酱，还是老样子，一份烧肉套餐，配啤酒一扎吗？那边有抽烟区的餐桌给你留着呢！”

显然五条真弓是这里的常客，女服务员噼里啪啦的说完，才注意到她身旁的桐生真司。

“没、没有，今天不抽烟，也不喝酒。”

五条真弓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桐生真司，显然是害臊极了，恨不得地里裂开个口子钻进去。

她曾幻想再和桐生真司见面时是怎样的场景，却没想到是今天这样，让他见到自己的丑态，他心里一定失望极了。

“朋友？男朋友？”

女服务员拉过五条真弓悄咪咪好奇问。

“同学……快去拿菜单了~”

五条真弓被她问的尴尬死了，催她赶紧去。

俩人点了些菜，现在人不多，因此很快菜便陆陆续续上齐了。

“真弓，现在变化有些大呢……”

等待的过程中，桐生说。

“嗯，不过真司你现在变得帅气了许多呢，大学里好玩吗？”

五条真弓羡慕地问。

“玩……就那样吧。”

桐生真司苦笑道，如果五条真弓不辍学的话，她说不定现在也考上大学了，而不是这么颓废着。

菜吃了几口，味道还不错，但桐生真司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他放下筷子，忽然问：

“真弓，现在还有再练习剑道吗？”

五条真弓摇了摇头：

“没有了。”

桐生真司有些不解，明明五条真弓曾经非常热爱剑道的，从小开始，为什么突然放弃了。

“为什么，真弓，这期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面对他的疑惑，五条真弓沉默了会，将左手摆在桌上：

“高中那次剑道比赛，被人打伤了手，留下残疾，虽然不影响日常的生活，但剑道是再也无法练习了，一用力，手就疼的厉害，所以自那以后我就放弃了。”

桐生真司震惊地盯着她的左手，的确稍显不自然，直到现在他才直到这个消息，五条真弓继续说道：

“父亲的事你也听说吧，我们家传承的并非寻常的剑道，而是古武剑术-古真我流剑道，还有一个剑道流派叫无我流剑道，与我们祖上结怨已久，那时，他们的馆主挑战了父亲，定下真剑生死斗的契约，或许是为了帮我报仇的原因，父亲接下了挑战，因为打伤我的，正是对方馆主的儿子，真剑决斗那天，父亲明明只差一招，但还是输了，受了重伤，不久以后久病逝了。也是从那时候，我辍学了。”

五条真弓说完，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再掀起过去的伤疤，她的心上又一次留下血淋淋的痕迹。

桐生静静的听完她的叙述，原来这就是导致五条真弓颓废避世的原因，五条真弓的母亲生她的时候因为难产而死，自小父亲将她抚养长大，但父女关系并不好，桐生见过，真弓的父亲是一个非常严肃、严厉的中年人，不苟言笑，对五条真弓缺乏沟通、也因此父女俩人时常有矛盾，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但再怎么样，始终是她的父亲，自己在最引以为傲的剑道中被人击伤，留下手疾，再也无法练习剑道，父亲也因为在真剑决斗中败亡离世，只留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世上，接连的剧变，令曾经单纯开朗的真弓，现在变得如此沉默阴暗，不仅学会了抽烟喝酒染发，日子也过得一塌糊涂。

“真弓，为什么学会抽烟了，我记得你不是很讨厌烟味吗？”

桐生依稀记得，曾经上学的时候，五条真弓就和他抱怨，她爸爸成天抽着烟，满屋子都是臭味，既然这么讨厌，又为什么染上这种坏习惯。

“……爸爸死了，我去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他并没有剩下些什么，只剩下了房间里的一盒烟，我刚开始抽的时候感觉烟很苦，很难闻，但这是唯一能让我感觉爸爸还在身边的方式，所以我学会了抽烟，辍学在家躲在家里的日子，我便靠着游戏、抽烟、喝酒打发时间，颓废的生活着……直到一年前，将爸爸遗留下的钱花光了以后，才不得不出来找工作，不然，我现在还成天躲在家里呢……”

五条真弓有些尴尬地说。

桐生错愕地看着她，此前竟有些理解了五条真弓的变化，无论是抽烟、喝酒，都是她发泄心中郁结的方式，如果他早一点知道的话，或许她不会这样。

但，在五条真弓最无助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桐生真司那时只顾着学习，并没有注意到青梅竹马的异样，甚至在得知她辍学后，他前去找过她，但吃了闭门羹见不到面后，桐生真司也渐渐放弃，并没有想尽全力将她拉回来。

一想到这，桐生真司的心脏剧烈抽痛着，感到万分的痛苦与悔恨。

“真弓。”

他缓缓开口，五条真弓诧异的抬头看向他。

“我并不喜欢你的发型，不喜欢你现在的发色，更不喜欢看到你抽烟酗酒，明明以前的五条真弓不是现在这样的！”

见到桐生真司如此坦言，五条真弓的神色僵硬下来，嘴角抽搐着，以为他讨厌自己，半响，她自卑地低下头道歉，眼眸哀伤：

“对不起，真司，让你失望了……”

“不，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

桐生真司苦笑着，打断她的话：

“明明我们曾经那么要好，但在你最艰难的日子里，我却没能给你帮助，我没有尽到朋友的责任和义务，反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自顾自地忽视了你的痛苦，你变成现在的样子，我也有责任，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桐生难掩眼中的愧疚和自责：

“对不起真弓，请原谅我，请原谅在你最痛苦无助的时候，我却没能出现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