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三骑!
如果大秦骑兵都按这个奢华标准来配置……举国之力,也只能勉强凑够三万人九万战马的精锐铁骑。
还好,先生的要求不高,只是给李信提建议组建个三五千人的骑兵部队。
李信想要扩张人手和战马,都可以去赵国抢。
就食与敌!
寡人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呢?
嬴政认真地记录着墨尘回答内容的核心时,心里不断地惊叹着游击战法的神奇之处。
随着记录的内容越来越多,他发现墨尘尤其强调善待六国黔首和庶民。
基本上都是参考大秦子民的待遇。
套路却不怎么改变。
翻过来倒过去就两项内容——分田,赐姓。
这就让人有点惆怅了。
如果游击队在六国征战的时候到处赐姓,那么大秦境内的子民是不是也该早点赐姓?
经过两百多年的征战,绝大部分大秦子民已经通过军功获得了姓氏。
却总有倒霉蛋没有混到姓氏。
嗯,待寡人亲政后,多找点理由给大秦的子民赐姓,免得六国之民都赐姓了大秦子民还连个姓氏都捞不到。
“这几日就有劳先生,将游击战法尽数传授诸将。”
夜色渐浓。
用过晚膳后,秦王政主动告辞。
“草民恭送大王。”
“臣,恭送大王。”
墨尘和诸将行礼相送。
没了秦王的气场压制,章邯瞬间活泼起来:“先生,先生,能仔细讲讲梦中仙境的事情吗?”
啪!
李信毫不客气地扇了章邯后颈一巴掌:“胡闹!先生已经口干舌燥,今日不许追问,明日……再问。”
墨尘也不拦着。
两世为人,头一次经历给别人讲课的事情,他的确口干舌燥,烦得不要不要的。
主要是专业不对口。
如果换成机械装备的生产制造,他能一口气说个几天几夜。
游击战嘛……好吧,绝大部分知识点都来自影视剧。
嗯,明天就给他们讲讲地道战,再仔细聊聊建立根据地的各种方法。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安排。
什么半天操练半天识字——安排。
只是,他有点好奇:不是说赵高和李斯才是始皇帝的心腹吗?
两次见秦王政,怎么都没见到赵高和李斯?
难道史书记录有误?
……
相府。
吕不韦没有忙于案牍,反而颇为清闲地半靠在软塌上捧着卷竹简悠然观看,眉宇间凝聚着些许忧愁,跟花白的须发搭配在一起颇有几分书卷气息。
像个文弱书生多过像个权倾朝野的权臣。
“相邦,打听清楚了。”
家宰郑货一溜小跑来到身边,挥手打发了伺候在屋内的侍女才开口禀报:“靠近章台宫的那座宅院被大王赐给了东市铁匠铺掌柜,此人名叫墨尘,最近半年敛了不少财货。仅税金就有百万钱。”
“又是一个寡妇清?”吕不韦缓缓抬头疑惑道。
“还有件事。今日蒙恬派了五百郎官去护卫河畔工坊。”
“嗯?”
“小人也只是听闻,尚未查明究竟。”
“蒙恬麾下就三万郎官,一次派去五百,想来那座工坊想来也不简单……回头让咸阳令派税吏去看看工坊里在鼓捣甚物件。”
“诺!”
“嫪毐那边呢?可有动静?”
“此贼正在招兵买马,多方联系朝廷大将,应该是在筹备征韩事宜。”
“都有哪些大将?”
“樊於期、王剪、杨端和等老将府上都投过拜帖,只有樊於期动了心思,请嫪毐吃过酒。”
“樊於期啊?呵呵,不足为虑,此人志大才疏,不过是随老夫征战过一回罢了。军阵之道,还差得远。”
“……”
甘泉宫。
太后赵姬媚眼如丝,枕着自己的右手侧身看着气喘吁吁的嫪毐,左手食指忍不住勾起他的下巴:“听话,领兵打仗这么危险的事情,你别去了,让那些朝廷大将去。”
“我的好太后,我不去能行吗?你不知道,朝堂上那些重臣中有多少人等着看我的笑话。这次缩了,以后还有何脸面上朝……”
嫪毐抓住赵姬柔嫩的小手愤愤不平地诉说着朝堂上被逼到墙角的一幕。
心里却暗暗警醒:绝不能让太后坏了本侯大计。
做秦王的假父有甚意思?
不如干掉秦王,扶亲儿子做秦王,他做真正的秦王之父才过瘾。
看谁还敢瞧不起自己?
现在已有三位将军投靠,这两日小朝会再加把劲,把蓝田大营、骊山大营、砾阳大营都掌握在自己亲信手里,不愁大事不成。
掌控三个大营难度有点高。
毕竟蒙武和尉缭忠心与秦王政,还深得相邦信赖,估计动不了。
倒是执掌砾阳大营的杨端和独来独往,跟秦王和相邦都不怎么亲近,很适合下手让亲信代替。
只要掌握了这座大营,十万兵马足以成事。
……
赵府。
赵高躺在床上怅然若失,难以入眠,连躺在身边的美妾都懒得动一下。
心里烦躁得厉害:那个跟墨家钜子闹翻的小家伙,居然深得大王信赖。
这事,难办了。
虽然大王已经派人把闫乐送了过来,也没说什么责备的话。
但,他心里最清楚:失去信任了!
这才是关键。
不受大王信赖,即便他有日天的本事,也会被逐渐疏远,甚至直接贬为庶民。
日子会非常难过。
想要重新获得大王信赖,除非……整日陪在大王身边寸步不离。
嘶!~
想到这里,赵高突然起身一脚把陪睡的美妾踹下床去:“点灯,去找家宰来。”
滚落在地的美妾自然不敢多话,急忙吹亮火具点灯,胡乱套了几件衣服出门找人。
等家宰进屋的时候,赵高已经穿戴整齐。
“嗯!”
不等家宰开口相问赵高先挥手打发了屋内伺候的美妾和侍女。
等人走干净了恶狠狠地吐了口浊气:“你,速速出门,去隐宫找擅长去势的寺人来府。”
啊?
家宰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愣神才缓缓开口:“家主,您这是要给谁去势?”
闫家也是大秦的高门。
女婿犯了点小错,总不能抓过来骟了吧?
太不近人情了。
“老夫要给自己去势!”
赵高狠狠瞪了眼家宰,说出让家宰浑身筛糠的决定——骟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