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梦境

“初次见面先生，请容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中年人径直坐在了何塞的旁边，“我的名字叫做霍桑·格克代尼兹，您称呼我为霍桑就可以。”

何塞有些摸不准这个自称霍桑的中年人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霍桑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自称为霍桑的中年人把右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摸索了一会，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金属怀表模样的东西。

“我有几句话想要跟您说一下。”

“【古代史学】触发，你窥见了一些庸人所无法注意的信息！”在看见中年人霍桑手里的怀表时，何塞的天赋也同时被触发了。

“低语怀表，高地地区古代民俗中的传说之物，它的上一任主人注视它的时候，发誓自己听见了怀表在说话。”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按键的敲击声，何塞觉得四周的空气几乎在一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连同那些正在酒鬼醉汉的喊叫声都变得扭曲遥远了起来。

仿佛在何塞和他们之间，被填充进了无数的海绵一样。

何塞伸手想要掏出燧发枪，却发现原本在自己衣服内侧的两把燧发枪都已经不翼而飞，只有空空荡荡的一件背心内衬在那位位置。

“等等...背心内衬？”何塞心里古怪和别扭感更深了，“我记得我今天出门前穿的不是这件衣服。”

“何塞·佩雷格林。”这个时候，原本坐在对面的霍桑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似乎也受到了环境的影响，音调中带着缥缈与空灵之感。虽然是坐在何塞的对面，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广播一样同时出现在何塞的四面八方，把他紧紧地包裹住。

“你对我做了什么？”何塞开口说道，但是对面的霍桑对于自己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带上这件东西，在今天深夜的时候，把它放置在火焰中。”霍桑脸上神色漠然，就像是一个无情的机器一样在复述着既定的内容。

何塞站起身，对面的霍桑目光也随之跟了过来，“何塞·佩雷格林。”

霍桑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带上这件东西，在今天深夜的时候，把它放置在火焰中。”

“该死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何塞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四周的情景实在有些诡异过头了。

但是他的话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何塞·佩雷格林。”何塞走到了霍桑的身后，然后他就看见霍桑的脑袋也一同向后一百八十度的转了过来！整个脖子上的肌肉像泥巴一样拧成了好几圈！

身子朝前，脑袋朝后，嘴里还能继续说着话。

“带上这件东西，在今天深夜的时候，把它放置在火焰中。”

“滚开！”何塞狠狠对着霍桑挥出了拳头，拳头带出的风声被扭曲成一种奇异的腔调。

何塞的拳头像打在雾气上，把霍桑的脑袋搅散开来，然后下一瞬间，霍桑的脑袋就又飞速恢复原状。

看到这一幕，何塞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死开！”他大吼一声，手里的拳头更快速的挥打过去。

但是无论何塞打出多少下，霍桑的脑袋都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依旧淡漠的重复着那两句话。

何塞喘着粗气，冒出来的汗水顺着手臂往下滴落，汗水划过的皮肤有些痒痒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抓挠一下。

内心这种念头刚一冒出来，就在最短时间里变成了一股强烈的冲动。何塞几乎无法抑制这股冲动。

“嘶——好痒啊......”何塞的双手开始抓挠起来，他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前一刻自己还在做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呢？为什么想不起来了。”何塞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绞尽脑汁想要记起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但是大脑仿佛陷入了空白一样，完完全全没有印象。

“痒啊痒啊。”巨大的瘙痒感让何塞不断抓挠自己的手臂，手上的皮肤已经被抓得鲜血淋漓。

“我为什么不会感觉到痛呢？”

何塞有些好奇的举起了双手，皮肤上深处的血珠忽大忽小。

“到底是为什么呢？”

恍惚之间，何塞的目光突然看到了自己右手手心上的那个神秘图案。在何塞的目光汇聚到上面的时候，四周的空间一瞬间寂静了下来，连一直在说话的霍桑也张大了嘴巴，没说完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这是！”

一股强烈的直觉还没等何塞好好分辨，就剧烈地冲击他的意志。

“低语怀表，异变物，它的上一任主人注视它的时候，发誓自己听见了怀表在说话。”

“原来是这样！”何塞的脑海里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也是伴随着这个念头的产生，四周的空间发出了一声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然后便迅速土崩瓦解。

“嘶！”

何塞倒吸一口冷气，猛然抬起头来，四周的嘈杂声重新进入到他的耳朵。这一次是正常的声音了，此时此刻的他依旧坐在酒吧的吧台上。

店里面的人来来往往，没有人注意到何塞的异常。

何塞看向刚才霍桑所在的位置，但是却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做工有些潦草的麻布娃娃放在那里。

诡异的是，四周明明人满为患，却没有人准备要坐在这个位置上。

何塞把那个麻布娃娃拿了过来，【古代史学】的天赋再一次出发。

“祈愿人偶，在中古时期的民间，相传有精怪会想要幻化成人，于是有一部分人类最先用碎布为它们制作身躯，以此来交换精怪的帮助。”

“刚才那个霍桑应该是通过那个怀表模样的东西让我陷入到了一种类似梦境的状态，想要通过梦境让我去帮他做事。”何塞心里思忖着，“只不过他没有料到的是我在精神层面可能因为穿越发生了某种异变，然后还有手里的神秘图案......所以梦境对我的影响似乎被减弱了。”

“也许可以顺势......”何塞觉得自己有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