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就是太皓长老当日所说的残留在宁争体内的魔气。
平日无论如何寻找而不得,如今却主动现身。
或许宁争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这丝魔性,彻底泯灭,永绝后患。
但对方怎么会给他机会?
噗!
一声轻响。
玄冰寒潭剑洞穿宁争肩膀。
陈玄吉一只手背负在后,另一只手举着玄冰寒潭剑,把宁争高高挑起在空中。
鲜红的血液,沿着冰冷而透明的剑刃,不断落下。
陈玄吉扫视全场,目光冷然喝道:“看清楚,谁敢挑衅赤珠紫云二峰,此人便是下场。”
说着话,陈玄吉玄冰寒潭剑轻轻一晃,便把宁争向擂台之下甩去。
但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陈玄吉微微一愣,猛然抬头。
却见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掌,从天而降,一把盖在了他头顶之上。
“你?”陈玄吉面色大变,刚想说些什么。
宁争面无表情,手掌用力一握。
一声轻响!
陈玄吉头颅碎裂,身体化为一道紫烟消失不见。
宁争青光一闪,在空中留下一道幻影,因为他全身血污的缘故,青光带了一层淡红色,直奔前方虚空中扑去。
当!
金铁交鸣。
一道身影从虚空中倒飞而出,陈玄吉满是惊恐,手中玄冰寒潭剑紫光忽明忽暗。
“这怎么可能?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陈玄吉面容狰狞,玄冰寒潭剑疯狂乱舞,劈出数十道剑光,向宁争落去。
人在空中,陈玄吉向左前方,右前方,各走三步,猛地把玄冰寒潭剑收在腰间。
刹那间。
以玄冰寒潭剑为中心,数十丈方圆的灵气,不断汇聚。
玄冰寒潭剑上紫光暴涨,宛若一轮紫色日轮照亮天地。
陈玄吉面色如铁,口中轻喝:
“云悬太虚,浩劫渺然。
乍遐还迩,沉浮大千。
天真皇阙,拔剑乃轩。
以演洞章,参书上天。
秘技:幻波斜月斩!”
话音甫落,一道十数丈长的半月形紫光,带着阵阵风雷呼啸之声,狂劈而出。
紫光所至,虚空震荡,产生丝丝涟漪。
宁争单手托印,轻轻一晃,数十上百个金中带红的大印虚影,雨点一般向前方的紫色剑光砸去。
那些紫色剑光简直就如纸糊泥做一般,与十方印虚影轻轻一碰,便消失不见。
风驰电掣。
半月形紫光已是来到面前。
“白虎裂地印!”
十方印金光暴涨,呼啸轻吟,轻轻一晃,向着上方紫光撞了上去。
轰!一声。
巨响如雷,声浪冲天。
金紫两色光芒,淹没整个擂台。
一股狂野霸道的无边巨力从玄冰寒潭剑上传来。
陈玄吉胸口如裂,向后倒飞数十丈,到擂台边缘之处,方堪堪稳住。
“一个命泉境六层之人,竟然正面接下了自己一击,还把自己险些震出擂台?这怎么可能?”
光芒徐徐散去,陈玄吉瞳孔一阵剧震。
但见前方。
宁争一袭破烂不堪带着血迹的青色长袍,目光冷然的看着前方,却直如万古青松一般站在那里,没有后退分毫。
一股莫名惧意,从心底油然而起。
忽然。
陈玄吉转身面向黑袍老者,大声道:“启禀长老,我...”
“认输”字尚未出口。
一只大手凭空出现,捏住陈玄吉的喉咙。
就如同比试一开始,他无声出现在宁争身后一般。
宁争面无表情,手腕向上一抛,陈玄吉高大魁梧的身躯,如同沙包一般,被扔向高空之中。
陈玄吉挣扎着想要呼救,却发现自己的喉咙被封住了,竟然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
当他身体来到制高点时,虚空中光华一阵扭曲,一只大脚在空中旋转一周,划出一个优美无比的圆圈,重重抽在胸口之上。
咔咔咔咔!
陈玄吉胸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下去,狠狠的砸在地面上,整个擂台似乎都跟着震一下。
青色光芒一闪,宁争落在擂台上,踏上一步,拎起陈玄吉的衣领,一只拳头,高高举起。
“陈玄吉已失去抵抗能力,你不可再出手!”黑袍长老沉声喝道。
宁争眼底血光涌动,但他终于还是缓缓放开了受,站直身躯。
陈玄吉就像一滩烂泥一般躺在地上。
“他不正常,定是魔教妖人派来的奸细...”
“你完了,你敢如此对待我紫云峰弟子。”
“以后采气回家的时候,小心点儿。”
...
擂台下方紫云峰观战的人群,传出一阵怒骂呵斥之声。
“青霞峰宁争胜!下一场,紫云峰邵云旗对阵青霞峰宁争。”黑袍老者面色肃然,沉声喝道。
此话一出,围观人们发出一阵鼓掌,叫好之声
“大师兄,这不是故意针对小师弟吗?就算有第二场,也不至于这样连在一起吧。”擂台下纪少商有些不满的道。
一旁最是宽厚的郑言和也是面容铁青,胸口不断起伏。
这是明摆着欺负人啊。
紫光一闪,一道身影出现在擂台上。
“或许,这并不是坏事。”看清擂台上的人后,萧寒脸上现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随着他的目光,纪少商和郑言和也望了过去。
宁争怔了一下,这对手不是别人,正是第一轮比试排在宁争前面的那个紫云峰弟子,修为是命泉境六层中期。
虽然对赤珠峰和紫云峰印象不好,但宁争从未把这种印象,具体到某个弟子的身上。
可是刚才陈玄吉实在触怒了他,以至于这个新上来的紫云峰弟子,也让他心生厌恶。
“紫云峰邵云旗还请这位师弟指教!”邵云旗抱拳行礼道。
“玄武铁山印!”
一只丈许大小的金光大印,毫无征兆的砸了出去。
邵云旗急忙拿出一柄古朴长剑,向前一挡。
当!
邵云旗倒飞而出,落在擂台下蹬蹬倒退十几步方才站稳。
黑袍长老脸上阴晴莫定,好一会儿方才沉声道:“青霞峰宁争胜!”
擂台下。
围观弟子们数不清的目光,聚焦在宁争身上,仿佛在看一头怪物一般。
他们的目光中已经没有之前的嘲讽和轻视,取而代之的是惊讶,抑或还掺着一丝复杂难明。
来到萧寒等人近前。
“大师兄。”宁争翘起有些干涩的嘴角,还想说些什么,却是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