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哈!”康通信直接瓮声瓮气的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是当然想!不过……张公给我们的军令是押运马饲料前往疏勒河大营,咱们贸然出去攻击他们,不太好吧。会不会是算违反军令。”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而且只要打赢了,就不算违反军令。”
王庸说道:
“你也听到了,这支吐蕃人,现在不打,他就回去了。如今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驻扎信息,有战力的不过200骑兵,还只有一半是有半身铁甲的苏毗重骑兵。剩下都是轻骑兵。另外的那些奴隶兵都是临时招募,估计战斗力和我们身后那些民夫差不多。而咱们50名长矛兵,250名骑兵,身后还有运粮队的300民夫。咱们怕个啥。战况再差,只要你的80名重骑兵冲锋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虽然自己任务是运粮,但是王庸确实觉得这是一次难得的练兵机会。自己脑中已经浮现了一个计划,可以完美发挥自己长处。这一仗,不打白不打!
康通信也频频点头,然后笑道:“哈哈!俺也是这么想的,俺这些骑兵,可是从三年前就开始在三危山里秘密训练的了,绝对没问题。你说吧,王庸小兄弟,咱们怎么打?”
随后王庸叫来张猛,刘二有。康通信的副将,队头也都聚集了到了一起。康通信从马上取下地图,摊开说:
“根据那走狗透露,他们是在临河里芦林沟附近设伏,疏勒河在那里拐弯,有一处峡口,两边有高崖,山川相逼,芦苇茂密,可以藏兵。而且只要前后的河口一堵,我们就会被瓮中捉鳖。”
此时龙骧营的一个队头说:“两位将头,我感觉这也没什么好讨论的,就他们,人数不如我们,装备不如我们,甚至情报也被我们探知,直接冲过去揍他们一顿不就好了。应该能够击败他们吧。“
王庸却不是很着急,问那个奴隶兵说:“这帮吐蕃骑兵平时训练情况你了解吗?战力如何?”
那个奴隶兵说:“那50个苏毗骑兵很厉害。都是朗日从苏毗那边带过来的桂武士,听说很勇猛,不过也没见他们怎么训练过,一般就是出去游猎寻乐。瓜州也没人敢惹他们。那这轻骑兵,差一下,不过在河西也算有战力。”
听到这里王庸点了点头,这些兵马若是打伏击战,运动战,还不好说。但是若是陷入阵地战,这些人必然有来无回。随后说道:
“此战击败敌人其实不难。但是问题是,如何确保埋伏的敌人不会逃跑。我们人数并没有足够的优势,是没法子包围他们的。跟他们打,怕只有平推,没有聚歼。那就打的没有意义,还要承担风险。这是估计是我们和吐蕃人在正面战场的第一战,要战就要全歼。假如第一战能够全歼,对于提升我军整体信心和士气,有极大作用。”
王庸是出于全局出发。我军一向的优良传统就是,要么不打,要打就要摧枯拉朽,一下打的敌人知道疼,一战打出我军士气,让士兵打出对敌人的自信。这样后面哪怕战术上有一些劣势,我们士兵依旧会抱有很长一段时间必胜的决心。
无论是朝鲜战争还是对越自卫反击战,都是如此。
此时众人都惊的望着王庸,心里想着这个王庸胃口真不小。对方都是骑兵,腿在人家身上。能够重创已经不错了,还想着全歼。
众将皆沉吟不语,有点难。
康通信也是摸着自己大脑袋,绞尽脑汁后,看向王庸问道:“王庸小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你有什么好主意直说?有道理,我的这些兵马都听你的!”
王庸于是说到:“兵法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既然吐蕃人想要打一波秋风再走,那我们就故意示弱给他们打,还要让他们打个够”
随后王庸指着地图说:
“你们不是说芦林沟是一道长1里,宽不过20丈的窄道吗?这样,我们赤心营带着民夫前往芦林沟西口附近等待,康将头你让人带领轻骑兵和弓骑兵快速绕向远处的东口附近等待,保持一定距离埋伏下来。这样大概需要三刻钟时间。三刻钟后,你就带着重骑兵,佯装中计进谷。然后引诱出伏兵和你们厮杀,拖延时间,你们有重甲,但是人数少,他们必然眼热。
而我们两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到敌人进谷与你们厮杀后,我就带领赤心营和民夫堵死西口,布好军阵。而同时东口的轻骑兵也从另一头冲出来,驱赶敌人。敌人看到东口有大量追兵,必然朝我们西口逃来,到时候我们就在西口,一口吃掉这些狗东西!”
听完这个建议后,大家没有多兴奋,在场的很多人脸上反而更疑惑了。
康通信代替大家问道:“倒觉得这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划没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是……嗯……我不是瞧不起赤心营的各位啊。只是你们50名步卒,加300个民夫,怎么可能堵住西口?他们可都是骑兵。这有点不太……实际?”
康通信已经说的很委婉了,虽然康通信很相信王庸未来一定能够把赤心营训练成铁军。但是现在,一帮训练才5天的士卒,带着一堆没训练的民夫,去堵吐蕃的骑兵和奴隶兵,确实有点不切实际。
王庸却哈哈一笑说:“放心,我有装备,绝对能够封死芦苇沟的西口。”
随后王庸看向了自己之前改装的那十辆板车。
……
芦苇沟,瓜沙交界之地,这里是疏勒河的一条支流从这里流过,因为河边修建有榆林石窟,所以后世人们称为榆林河,此时人们还称之为药水。
吐蕃瓜州部落使贝吉多杰此时正坐在一棵榆树下,让汉人奴隶兵给自己扇着风。
“赞神在上,年神在下,这犬入的河西我真是一天呆不下了!这帮唐奴真狡猾,把那些村民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竟然一个都找不到。”
贝吉多杰副将格通附和说:“就是,唐奴一向狡诈。等夺回沙州,就该屠城!鸡犬不留。”
此时格通副将画风一转:“部落使大人,援兵真的能来吗?还有那个论恐热真的行吗?听说东边战事很不利啊。”
贝吉多杰冷哼一声说:“管他是论恐热还是云丹,谁支持我们苯教,我们就支持谁。至于现在,先解决了唐奴叛军再说。也不知道那几个唐奴有没有守到叛军。再等一天,再没等不来,我们就回瓜州。”
正当此时,一个吐蕃哨骑疾驰而回,喊道:“部落使!部落使!来猎物了!上好的猎物朝着芦苇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