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里究竟是何种存在,才会让他有这般异样的情绪?”紫霞心中疑惑自语。
在她的印象里,余素行事向来都是成竹在胸,早有谋划的,这还是她头一回见到余素这样的一面。
想了片刻后,她实在想象不到,只能将目光望向余素,双眼凝视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你可曾听过荒古姬家,虚空大帝的传闻。”
余素悠然说道,脚下仍是不紧不慢的迈步,姿态闲适。
“我所知不多,只是偶然在一次盛会上曾听一位瑶池的前辈提过一句,传闻虚空大帝征战一生……”
说到这里,她顿时怔住,然后心里猛然一寒,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不敢置信的神色。
“是啊,原来如此。”
她双目无神,轻声地喃喃自语。
此前她一直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只是当做一则秘闻记在心里。
如今听到余素提醒,将禁区联系起来,才恍然反应过来。
世人皆知,一个时代只会有一位大帝存世。
但凡证道大帝者,皆是威压宇内,无敌星空,为万族所共尊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有人能与大帝为敌呢?虚空大帝又如何需要征战一生?
“余兄……”紫霞回过神来,还想再说什么。
“知道即可,莫要多提。”
余素冲她摇摇头,让她不要再问,“你还未曾感受过这种存在真正的伟力,无法理解其无上的威严与浩瀚。”
帝与皇这种存在,一念可达六合八荒,小小一颗北斗古星,也只配被普通修士称之为浩瀚,大帝目光扫过,整颗星辰皆在眼中,除了少数几处地方,几无秘密可言。
虽然如今他们不复巅峰,但也是无敌的,随意提及被某位知晓,万一祂一个念头横扫,帝兵也不一定能保他安然无恙。
余素心中很清楚,他是知道的多一点,但这也不妨碍他死的快一点,所以该低调的时候还是得低调一点。
若是以为仗着古皇兵就能随意蹦跶,那他的死相,绝对会超乎他的想象。
此时紫霞则有些默然,上一任妖族大帝——青帝,都是万年之前的人物了,如今世人只知帝是修行者们的至高成就,除了一些老怪物,恐怕只有极少数的几人才能知晓大帝的一两分伟力了。
余素瞥了她一眼,话题一转道,“你已初步修行过西皇经,感觉如何?”
他虽然猜测西皇所著的经文会十分契合她的体质,但终究也只是猜测,心中也很是好奇紫霞修行过后会有怎样的效果。
“很好,好到超出我的预料,我感觉体内潜能在不断被释放出来,越是修行,这种感觉就越是清晰。”
微风浮动间,将她的一身紫衣吹得不断随风飘摇,满头青丝飞舞,她的脸上难得露出明媚笑颜,出声说道。
风和日丽的山脉之中,一位倾城明艳的仙子经空而行,顿时群山都变得明亮起来。
余素侧头看着这一幕,眼底笑意沉浮。
“比之圣人经卷要强大无数,真不愧是古之大帝所著经文!”她再次感叹道。
心中愈加清楚寻常圣地与大帝世家之间的差距所在,更何况他们还有大帝留下的帝兵镇压底蕴。
“先天道胎真的能走到这般境界吗?”
她不禁有些恍神,轻声自言自语。
余素在她身旁,自然也听到了她的自语声,眉头顿时一挑,收敛了脸上笑容。
“你是这样认为的?觉得是先天道胎成就了西皇?”
他转头看着紫霞,脸色古井无波,向她问道。
“嗯?”她听到余素的问题,侧着头望向他,神色有些疑惑,难道不是?
如今她的体质只是小成,就已经极其不凡了。
身与大道相合,修行速度一日千里,战斗之时,挥洒大道神力,威势惊人。
便是她自己都不敢想象,日后当她体质真正大成之时,会是何等的恐怖滔天。
就是这般,都不能成为踏入帝境的依仗吗?
“你若是这般想法,此生凭借先天道胎之力,成就一方圣地之主一点不难,便是圣人之境,于你而言也不过唾手可得,但却注定永远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至强者,与帝无缘。”
余素神情严肃,脸上再无往日的柔和,凝视着紫霞绝美的面容,言辞如刀,丝毫不留情面。
紫霞一时有些怔住,呆呆地看着他,有些不适他的冷厉,同时也在思索他所说的话语。
“先天道胎之所以名声响彻星空,为诸多古老强者所知,皆是因为西皇之故。”
余素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心中是何想法,不论是生气,还是已经醒悟,清醒过来,仍继续开口说道。
“西皇不以体质为耀,先天道胎却因她而成就。世人道听途说,多有混淆,你却应当清楚。”
“体质这般不堪吗?可为何还有那么多人称颂?”
紫霞这时已经恢复平静,并未因余素的话心怀怒意,心平气和地向他询问。
她体质不凡,从小亦是聪玲慧秀,能感知到他人究竟是一片善意还是心怀不轨。
此时她眼角余光瞥了眼余素,嘴角带起一丝隐约笑意。
“一个时代只有一人有可能步入至高帝境,其他人自然是有体质在身者为胜。”
“特殊体质也会有强弱之分,弱些的王者大能就到头了,强的可以修行到距离大帝只有一线之差,而据我所知,只有两种体质可以一路修到帝境,只要中途不夭折的话。”
余素说到这里,看了她一会儿,又道,“先天道胎不在两者之列。”
“那特殊体质岂不是并无太大用处?”她继续轻声问道。
“看你的目标如何了,你若是有志帝路,完全依靠先天道胎只会是死路一条。”
余素语气平淡,停顿一会儿,他话音一转,“当然,你若是一介凡体,帝路争锋也只是他人路上枯骨。体质在修行前期会给予修行者极大助益,但在后期,也会给拥有者带来束缚与桎梏。”
“那要如何?”
有是死,没有也是死,她就没有别的结果了?
“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
余素目光注视了一会儿她精致的面容,看她流露出的些许疑惑,并未回答,继续反问她,“若是这般,你要如何做?”
紫霞秀眉皱起,低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