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圣子前来意欲何为”。
虽然白莲圣子的气势如渊似海一般朝着凤英扑来,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露出畏惧之色,反而不卑不亢的开口问道,不过毕竟是形势比人强,他便将自己的敌意掩藏在了心底,一丝一毫都没有暴露出来。
在这里死了便白死了,这些同僚死亡的真相也会被深深的掩埋。
“你倒还不错”,白莲圣子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仔细打量了凤英一番。
“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他走过来拍了拍凤英的肩膀,好像二人并不是敌人,而是亲密的朋友一般。
“现在把那女人交出来”,白莲圣子的神色淡然,“我许你一个香主之位“。
“女人,什么女人”,凤英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要是圣子思凡了,可以去洛州的燕春楼,里头环肥燕瘦,个个都好像天女下凡一般”。
糟了,话刚说出口凤英心里便起了一丝悔意,他还是没有压抑住对圣子的敌意,说顺嘴了。
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白莲圣子似乎并未听出他话语中的嘲讽,反而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等白莲教打下洛州,我一定会去看看”。
“我说的女人是那金禅教的贱人,黑姑”,白莲圣子四下打量着,却并未发现还有其余人的踪迹,不由得扭头望向了凤英。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黑姑应当是被你以及一名擅长使剑的道士给抓去了,准备通过镇妖司的渠道交给朝廷,是也不是?”
白莲圣子阴鹫的目光死死的对上了凤英的双眼,他只感觉大脑突然一片混沌,眼前的白莲圣子形象扭曲了起来,随后逐渐变形,化作了他师父的模样,不自觉的便开了口。
“黑姑并不在我等的手中,我等三人当时一起将黑姑降服,而后一人将黑姑带走,送去镇妖司听候朝廷发落”。
“什么?”,白莲圣子的神色终于发生了变化,“那个将其带走的人是谁?”
凤英面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双目无神的继续说道:“我也不知,只是听他自我介绍是镇妖司的校尉,从别的地方来的,所以不曾见过”。
“好,好极了”,白莲圣子脸上阴云密布,一双凤眼都吊了起来,“敢截我的胡?真是活腻味了”,这其中的门道他稍微动动脑便明白了过来,这是有人装成了镇妖司的人,将黑姑赚走了罢。
他猛地将手中折扇猛地砸在了手中,犹不解气一般,伸手朝着前边一挥,汹涌的白色火焰便从他的袖口中喷涌而出。
那火焰即将临近凤英身体的时候,只听得白莲圣子轻轻咳嗽了一声,火焰便绕开了他,落在了棺材上。
俄而火焰便朝着四周蔓延,很快这座据点便化作了一团火海。
白莲圣子转身走了出去,而凤英仿若提线木偶一般,亦步亦趋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拐过了一个弯,一大票人马乌泱泱的挤在小道上,原本遮天蔽日的树荫已然被消失不见,道路两旁的古树被尽数推倒,阳光洒落下来,驱散了原本的阴森之感。
“刘凡”,白莲圣子看向了当头一名神色刚毅的青年,他身着短打,浑身的肌肉清晰可见。
“属下在,还请圣子吩咐”,刘凡一听圣子叫他的名字,顿时知道是有事情需要他去做,便恭恭敬敬弯下了腰。
“看见我后边这人了么,他是镇妖司的人”,白莲圣子伸手指向了身后浑浑噩噩的凤英,“马上给我传出消息,有镇妖司的人在我们手中,要是想让我放了他,很简单”。
白莲圣子一字一顿的开口道:“将白莲圣女带过来”。
刘凡听他这样说,顿时有些迟疑,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圣子,真的会有人会用圣女来换他吗?”,言下之意便是凤英的价值够不上黑姑的价值。
“无事,要是没人来换,我们也可放出消息,使那些还忠于朝廷的镇妖司中人寒心”。
“圣子英明”,刘凡立马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把腰弯得更低了。
......
聂英躲过了一记袭来的刀光,反手一剑刺出,将来人的喉咙所洞穿。
自她被迫从马上下来之后,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白莲教徒,身上已经满是鲜血,法力与体力已经接近枯竭,可身后的追兵依旧是源源不绝。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聂英想不明白,为何会被白莲教徒知晓了自己的所在,最关键的是,他们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不由得回想起了刚下马时的那一幕,从两旁的树林中跃出了五六名白莲教的好手,其中隐隐以当头一名青年为首,神色张狂,穿着一身黑色道袍,手持着一柄拂尘,原本是不是刀兵之器,可他偏偏在拂尘的下边装上了一柄匕首,凭添了几分杀伐。
其余几人手中或刀或剑,或棍或匕,同样虎视眈眈的盯着聂英。
白莲教的人,聂英注意到了他胸口的纹饰,那是一朵纯白的莲花,花成三品,只不过是一普通弟子罢了,可聂英并未放下心来,她知道白莲教既然发现了她,就不会只有些人来,后头肯定还有伏兵。
“没想到这消息还真准,也合该我得那香主之位”,他随后朝着聂英露出了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你该不会是得罪什么人了吧?否则也不会让我们知道你的去路”。
聂英并不搭话,只是目光在四周闪动,思考着逃跑路线,至于和这些白莲教徒在这里死拼,她可从未有过这样的打算。
这白莲教徒,越是职位低,被洗脑的就越严重,且越是疯狂,越是悍不畏死,自己一人与他们对上殊为不智。
“我在和你说话,你为何总是看着周围,是不是看不起我?”,那张狂青年似乎平日里头嚣张惯了,见聂英如此,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抬手,拂尘便朝着聂英挥了过来。
拂尘直奔聂英的面部而去,这是张狂青年所惯用的打法,用拂尘扰乱视线,随后用短剑伺机偷袭。
没错,那拂尘下的匕首也只不过是掩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