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老山魈的不远处,坐着一只像是大马猴的妖怪,身长丈余,毛色金黄,毛发如丝缎般光滑,
它的双目炯炯有神,眼神锐利如刀,透着一股阴狠与凶光,似能洞穿人心,令人不寒而栗。那脸孔狰狞,口露獠牙,尖牙如匕首般锋利,时常闪现寒光,似乎随时准备撕裂敌人的喉咙。耳垂如悬铃,鼻孔如豆,形态甚是骇人。
它的身上布满了无数伤疤,有的如蜿蜒的蛇,有的如交错的藤蔓,深深浅浅,错落有致,仿佛在诉说着它的残暴与嗜杀。每一道伤疤都见证了它曾经的血腥与残忍,使人望而生畏。
也不知为何,他身上穿着一身破布衣服,那破布衣服早已褪色,布满了补丁和缝线,破布衣服遮不住它的伤疤与肌肉,反而更让人感受到它的残暴与野性。衣袖破烂,随风飘荡,露出它的双臂,以及上边纵横交错的伤疤。
“这位就更了不得了”,白玉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崇拜之色,“他叫马猴王,曾经被一耍猴人养大”。
说到这里,白玉犀停了下来,颇为好奇的问道:“李老弟,你应该见过耍猴人吧,能不能和我说说,我可有些好奇的紧”。
姜明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知道如此多内幕消息的他居然连耍猴都没有看过。
在姜明的年代,已经鲜有人从事这种行当了,一来是这种活需要走南闯北,不能呆在一个地方,二来的话,之所以古时候这种杂耍十分有市场,还是因为老百姓们娱乐活动实在是太过于稀少,可现在玩的可比之前丰富许多,便渐渐的没有了市场。
第三则是因为用动物取乐会被有些人抨击,也确实有些不道德,所以这才慢慢的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中。
可姜明依稀还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曾经倒也见过一场耍猴表演。
姜明把脑海中的记忆捋了捋,统统告诉了白玉犀。
他是在和妈妈逛街的时候看到的,一耍猴人手上牵着一只猴子,在广场的中央吆喝,没多一会便吸引来了相当一部分无所事事的观众。
耍猴人身穿一件褪色的长袍,鬓角已经斑白,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显得岁月沧桑。他的背微微佝偻,眼神中却透出一丝冷酷与无情。他的搭档是一只同样年老的猴子,身形瘦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与疲惫。
耍猴人粗暴地拍打着手中的小鼓,发出刺耳的声音。老猴子听到鼓声,立刻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向围观的观众行了个礼。围观的人们纷纷笑了起来,有的甚至拍手叫好,似乎并未察觉到老猴子的痛苦。接着,耍猴人拿出一根竹竿,毫不怜惜地戳了戳老猴子的背,示意它开始表演。老猴子艰难地跳上竹竿,双手紧握,强忍着疼痛在竹竿上翻滚、跳跃。尽管年事已高,但它的动作依然灵活,一招一式毫不含糊,只是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丝勉强。
老猴子表演完竹竿戏法后,耍猴人又拿出一个小镲,粗暴地敲击几下。老猴子听到镲声,立刻跳下竹竿,开始模仿人类的动作。它蹲下身子,双手抱胸,学着老头子踱步的样子,引得观众们哈哈大笑。然而,老猴子的眼神中却透出一丝悲哀。然后,它又学起了小孩摔跤的动作,故意摔倒在地,翻滚几下,然后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模样滑稽可笑。
表演渐入佳境时,耍猴人将手中的镲递给老猴子,老猴子双手接过,开始用力敲击。它一边敲,一边跳着舞,动作生动有趣,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然而,耍猴人冷冷地注视着老猴子,眼中透出一丝不满。
姜明当时虽然年幼,可依旧看不得这种事情,看到这里便拉着妈妈的手离开了。
“耍猴居然是这样”,白玉犀皱起了眉头,“可是为何马猴王要为之前奴役他的人报仇呢?”
原来因为马猴王很通人性,每次表演都十分卖力气,且能够知晓耍猴人的心思,每每演出都是爆满,可就是因为如此,马猴王被一人盯上了。
那人便是城中一处大马戏团的团长,因为嫉妒耍猴人生意好,便想要花重金将马猴王买下来,可那耍猴人偏偏不允,无论抬到多高的价码也是如此,或许是他觉得这些都不足以抵马猴王的价值,又或者是真的对他有感情,反正最后也没有同意。
不过看马猴王为他报仇这一点来说,姜明觉得后一条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便是因为这样,那团长便提出让耍猴人加入他们马戏团,大家一起强强联合起来,耍猴人顿时心动了,答应了下来。
一开始确实合作的很愉快,团长的收入也比之前高了不少,可他依旧不满足,因为耍猴人也要分掉相当一部分的钱。
于是团长心头恶念陡然升起,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邀请耍猴人一起喝酒。
耍猴人原本对团长也有着警惕之心,可经过了这几个月的时间,渐渐的警惕心也淡了下去,便欣然应允。
可不料就是这个决定,让他的性命不保。
二人落座,团长给他倒了一杯酒,耍猴人不疑有他,就这样和团长碰了杯,不多时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酒中下了迷药。
之所以不用毒药,还是因为太容易被发现,事后也不好处理尸体,而用迷药将他迷晕之后便好办了。
在昏黄的灯光下,团长的神色狰狞而又残忍,他抬起了耍猴人死沉死沉的身体,将其拖到了老虎的笼子前。
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可怖的笑容,打开了老虎的笼子,将耍猴人丢了进去,顺便一提,为了保证老虎的活力,一般都是等训练完了之后再给他吃食。
原本老虎被驯化了之后吗,已经知道不能咬人类,可实在是因为腹中饥饿,它的眼睛渐渐的红了起来,耍猴人就这样在睡梦中被吃掉了,而这一切都被马猴看在了眼里。
姜明十分怀疑这故事中有一部分是白玉犀擅自加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