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向阳盛开才是我们

4月18日周四

距离L中考还有72天。

夜的帷幕悄然降临,漆黑一片,连最微弱的光芒也不曾透出。月亮羞涩地藏在云层之后,只留下几缕银白的边缘,在夜风的拂动下,轻轻地摆动着它的长裙。

晚上馨馨偷偷的哭。她是真的喜欢小嘉,可是班主任盯他们盯得很紧,上课还时不时拿出来阴阳一番。她很想跟小嘉复合,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和其他人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知道说再多大道理也没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最后,我只给她留下了一句:人生不定,更要不遗余力地表达爱和珍惜。

4月19日周五

距离L中考还有71天。

在公交车站,暖风拂过操场的角落,带走了白日的余温,留下一地斑驳的阳光。他的身影飘然而过,笑声轻轻飘进我的耳畔,像远方飘来的微风,温柔又遥不可及。

我望着他的背影,他似有所觉,微微偏过头来。

我下意识躲闪,独自走开了。

4月20日周六

距离L中考还有70天。

周末的晨曦如洗,阳光透过嫩绿的叶隙,洒在宁静的街道上。金色的光斑跳跃在飘浮的云朵上,与蓝天的边缘形成鲜明对比。远处的老柳树在晨风中轻轻摇曳,似乎在为这幅画添上一抹柔和的绿。

早上跟他问好,他说今天要去特长生招生考试,我帮不上什么忙,那就祝他一帆风顺,体考上岸。

4月21日周日

距离L中考还有69天。

不敢问,但又想知道他考得怎么样。旁敲侧击问了一下,好像不太乐观。他一直给我发消息,说自己可能上不了X中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的话语如同被锁链束缚,挣扎着却始终无法挣脱。

从小到大,我成绩一直都很好,自然不用担心考高中。但是L不一样,对于他来说,如果不靠体育特长生的名额,以他的成绩只能上一个普通的私立。我害怕我的安慰会变成刺向他的利刃。X中是改变他人生的机遇,他想去更好的高中,去见更广阔的世界,去拥抱更璀璨的未来。可是当这一切都化成泡影,他不知道前路指向哪。

心情有点沉重。

4月22日周一

距离L中考还有68天。

下雨了。好多人跑到走廊去看雨,雨丝如细针般密密麻麻地落下,天空灰暗而沉闷。我向L教室的方向看去,惊喜地发现他也趴在走廊上,正抬头望着这边。

目光在雨里交汇的一瞬间,天气阴沉死寂,心中却是一片温暖的晴空。

4月23日周二

距离L中考还有68天。

雨还是没停。上自习的时候,天边飘来几朵灰蒙蒙的云,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细雨。果然,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打在屋檐上,滴滴答答。

馨馨和小嘉瞒着老师复合了。我并不意外,也不想阻挠他们。在我看来,早恋未必十恶不赦,好坏与否决定于双方是否能把握好分寸。他们都是有理想的人,也相约考一所不错的公立高中,前路还有很多坎坷。

我并不觉得爱情会永远只有快乐和惬意,只是希望遇见困难的时候,相爱的人还是牵着手。

4月24日周三

距离L中考还有67天。

这雨断断续续下了两三天了,半夜,窗外的雨声连绵不绝。雨点像珍珠一样跳跃在窗玻璃上,急促地敲击着每一寸空间。闪电划破夜幕,房间里的每一件物品,都在这雷鸣声中跳动着光影。窗外的树木在雷声的洗礼下,似乎也在颤抖,每一次雷鸣都带着一种力量,撼动着每一寸空气。

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谁在渡劫吗?

4月26日周五

距离L中考还有65天。

中午吃完饭,路过操场,看见L在打球,阳光洒在操场上,汗水顺着他的喉结一滴滴往下落。他的呼吸与篮球场上跳动的节奏相呼应,球鞋在地面上摩擦出的声音如同鼓点。伴随着跳跃,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稳稳落入篮筐。

我忍不住驻足观望了一会,直到快要迟到才匆匆跑回宿舍。就是想多看一眼。

4月27日周六

看他发的抖音发现,他以前还参加过一个田径比赛。搜了搜那个比赛还有直播,就找来直播看看。比赛的时间是去年6月,当时的他还很稚嫩。他身高出众,挺立在起跑线,清新的白色比赛服在阳光下隐隐泛着光,青涩的轮廓映照在我心头。

阳光撒在他汗湿的发梢,像极了刚刚破土的嫩芽,含着满满的朝气。他深吸一口气,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起跑线。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次脚掌触地,都像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的决心。

最后,L跑了个相当不错的成绩,位列前八。彼时他才参加训练不过半年,是极有天赋的。

在那条视频的下方,他配文:往前冲才是青春,向阳盛开才是我们。

4月28日周日

距离L中考还有63天。

明天要期中考,也是L他们的一模。

晚上去操场,看见他没有打球。月光如水,洒在空旷的操场上,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仿佛可以伸向无边的夜空。他坐在场边,仰望着满天的繁星,脸上映着淡淡的宁静。我静静地从他身边走过,生怕打破这份夜的静谧,心中暗暗许下一个愿望,希望这份心动可以化作最温柔的守望。

加油,祝你也祝我。

4月29日周一

距离L中考还有62天。

考试第一天,几乎全是文科。但是这次的试卷还好,估摸着成绩不会很难看。

下晚自习的时候,上次造谣L抽烟的几个男生走过来,不怀好意地和我们搭话。我和小茗都不想理,随便应付几句就打算走。一个男生突然拉住我:“你知道吗?L有女朋友。”我脑子嗡了一下,但想起上一次的事情,我并没有完全相信,用力甩开他:“不用你管。”

他戏谑地看着我:“人家都有女朋友,你还这样追在他屁股后面,真是好笑。”

小茗狠狠骂了他们几句:“你吃屎啦嘴这么jian!”随后拉着我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我的心像是被重锤击打。那些话,像尖利的刀片,划破我脆弱的自尊。我努力忍住不让泪水涌出,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只能感受到越发强烈的心酸和委屈。

回到宿舍,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大家一直在安慰我。小茗骂骂咧咧,将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馨馨一直拿着纸巾给我擦眼泪,给我讲段子哄我开心。

过了很久我才平复下来,明天还要考理科,为了这么些人影响我的成绩,不值当。

4月30日周二

距离L中考还有61天。

早上吃早餐的时候,那些男生有意无意经过我身边,我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们。物理最后一科下午考,这次的考试其他科目都很简单,唯独物理有一点点难度,放学时把物理试卷带回了家,准备五一假期研究研究。

晚上,在纠结到底要不要问他女朋友的事。没有是最好的了,万一他有,那我之前所做的种种举动对他女朋友来说好像都不太好。忐忑了好久,拖拖拉拉到十一点才发消息说,我听同学说你有女朋友。

暂时没回,估计睡着了,我给他开了消息免打扰,也睡了。

希望明天早上醒来能有好消息,晚安。