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厚重的铁门缓缓开启,迎面而来的是一片璀璨的光华。
高挂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金碧辉煌的大厅显得格外神秘,水晶灯照耀下的人群面容在摇曳的光线中显得有些扭曲。
沿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目光所及之处,无不透露出一股子奢华之气。
玻璃展柜内,一件件稀世珍宝在红色天鹅绒的映衬下,更显尊贵。
侍者们身着燕尾服,手托托盘穿梭于人群中,上面摆放着香槟和红酒,泡沫在玻璃杯中缓缓上升,发出轻微的响声。
淡淡的酒香与雪茄香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戴着动物面具的诺顿三人穿过长廊,很快来到了有些人满为患的拍卖场地。
“王城黑市有这么多人吗?”哪怕是戴着面具,也能感受出来雅各布此刻正紧皱眉头。
“小声点。”诺顿用铁山靠蹭了蹭雅各布的左臂。
由于大厅中央已经被提前赶来的人们坐满了,诺顿三人只能落坐在拍卖所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角落。
很快,身穿黑色燕尾服、系着深红色蝴蝶领的拍卖主持人就举着棒槌来到了大厅中央。
跟在后面的,还有着琳琅满目的奇异珍品。
“第一件拍卖品,绘画《邪魔从天而降》,起拍价一千镑!”
主持人高举双手,正在炒动拍卖会的氛围。
“一千镑!”
“一千一!”
“一千二!”
会场气氛愈发浓郁,人们也开始活跃起来。
“……”
“我出三千镑!”
终于,一位戴着银色蝎子面具雇主曝出来了个令所有人望尘莫及的数字。
主持人见没有跟价,于是用洪亮的嗓门开始确认:
“三千镑第一次,三千镑第二次,三千……”
“三千镑,零一分!”
坐在角落的诺顿抬手高声打断了主持人。
他报了个略显争议的价格,只在一千镑末尾加了一分钱。
主持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这个操作没有违规,于是他清了清喉咙:“额,三千镑零一分一次……”
“三千五百镑!”银蝎子面具男似乎对面前这幅壁画势在必得。
“三千五百镑,零一分。”
“四千镑!”
“四千镑,零一分。”
“五千镑!我出五千镑!”
“五千镑,零一分。”
诺顿依旧是一副不骄不躁的心态,在后面加了个一分。
“我要求证明他的财产!”哪怕带着银色蝎子面具,众人也能看得出银蝎子面具男此时应该额头青筋绽起。
诺顿像个飞扬跋扈的纨绔子弟一样,翘着二郎腿,将自己的银行黑卡随意的扔在桌上,轻松证明了自己的财力。
在黑卡出现的霎那,甚至周围有几个按耐不住自己手的人,打算抢了就跑。
这可是不记名黑卡!
谁都能用!
但一旁外形似保镖、高大如棕熊的雅各布跺了跺鞋跟,跺散了他们的念头。
想是这么想,但操作起来又是另一回事,毕竟能拿得出不记名黑卡的富家公子,雇佣的保镖也差不到哪去。
而且拍卖会还有其他保镖负责看守秩序,就算抢到了,想要脱离现场也是难如登天。
“好,算你厉害。”自知财力比不过诺顿的银蝎子面具男放弃了竞价。
“五千镑零一分一次,五千镑零一分两次,三次!”
主持人敲下棒槌,宣布了这幅画的归属。
霎时间。
诺顿兴奋的转头看向一旁的帕斯卡,做出一副要跟他击掌的姿势:“没错,我爱艺术!我要把它放在我的浴室里!”
帕斯卡心领神会,在击掌后,又恰到好处为诺顿加油鼓劲:
“没错!少爷,您的艺术造诣无人能及!您看上的就是最好的!等回去我就把之前浴室那副六千镑的画扔壁炉里当柴火!”
咔嚓一声。
诺顿的余光注意到银蝎子面具男手撑着的木椅裂开了。
很好。
诺顿和帕斯卡面具下的嘴角同时微勾。
他急了。
银蝎子面具男手下的实木木椅裂开了一个很小的缝隙。
虽然很小,但是绝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
场面顿时有些焦灼起来。
是个人都知道,诺顿和帕斯卡这番对话激怒了银蝎子面具男。
诺顿却瞅准这点,贴心的向负责监管整个拍卖会秩序的保镖大声提醒道:
“你看到那个脸上长蝎子的人了吗?他破坏公物,是不是应该让他赔偿。”
穿着锃黑制服的保镖先是一愣,然后略显无奈的走向离拍卖台最近的银蝎子面具男。
“先生,麻烦结清一下费用,总计23先令。”
银蝎子面具男的手都在颤抖,把自己的金卡递给保镖后,压抑着声线道:
“好,那么好。”
面具男在心里默默的记下这笔债,寻思着在后面报复回来。
……
“木乃伊粉,壮阳,起拍价50镑。”
“50镑!”
“50镑,零一分。”
“100镑!”
“100镑,零一分。”
诺顿再度拍下木乃伊粉。
“这你都拍?”雅各布压着嗓门凑到诺顿耳后窃窃私语。
虽然他们用不上,但这种东西拍下来总让人感觉怪怪的。
“你不懂,看着就行。”诺顿轻轻一记黑肘,向后打在雅各布的胸膛,示意他别问。
雅各布哦了一声。
……
“麝牛象象牙粉,壮阳,起拍价40镑!”
“我出60镑!”
“60镑,零一分!”
诺顿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原则,还是在最高价后面加一分。
但是从这个象牙粉开始,拍卖会的气氛突然朝着一个奇怪的方向进行。
那就是有些人加价加着玩,想看一下诺顿是否会跟价。
很快。
40镑起拍价的象牙粉竟然硬生生的加到了一千镑。
不过一千镑对于诺顿来说依然是个小数字,他没有犹豫,直接拍了下来。
……
“王国三级野生保护魔兽,荧光史莱姆的萃取液,具有润滑、壮阳和夜光作用,最适合夫妻()()调味剂,起拍价二百镑。”
“我出三百镑!”
“三百镑,零一分。”
“五百镑!”
“五百镑,零一分。”
诺顿还是一如既往的在拍卖的数字后面加一分。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在了整个拍卖会的上空:
“两千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